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晨不明所以看着那辆总裁专用车:“表舅那不是你的车么,我可不能上。”
段博淮扫了他一眼:“坐不坐?”
段月晨秒怂,点头:“我坐,那我让表舅妈陪我一起坐。”
他转头就想找严瑜。
段博淮开口训小辈:“别做什么事的带着别人,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独立。”
段月晨被教训得缩了缩脖子:“表舅说得是,我应该要学会独立。”
他爸也经常说他一点都不独立,没有主见。
段月晨一边反思自我一边坐进了商务车。
一个人坐在车上的段月晨第一次享受总裁专车服务。
他舒服地靠着椅背:表舅舅真好,让我一个人享受这么大一辆车,用心良苦还让他学会了独立。
严瑜一开车门看到段博淮坐着,下意识关上门走到副驾驶。
自从他在助理团实习,简辰和易和都极少早晨来接段博淮上班。
严瑜穿上西服的那一秒就把自己当成助理,助理就应该坐在副驾驶。
“关门,坐这里。”严瑜打开副驾驶的门就听到段博淮的话。
严瑜进入助理角色:“段总,不合适吧。”
段博淮抬眸看他,严瑜朝他笑了笑,然后坐进了后排。
逗段博淮可真好玩。
车里,严瑜问:“你怎么把大侄子赶走了?”
段博淮不自在地移开眼神:“他自己说要独立,一个人跑去另一辆车。”
严瑜说:“是么,刚刚他和说等会有话和我讲。”
段博淮“嗯”了一声:“小孩一时一个想法很正常。”
说得倒也是,严瑜没去管段月晨了,开始进行他的助理工作。
他拿出平板开始报告行程。
“上午十点和张总有个会议……”
严瑜抬眸就看到段博淮沉默地盯着他看。
“怎么这样看着我?”
段博淮淡淡道:“还没到公司。”
言外之意,还没到上班时间。
严瑜听懂了他的话,失笑:“简辰不也是在车上就开始和你报告今日行程。”
段博淮说:“你和他不一样。”
严瑜放下平板,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哪里不一样?”
严瑜说假话的时候不自觉会有一些小动作,自己不自知,段博淮知道,没有戳破。
他把问题再一次抛给严瑜:“你说呢?”
严瑜再说不知道就不给段博淮面子了,而他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这个身份是,甚至还想着更进一步。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所以,我亲爱的未婚夫段先生,有何指教。”
段博淮目光柔和:“昨晚睡得好吗?”
严瑜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我有点睡不着。”
段博淮问:“紧张什么。”
严瑜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订婚礼了,这是我第一次。”
他想也没想过有生之年他的订婚比别人的结婚宴还要盛大。
“怕什么,又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段博淮安慰道。
严瑜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淡定,把头凑过去:“你怎么都不紧张,难道第二次就不紧张了?”
段博淮用手指推开了严瑜的脑袋:“胆子大了,敢开我玩笑。”
严瑜假装被推倒:“我胆子一点都不大,一吓就破了,所以你别吓我,不然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段博淮扫了他一眼:“你不赖着我想赖着谁?”
严瑜独立惯了,靠人不如靠己的观念已然刻在心底,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在利益的驱使下都可能背叛。
身为段博淮的便宜未婚夫,严瑜没有将心里所想告诉他,说了点对方爱听的话。
“没谁,就想赖着你,反正你说过你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他顿了顿,“要是这个想法改变了,你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不然他一直这么“天真”下去,有一天会惹人烦,演着演着只有自己上头也挺悲哀。
“好。”
段博淮给不了永远不会改变这个准确答案,因为严瑜可能会比他预想地更早离开。
*
下午,严瑜以段博淮新助理的身份外出见客户。
见面的地方在一个私人庭院,对方是一位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老人。
段博淮一改人前冷漠的模样,尊敬地叫了一声:“陆老。”
隔壁传来嬉闹的声音,在这生意场上尤为突兀。
陆老摸了一把胡须,笑道:“失礼了,本来想安安静静坐下来,谁知我那孙子忽然在这里开了个什么派对,比我这还热闹了不少。”
陆老这么大年纪还露面主持大局,可见陆家小辈没一个顶用。
其实这也和陆家教育扯上大干系,几代都是独苗苗,每个人恨不得捧在手心护着。
旁人的家事段博淮不想管,他来这里是谈公事。
庭院与隔壁只是一墙之隔,忽然从墙那头飞过来一个水球,严瑜下意识地上前挡。
段博淮起身把严瑜拉住身后,把他遮了个严实。
水球掉在桌边,外皮破裂,炸开了一地水。
段博淮鞋上和裤脚沾上了水。
严瑜被段博淮牵着,他反应过来上前查看,紧张道:“没砸到你吧。”
段博淮松开他的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