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气从她的长袍里面飞了出来，直击水母赫尔的额头，而后者也不躲，透明的触角直接扬起了三丈高，水汽弥漫着南洹的双眼，顺便把她整个人裹了个严实。
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两人是动真格的南洹，慌忙间喊了一句。
“住手。”
一声令下，悬荡在半空中的黑气、水汽，还有透明的触角，都在一瞬间迅速被收了回去。
好象这种动作和指令，已经刻在了身体里。
两人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南洹的身上，水母赫尔毕竟还抱着南洹，神色里有种胜利者的骄傲。
而鬼王赫尔则神色委屈，似乎因为南洹冷不丁的斥责，沉默了半天，则挤出了一句话，“是她先挑衅的。”
这话就像是小朋友，在外面受了委屈，第一时间找最亲近的人撒娇一般。
让南洹忍不住生起了一种莫名的罪责感，而且对方顶着北汐的脸，南洹根本不忍心太苛责，她委屈的小表情，更是让南洹忍不住想收藏在自己的仓库里面。
毕竟这是永远不会出现在北汐脸上的表情啊，很值得珍藏。
察觉到自己开始想些不正经的，南洹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不是那个意思，”她赶忙转移话题，“天快亮了，你们要是在这里继续打下去，外面就该大乱了，况且我还有话问你。”
水母赫尔充分的展现了，身为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所表现出来的得体，紧跟着南洹的话表示道。
“我现在就抱你出去。”
好不容易被南洹一句话安抚下来的鬼王赫尔，听到这话，眼里瞬间又露出了那种准备战斗的气息。
一碗水得端平，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能力受损的赫尔。
南洹从水母赫尔的怀里挣了出来，扑扇着自己的一双翅膀，“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飞。”
看到水母赫尔脸上闪过的失望，南洹只好又补了一句，“这是你送我的赠与技能，我得多适应适应，你们不在的时候，也有个保命的技能。”
至此，两人才终于互相妥协了些，但不多。
飞行的过程中，南洹一直在心里默念。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一个年纪还小，能力有损，舍不得骂。
一个刚被召唤出来没多久，又帮了忙，更舍不得骂。
所以她只能，保持着翅膀挥动着，但双手却被一左一右的牵着的诡异姿势继续飞行。
“我不是公主。”
南洹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开了口，她有些事情想跟鬼王赫尔确认，但她并不希望对方把自己当成公主，这样不公平。
鬼王赫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听到她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情绪比刚才稳定多了，只是纠正道。
“是你，我不会认错的。”
她的语调很平和，好像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一般，不过看着南洹的眸子也十分的认真。
南洹正想再开口解释一下，结果感觉到右手被轻轻捏了一下。
右边的水母赫尔也开了口，“是你，我们不会认错的，都是你，只有你。”
两人难得在这种时候，达成了一致。
这话听的耳熟，水母赫尔之前把她当成真正的31号时，也说过，“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不可能是公主，那个祠堂里面的神秘声音曾经说过，公主已经彻底的消失了。”
听到南洹提起之前的事情，鬼王赫尔的脸上流露出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懊悔，不过随即她还是再次重申，“我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就是你。”
她有些词不达意，但南洹还是听懂了。
毕竟不管是哪一种的赫尔，她们的记忆以及能感觉到的东西，都是南洹所不能理解，觉得不可思议的。
但她们都跟北汐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南洹本能上会倾向于她们不会骗自己，至于事情的真相，看来还需要她们自己来探索。
“如果知道早一点知道国师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害你，我当时就不会听信她的鬼话了，把你拖到险境。”
对于赫尔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游戏，而是她们真实生活的场景，南洹也能感觉到对方话里面对国师的憎恨。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的能力会受损？”
南洹没有继续再纠结第一个问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毕竟在水母赫尔看起来，也有些奇怪的事情，还跟其他两个赫尔都不太一样的状况，南洹担心鬼王赫尔的身体会有什么状况。
这个问题由南洹来问，鬼王赫尔则是没有任何一点挣扎，就说了实话。
“你离开之后，天门关重新被封印了起来，国师没有得逞。”
鬼王赫尔简要的总结了一下当年的情况，“我本来是想杀了她泄愤的，但她可能中途就察觉到了不对，等我能出鬼王岭的时候，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记得你离开之前跟我说的话，让我多去外面看看，再加上我看到你的几缕魂灵，也离开了鬼王岭，就准备去找你。”
不知道是她一个人呆的时间有点长了，还是她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的原因，南洹发现她说起故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太多的辞藻修饰，都是平铺直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