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她刚学完,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祁朗行就演示了几遍,她就能学的又快又准。
但亲眼见识到九尾夙刚才那一下,相比起来,她简直连十分之一都没有领悟到。
祁朗行那家伙还净夸她,切磋时故意放水,和她打个平手,说她有天赋,假以时日就能超过他。
当时她都被祁朗行夸飘了,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别焦虑,妖怪的感悟力就是要比人强,就算最后实力超过了他,她也不会嘲笑他的。
祁朗行神情还故作落寞,“那便好。”
现在想想,祁朗行拍马屁的实力特么也不容小觑!
时瑶越想越气,干脆也盘腿修炼起来,感他之所感,悟他之所悟。
有个学霸在身边带动着,注意力确实容易集中,可惜九尾夙看不见她,不然还能再问点经验啥的。
期间老族长找来一次。
他来找九尾夙,与九尾夙说了好些话,无非是询问最近修炼怎么样,有没有和蠪侄发生什么争执,让他让着点蠪侄。
九尾夙神情淡淡
,一一回着。
爷孙俩一副聊公事的模样聊家常,时瑶坐在角落里,不打搅。
后来两人终于聊完了,时瑶偷偷跟着老族长走出来。
老族长走了很远,才停下,“姑娘有话要问我?”
时瑶开门见山,“您究竟为什么会带我来青丘?”
她不觉得老族长对她只是忽然的发善心,作为异世的人,她就算再没有威胁,老族长也不该对她一点不警惕。
放养似的,自从她来了青丘,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老族长。
直到今天才见着。
老族长现实愣了下,随后又笑了,他捋着胡子点头。
“我将你带回青丘,确实出于私心。”
“是因为姑娘你与我的孙子九尾夙命中有缘。”
时瑶愣了,“什么?”
老族长又重复了一遍,而后道:“我将你带来青丘,再看见你,你就在他身边,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浑浊的眼落到时瑶所处的位置,“我想请姑娘帮一个忙,九尾夙成仙路上会有一个劫难,他需要你。”
时瑶紧张起来,“他有劫难?什么劫难?”
“不知,”他苦笑,“我窥不透天机。”
时瑶皱眉,猜测:“有没有可能蠪侄就是他的劫难,他一直在暗处针对您孙子,您不会不知道。”
老族长幽幽叹了口气,望向天空,“蠪侄那孩子,自小性子就躁。”
“倘若连我也不去关心他,那魇魔的黑雾便一定会钻空子,吸食他的怨念乃至神智,他从小经历就苦,我不想他为魇魔所用……不到最后一步,我不想放弃他。”
“可是……”时瑶总有种感觉,后面青丘的灭亡,和那个偏激的九头蠪侄脱不开干系。
他总是喜欢毁掉和九尾夙有关的东西。
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偏执越来越可见。
但青丘后来灭亡的事情,她怎么也说不出来,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封住。
老族长见她不说话,便猜出了是世界的法则之力约束着时瑶,不让她透露天机。
他无奈叹气,让时瑶不用说了,有些天机,说出来反而不好。
“只希望你能帮九尾夙度过此劫。”老人家面容一瞬间似乎又苍老了很多。
……
时瑶回到少年身边,他又在修炼,真就没有别的业余活动。
曾经唯一能和他说几句的人脸鱼,也早被山魈吃了。
时瑶只能无声地陪伴他,和他坐在一起修炼,练剑时,也在一旁跟着练。
两人修为差距不小,时瑶看得很认真,也很刻苦,她希望等出去时,能变得更强,到时候能多一分力量,与祁朗行共同面对困难。
青丘四季长春,没有冬天,时瑶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每天的日常就是陪着九尾夙。
对于这里的东西,时瑶碰不到摸不着,天天只能修炼,别说九尾夙,她自己都快寡淡成神仙了。
少年对此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他身上仙气更重了,一只狐狸,明明勾人的长相,却有出尘绝世之姿。
时瑶又忍不住开始对比起来。
祁朗行身上人间烟火气就很重,他享受生活,精通十十八般厨艺。
一只鸡,烤炸焖煮炖,他能做出花来。
那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从仙气侧漏的天才九尾狐,变成了随和包容的捉妖师呢。
看着九尾夙那张越来越惹桃花的帅脸。
尤其是他还露着狐狸耳朵,毛发雪白柔顺,有风吹过,耳尖
还会下意识抖一下。
时瑶手痒痒,太挠人心了,好想给他把耳朵上的毛揉乱。
怪不得祁朗行当时那么喜欢揉她耳朵。
眼神一动,少女也露出自己的狐狸耳朵,歪头慢慢靠近他。
在近到只有咫尺的距离时。
矜冷的少年轻颤眼睫,睁开了眼睛。
毫无防备,时瑶就撞进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心里那是一颤!
四目相对,她偷偷咽了口口水。
……这是看得到她了?
时瑶不太确定,轻唤了声,“九尾夙?”
少年没有回应。
她狐狸耳朵尝试着去碰碰他的耳朵,却还是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