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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只坚持了几顿,他们发现这样跑来跑去费时费力,买回来的饭食还凉透了,口味也比不上府里的大厨房,只能又灰溜溜地重新向大厨房订餐。
  “什么?这才几天,就要涨价?”蒋大嫂和厨房大管事说话的声音都提了起来。
  大管事陪了个笑脸,说道:“前几日本来预备了你们几位的饭食,但你们没来买,粮食全都浪费了,厨房赔了钱,还被夫人责骂一番。”
  蒋大嫂不忿,道:“你们亏了钱,也不能提价从我们身上赚回来呀!我们要是一直不买看你们怎么办。”
  大管事一拍手掌,道:“我就是这么跟夫人说的,但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蒋大嫂总感觉楚玉没憋什么好屁。
  “夫人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不从你们身上赚从谁身上赚呢,反正马上就要入冬了,也不怕你们不买。”
  蒋大嫂深吸一口气,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得选。
  “罢了罢了,我买就是了。”蒋大嫂说道。
  大管事又回以歉意,道:“今儿您提前没说,因而也没预备多的饭菜,您要是想预定明天的,得先交钱。”
  蒋大嫂愤愤不平地抓了一把铜钱给他。
  大管事拿了钱还伸着手:“夫人说了要收全款。”
  蒋大嫂只能扔了一块银子给他,气冲冲地往家跑。
  大管事看着蒋大嫂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正经主子呢。”
  厨房里其他人此时也全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毕竟往日里没少受蒋家这些人的气。
  蒋大嫂冲回大房住的小院,张嘴就抱怨道:“这过得是什么鬼日子,连饭都吃不上,厨房里都是一群势利眼,说什么我们没有提前预定就没饭,今天给了钱也只能明天才供饭,说什么来京城享福,还不如回乡下老家呢。”
  蒋大嫂又拿了银子给蒋大郎,支使他出去买饭。
  蒋大郎急了:“又要我出去跑腿?我不想去。”
  蒋大嫂安抚道:“我一个女眷,你不去谁去。”
  蒋大郎看向蒋老大。
  蒋老大转过身子并不答话,蒋老大这个乡下汉子,到了京城很不爱出门,怕跟别人说话露怯了被嘲笑。
  往常如果有这种事,其实是二郎跑腿更多,但如今二郎还在床上躺着呢。
  蒋大郎不情不愿地拿了银子,但却说道:“这点不够。”
  蒋大嫂只能又拿了一块出来,她何尝不明白大郎这是在骗自己的钱花,叮嘱道:“你省着点花。”
  蒋大郎不仅不承认自己吃了回扣,嘴上还在装模作样地埋怨:“就这点银子,我还得往里面搭点呢,压根不够花。”
  待长子出门,蒋大嫂又跟蒋老大合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去跟娘求一求,快让她想想办法,不能让老二媳妇这样一直疯下去。”
  蒋老大不动弹。
  蒋大嫂急了:“替儿子挨打你不肯,出门买饭你不动,现在让你跟亲娘念叨两句都不乐意,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没用的男人!要不是娘心里记恨我,我至于让你出面吗?”
  蒋老大依旧不动如山。
  不等蒋大嫂想着怎么拉下脸去找老太太,蒋拓倒是先将大房和三房的人召集到松鹤堂议事。
  “什么,住这还得交房租?她怎么不干脆说喝水也要钱?”
  蒋大嫂急得跳了起来,她觉得今天的噩耗是一个接一个。
  蒋拓点头,说道:“她确实说了每个月要按人头额外交十文钱的水费。”
  蒋大嫂感觉命都要被楚玉敲诈走了,质问道:“二叔,这不是你的房子吗?她凭什么跟我们要钱?”
  蒋拓神情尴尬。
  从前他说得含糊,蒋家人也全都以为这是他的宅子,没想到居然还有亲自打脸的一天:“这是她陪嫁的宅子,所以……”
  老太太率先维护蒋拓的颜面:“是她的又怎么了!她嫁给了我儿,那她的陪嫁就是我蒋家的东西,住一住还要收房租,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其他人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需求,纷纷附和道:“对,哪家的媳妇跟婆家分得这样清!我们就不给她钱,看她那我们怎么办!”
  “不仅不给她钱,我们还要她将下人们都喊回来,厨房也必须无条件提供饭食!”
  蒋二郎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屁股,心下暗自下了决定。
  蒋拓倒是理智尚存,等他的好家人屁话说完了,一句话绝杀全场:“大家对她有这么多要求,不如亲自去跟她说?”
  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全都不接这个话茬。
  蒋拓又说道:“她的意思我传达给你们了,如果谁不交钱,她就会让下人直接来腾房子,到时候场面好看不了。其实仔细算算,她要的房租也不高,出去找房子还不一定是这个价呢,所以大家辛苦一下,争取克服困难。”
  蒋拓苦口婆心,但听进去的人几乎没有。
  蒋大嫂轻咳一声,朝着蒋拓数落道:“他二叔,楚氏是你的媳妇,你得振夫纲啊。”
  蒋拓将自己的脸往前凑了凑,本来已经消肿的脸上,又多了一道鲜红的巴掌印,他还在忧愁自己这次该找什么理由告病假。
  蒋大嫂干笑一声,低声说道:“那啥,楚氏忽然性情大变,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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