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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入赘,按照凌朝习俗,省去揭盖头的环节,直接进行后面步骤。
  何玦:“好。”
  然后她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先递给宋杬卿。
  宋杬卿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宋杬卿举起酒杯,碰了下何玦手中的。两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宋杬卿将那杯酒一口闷了。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喝酒,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甜甜的,有点辣。
  宋杬卿抬眼再看,何玦还举着酒杯呢,似乎有些发怔。
  “怎么了?”宋杬卿一脸疑惑,“为何不喝?”
  又见她迟疑地盯着酒杯,他下意识说道:“不烈,甜的。”
  宋杬卿感觉何玦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才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正常情况下,喝完合卺酒就该步入正题了……
  宋杬卿觑了何玦一眼,见她喝了酒后只坐在桌旁静静地看着他,双手置于膝上,并无其他动作。
  “那个……”宋杬卿整理了下思绪,努力板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不好欺负:“你既然是入赘,那一切就都听我的。”
  虽然她看着是很顺眼,但他是不会让步的。
  何玦眉眼未动:“嗯,都听你的。”
  她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宋杬卿轻哼一声,摸摸鼻子继续道:“第一,以后我睡床,你睡软榻。”
  他指着进门右手边的位置:“喏。”
  “好。”何玦都不回头看一眼,颔首应下。
  “第二,”宋杬卿有些纠结地捏捏手指,支支吾吾的,“我……不会同你有肌肤之亲的,至少……我十八岁之前不行。”
  说话时,他还悄悄地去看她的反应,本以为对方至少会表露些不满,可没想到对方很干脆地点头。
  “好。”声音低沉,让人听着莫名觉着安心。
  宋杬卿有些不信地觑着她:“当真?”
  这条件,他其实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
  何玦点头:“当真。”
  宋杬卿鼓了鼓腮帮,也不说信与不信,只道:“也不让你太吃亏,从今以后,无论你吃喝玩乐还是其他,所有费用我都包了,我有的是钱。”
  何玦眉眼微动,不置一词。
  宋杬卿见她不信,直接拿出一个木匣子,打开来给她看,里面装了一半的银票。
  见对方目露惊讶,宋杬卿眉梢染上得意之色,随后悠悠道:“第三,在外人面前,你要配合我表现得感情好一点。”
  “也不用多如胶似漆,”他摆摆手,“外人看来不是貌合神离就行。”
  如果看着太尴尬的话,传出去就不太好听,他还有个姐姐没夫郎呢。
  “怎么样?”宋杬卿抱着箱子看着他,“这三点,你能接受吗?”
  他怕她不答应,还补充了句:“若你愿意,我还可以去求母亲给你个官职。”
  “能,”何玦掷地有声,“我并无青云之志,无需公子费心。”
  “那好,”宋杬卿顿时喜笑颜开,不由分说地上前去将那个盒子塞给她,“我也不诓你,这是你的了,权当是我的诚意。”
  何玦捧着匣子,目光微怔,嘴唇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
  宋杬卿早已缩回床上,拉上床幔,小声道:“天色渐晚,我先睡了,你别熄灯。”
  一息之后,他又从床幔中露出个头来,面颊微红:“对了,被褥在右手边第一个柜子里,你也早点休息。”
  话落,他又立即合上床幔。
  何玦盯着手中的木匣子,良久,才说道:“嗯。”
  她微垂的眼眸深邃,掠过许多思绪,最后聚成一个念想——
  她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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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啥时候才能学会留勾子呀qaq
  第40章 第四十章
  京城, 某处宅院内,四周环境略显萧条。
  昔日风光的杨大人此时却是形容枯槁,狼狈异常。
  她趴在庭院内的石桌上, 目光呆滞, 口中不断呢喃着:“卿儿……卿儿……”
  那日她踌躇满志地去宋府提亲, 虽然宋家主君表示还需斟酌一下,但她觉得那门亲事已是十拿九稳。
  在他看来, 宋杬卿只是在同她闹脾气,气她上辈子没去提亲, 还把她让给了凌陌玦。
  所以她这回一升了官就带了礼品去提亲, 还立下誓言, 卿儿这次应当不会恼她了。
  她耐心地等着,幻想着与他相守一生,却没想到, 翌日她便收到宋主君的消息, 只说“已在陛下面前放言招赘, 不敢欺君。”
  她那时郁郁寡欢, 在职时出现了失误,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竟然被贬广陵。
  之后一查, 她发现是宣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还不待她琢磨着做出功绩回到京城,宋杬卿绣球选亲的消息又传到她耳中, 她只能尽快处理公务, 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无论是声名还是擅离职守的后果她可以抛到脑后, 她只要宋杬卿。
  可是宋于修将她拦住, 又把她关押了起来。
  尖锐的锣鼓声和庆贺声刺得她耳朵疼, 可心里更疼。
  被放了后, 她从酒馆里胡乱买了几壶酒回了杨府,喝得酩酊大醉。
  她呆呆地看着虚空中某一处,好似看见了那个眉目精致的少年,在冲他笑,轻声唤她“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