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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光池努力回想叶寡妇的儿子长啥样,但他压根就想不起来。
  楚玉一脸笃定的模样,让闫光池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
  他已经变得不自信了:“妈,就算我不是你的儿子,这些年的孝顺也是真心的……”
  楚玉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我呸,我只要我亲儿子的孝顺,你个私生子,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要你!滚远点!”
  闫光池张嘴还想劝说,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谷晓玲。
  谷晓玲闹离婚本来就是在拿娇,如今眼看着好几天了,钱没要到,学校老师催着她接孩子放学的电话倒是没完没了。
  对于闫光池的办事进度,谷晓玲十分不满。
  “闫光池,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电话那头的谷晓玲大声说道。
  老娘老婆两面夹击,闫光池只觉得晕头转向。
  “老婆,你冷静点,别着急,我马上……”闫光池防备地看了一眼楚玉,紧接着躲到卧室里去打电话。
  系统给楚玉进行实时转播,闫光池在电话里面又哄又骗,空口许诺了诸多好处,勉强将谷晓玲给稳住。
  闫光池结束妻子的通话之后,他就疯狂给闫建钢打电话,闫建钢为了防备楚玉找他,电话一直关机,闫光池当然打不通。
  闫光池转而发短信,一口气发了数十条,但仍然没有回复。
  如果他私生子的身份做实,楚玉起诉要回房产这事,将会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这绝不是闫光池想看到的。
  现在只有闫建钢回家,闫光池的所有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闫建钢没有身份证,许多交通工具都不能乘坐,所以他也没有跑远。
  闫建钢身上所有的钱都在楚玉手里,他跑路的花销,是跟老同事借的。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临近市区的某个小村子里,他退休之前,曾经来这个村子扶贫过,所以和村干部相熟。
  他说了自己的需求之后,村干部就给他找了一套空置的民居,租金十分便宜,平常付费在邻居家吃饭,花费也很少。
  闫建钢想得很清楚,他先在村子里苟几个月,等风头过去了,他就重新补办银行卡领退休金。
  这样既能摆脱楚玉,也能保全儿子的财产,他也能过上有钱有闲的老年生活。
  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跑了,楚玉又会被迫给两个儿子当牛做马。
  哪怕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但还是忍不住心口直跳,白天他不敢打开手机查看信息和电话,等到深夜,他到底熬不住了。
  手机开机之后,信息疯狂涌入。
  有闫光池的,也有闫光海的。
  闫光海毕竟还没搬到同样的小区居住,他的消息相对滞后,只是在询问老爸为什么手机关机。
  但闫光池的信息那叫一个眼花缭乱,闫建钢看着这些信息的内容,忍不住瞪大双眼。
  “什么跟什么?”闫建钢急得跳起来了。
  如果楚玉真的把死亡证明办出来,那他的退休金就彻底没了,损失每个月的一万块钱,他在乡下靠什么生活?
  他这样不是生产的人,又没有田地,连吃饭都成问题。
  这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待看到那句“用你的钱养七八个小白脸”,闫建钢气得头顶冒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绿绿的。
  次日是周六,孩子们不用上学。
  因着昨天晚上楚玉提起四个孩子时阴狠的模样,哪怕闫光池一大早就收到闫建钢回复的信息,确认自己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但闫光池仍然不敢赌。
  他甚至心里还隐隐怀疑闫建钢撒谎了,因为他确实没有一丁点像母亲的地方。
  闫光池不敢让四个孩子和楚玉单独相处,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楚玉就这么将死亡证明开出来,对着谷晓玲软磨硬泡许久,才让她答应今天帮忙看孩子。
  楚玉出门前,对着闫光池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她手里拿着的是闫建钢的身份证,和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这些证件材料,她知道流程,先去本地社区开一张死亡情况说明,然后再去本地的卫生服务中心开具正式的死亡证明。
  靠着死亡证明,去派出所销户,走完这个流程,闫建钢就会成为一个活着的死人。
  眼看着楚玉要出门了,谷晓玲还没到,闫光池都快急死了,不停地打电话催促。
  楚玉懒得看他着急上火的模样,换了鞋子,背上价格昂贵的包包,一脸斗志昂扬地出门了。
  闫光池急得不行,偏偏他又不能放任四个孩子无人照看。
  至于阻拦楚玉,闫光池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这个选项,因为他老娘吃饱之后,健壮得能去打虎,他这样的社畜,压根不是对手。
  在楚玉出门后十分钟,谷晓玲终于到家。
  闫光池匆匆叮嘱两句,便着急急忙忙地朝着社区赶去。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社区依旧办公,闫建钢的户口挂在老房子那里,所以来的是距离老房子所在辖区的那个社区,和闫光池的房子隔了七八公里。
  闫建钢是个六十岁的老人,这样年纪的人在睡梦中突发恶疾去世,没来得及打救护电话,也是能说得通的,所以并一定要通过医院来判定死亡。
  在见到楚玉手里一系列证件时,社区工作人员没有怀疑,还轻声细语地安慰楚玉,让她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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