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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慢条斯理,手上力道不大,却很有技巧地折磨人:“挺有精神的嘛。我还以为是你这具皮囊不行。”
  赵舒权突然想起,眼前的人虽然是少年模样,身体也确实回溯到青春年少的状态,内里却早已经历世事万千。
  少年媚眼如丝,勾唇一笑:“你这样,不难受?昨夜是我自己喝醉,你若把持不住,我亦不会怪你……”
  赵舒权有点回过神来,平静地笑了笑:“我知道。可我不想。若你不愿意,前世你我的过往,皆可从头来过。我不想用过去束缚你。”
  他抬手轻轻抚摸少年的脸颊,替人将调皮的额发撩开,留恋地捏了捏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我想让你这辈子有的选,瑞儿。”
  曹瑞盯着他看了半晌,问道:“你呢?你也想有的选么?”
  赵舒权轻轻摇头:“我怎样都无所谓。你不必为我担心……”
  话还没说完,要害一阵钝痛,竟是被狠狠捏了,疼得他龇牙咧嘴:“疼!瑞儿你放手!好疼!”
  曹瑞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昨天可是官宣了,你别想再像上辈子那样。就算朕不要你,你也是朕的人!”
  赵舒权忍着疼咧着嘴追问:“那你……到底要不要我啊?”
  曹瑞“哼”了一声,甩手放开他,大步走向浴室,丢下一句:“换了具皮囊,竟比从前更蠢了!”
  赵舒权盯着被暴力关上的浴室门发呆,绞尽脑汁思索曹瑞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反而符合他的心意么?
  他深深叹了口气,宽慰了一下自己的小兄弟,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打电话让张伯尽快给两人送替换的衣服过来,随后打开微信,逐一翻阅一大堆未读小红点。
  赵欣:怎么样乐乐?告别童子身了吧?
  赵欣:乐乐知道该怎么做吧?没把人吓坏吧?
  赵舒权真的很想让他哥死一边去,当即回复:有多远滚多远。
  他哥很快回了一个震惊的表情:你不会是还没……?
  赵舒权:……赵总有空多关心一下公司的股价。我的事不劳赵总费心。
  随后他把他哥拉黑了。对,拉黑了,打算过上一天半天的再放出来。
  接着他看到了张方的消息,也是一个贱兮兮的表情包做开场。
  张方:嘿嘿嘿,老赵呀,我是不是可以给你煮红豆饭了?
  赵舒权回了一个“滚”的表情,果断把张方也拉黑。
  这些人是不是太闲了?还是自己这辈子太温柔,给他们脸了?是不是该像上辈子那样,杀伐果断六亲不认?
  连曹瑞都说自己变蠢了……
  浴室里水声停歇,过了片刻,曹瑞穿着浴袍擦着头发走了出来,浴袍的带子没有系牢,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赵舒权不小心瞄到人鱼线以下,赶紧挪开视线。
  “张伯在送衣服过来的路上了。你饿不饿?我们叫客房服务吗?”
  曹瑞擦着头发说不饿,东张西望找吹风机。赵舒权先一步从浴室的抽屉里找到,问:“要不要帮忙?”
  两个人坐在梳妆镜前,花了一点时间才把曹瑞的头发吹到七分干爽。赵舒权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安安静静的绝美容颜,恍惚之中抬起一缕发丝凑到唇边,轻轻亲吻。
  曹瑞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是不是把头发剪了比较好?”
  赵舒权愣了一下,反问:“怎么了?有谁说了什么吗?”
  “嗯……”曹瑞低声说,“就是那个关氏……对着我的头发大惊小怪,说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让我觉得有点烦躁。”
  赵舒权愣了愣神,琢磨片刻才确定所谓“关氏”应该是说关言言,不免有点尴尬:“那个,她应该没有别的意思,确实是没见过吧。还有,她不是关氏,她不是我前世的……”
  眼见少年在镜子里瞪自己,赵舒权立刻噤声,拿起梳子帮人梳理头发。
  曹瑞冷冷问他:“听说你这具身子仍是处子,可是真的?”
  赵舒权大为窘迫,低头掩饰表情,咬牙问:“谁说的?”
  “大哥说的。感觉像是在说给我听。”曹瑞冷哼,“不过,我要你亲口说。你这身子留着,是为了谁?”
  赵舒权咬了咬牙,豁上了脸皮:“不是为你,还能为谁?”
  少年立刻针锋相对:“那你昨夜敬我如宾,又是何意?”
  赵舒权心里想着不会吧,昨晚曹瑞难道真的是故意喝醉、借酒调情?那么当了柳下惠的自己岂不是天字第一号蠢材?
  他看着镜中的少年,少年也凝视着他。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沿着少年的发丝游移,落在人颈项之间,又慢慢滑向锁骨。
  “昨夜你哭了,你自己可还记得?”他低声问。
  镜中的少年神情微动,像是完美的假面龟裂了一角。
  赵舒权长叹一声,双手轻轻握住少年单薄的肩膀:“你昨晚哭成那样,又不肯告诉我为何哭泣,叫我能有什么旖旎心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又怎么能趁机占你便宜?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禽兽不如的男人么?”
  少年倏地扭头避开他的视线,赵舒权知道对方的壳裂开了,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瑞儿?从前你说过心悦我,但你也说过从不曾对我有过真心,我到底该信你哪一句?今时今日,你对我们的将来又作何想法,为何你不愿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