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第一局她花了很大心思才进了他的心房,难不成少年时的他好攻略?
下一秒她连忙否掉了这个想法,不可能,这一次绝不能再被他这副无辜的模样给骗了。
她必须狠下心来。
“你这是做什么,”时瑶佯装恼怒,手从他胳膊上拿开,整个人嫌恶地往旁边退了几步。
“姑娘家也就罢了,你个男子跟我这么亲昵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龙阳之好,小爷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所歹念,真晦气!”
时瑶拍拍衣袖,一脸厌恶地看着温纪尘,“以后你别来烦我,我喜欢姑娘,不喜欢男人,歇了你不该有的心思。”
“不然你别想在这皇城混下去。”
温纪尘愣住,鸦黑睫毛轻颤。
片刻后,他眼尾眯起,似笑非笑。
“别冤枉我,我可不是断袖,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这人挺奇怪,你越讨厌我,我就越想知道其中的缘由,少爷你家大业大,想必以后肯定妻妾成群,我哪能沾上边,以后出什么事还得仰仗你出面帮个忙呢。”
他三言两语就化解此时跋扈尴尬的气氛。
又拉时瑶进了学堂,神情重新变得悠闲散漫,“不是想看我出丑吗,你尽管来,看看我能不能一一化解。”
说到最后,他声音戏谑,还格外欠:“就喜欢看你想整我又整不掉我的样子呢。”
“……”
这一刻,时瑶有被激到。
之后她各种作妖,整蛊温纪尘。
温纪尘似乎吃了亏,又似乎没完全吃亏。
他气人的本事不小,每次挑衅时瑶会先让她吃到一点甜头,最后再在她的好脾气中反复横跳挑火。
气的时瑶冲他比中指,后来他学会了,也冲着时瑶比中指,神情很欠揍。
时瑶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真特么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接连好几天,时瑶都去了温纪尘教书的那所小学堂故意气他,后来才意识到不对劲,这都是温纪尘在激她过来的女干计。
所以这天时瑶特意避开了温纪尘,晚了半个时辰才去的迎春楼。
可能那帮蒙面黑衣人见时瑶这段时间没来就走了,时瑶畅通无阻地来了迎春楼。
老鸨看见时瑶后神情有些诧异。
转身就去了楼上。
时瑶坐下和邻桌的纨绔公子打招呼。
“好久没看见你来了。”
时瑶叹了口气,“最近有事,耽搁了,商头牌这段时间有出来露脸吗?”
“唉,别提了,商头牌最近染上了风寒,一直在静养,算算时间,已经好久没出来了,希望我有生之年能见商头牌一眼吧。”
时瑶了然,她抓了一把瓜子磕着。
可能是最近一直去温纪尘的那所小学堂,和里面的小孩子们待久了,如今看到歌舞升平的台子,倒觉得不如和那群小屁孩们捉蝴蝶来的有意思。
她神情恹恹地打了个哈欠,老鸨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公子,商头牌请您上楼一叙。”
时瑶愣住:“商头牌说的?”
“对。”
在那个纨绔公子充满羡慕的眼神中,时瑶被老鸨请上楼。
上了楼梯,时瑶心里闪过各种念头,毕竟商序之前还想要杀她,现在突然要见她了,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但无论是什么,
她都得和商序近距离接触。
在老鸨的带领下,她来到了走廊尽头的一间雅间门前。
“公子心心念念的商头牌就在里头,公子可别让商头牌等久了,快进去吧。”老鸨说完这句话后就笑***离开了。
时瑶看着眼前的门,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第三个攻略目标,心里竟然会有些紧张,她呼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进去之后,房间布置清雅,并没有时瑶想象中那样红鸾纱帐,高烛艳香。
里面男子一拢红衣,玄纹云袖,长发未绾未系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
他坐在窗前,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时瑶。
时瑶看清他的容貌后,呼吸一紧。
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男人朱唇轻抿,肌肤白皙胜雪,在阳光的照耀下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
叶眉之下那双勾魂摄魄的暗色瑰丽眼眸,眼角只微微上挑就格外撩人。
可他的目光偏偏又带着些凉薄疏远,即使穿着这一身红衣也仍然让人觉得冷清不可亵玩。
果然那个纨绔公子说的不假,用坠落人间的清冷谪仙来形容这个男人确实很贴切。
四目相对,一室寂静。
“你是商序?”
时瑶见他不语,便先开了头。
“嗯。”他颔首,声音清冷好听,“过来坐。”
可能是对方压迫感过于强烈,时瑶点头,乖乖坐到他对面。
“想听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
“什么也不想要听。”时瑶道。
“哦?”商序抬头看她,“那你日日来迎春楼找我,所欲为何?”
面对商序近距离的美貌暴击,时瑶心里一直着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