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梦到的？还跟昨晚有些微妙的相似？
沈平泽暗自记了下来，表面上却安抚道：“别担心，也许只是个梦。”
逐阳定定看了眼他，点头：“等会就要开始实验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
每当那些警察来到他家时，总是什么异常动静都不会出现，就仿佛故意要让别人认为他们疯子一般，这也是警察认为他是神经病的根本原因。
沈平泽又笑了：“我会相信你的。”
……
吃完早饭后，逐阳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盯着电视机，手上握着遥控器，说不出来的紧张。
这次还会出现异常吗？电视会无端自己点起来吗？或者……这次还会跟往常一样……被认为是疯子吗？
逐阳忍不住咽口水，额角落下豆大的汗珠，拿着遥控器的手已经被冷汗润湿了，说不出来的黏糊。
沈平泽在沙发的另外一端坐下，颔首道：“先生，开始吧。”
逐阳闭了闭眼，大拇指放在开机键上，却怎么也摁不下去。
那一刹那，各式各样不理解的异样的眼光，警察局的人看向他，同情的、不屑的、嫌弃的，那种宛如看待疯子的视线，齐齐向他涌现而来，将他吞没，消失殆尽。
也不知道是奇怪的异常、未知的危险让他感到害怕，还在是世俗间找不到存在感，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更让他更难过与揪心。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逐阳眼角落下两行滚滚热泪，突然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止不住的哽咽。
“对不起，我害怕……我真的不敢了。”
这种无边无际的痛苦，这种永远不被人理解的感觉，被质疑，被讽刺……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一次都不想。
逐阳垂下眼，语气很落寞：“……算了，你回去吧。”
沈平泽摇头，语气坚定不移：“我相信你，你开始吧。”
说着，沈平泽就往旁边凑了凑，逐阳猝然一惊，手下意识用力，好巧不巧正好按到一直不敢按下的开机键。
啪嗒一声，电视开了，花花绿绿的广告瞬间侵袭住整个屏幕，密密麻麻的，一切都很平凡，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此刻是寂静无声的。
遥控器被摔入沙发中，没引起什么异常的动静，但逐阳的手却因此而止不住地颤抖着。
又没动…果然又没动……密密麻麻的恐惧将他结结实实压住，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沈平泽漂亮的脸在此刻瞬间扭曲化，像是扯着一抹狞笑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甚至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
“你是疯子吧？”
“你骗我啊，我什么都没看到。”
“有精神病就去治，不要耽误我时间。”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霎时间，沈平泽感到四周出现一股极为奇怪的波动，正慢慢朝他靠拢而来。
第32章 人夫感
因为沈平泽从修仙世界来, 他对所谓超能力是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理解方法的。
他将超能力类比成为修仙界的魔修，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的执念，约等于入魔，因此对超能力波动还算是敏感。
而现在, 在逐阳捂着脸, 浑身颤抖之际, 他又感知到了那种异常的能量波动。
……是逐阳的超能力在作怪吗？
沈平泽心下有了预感。
但下一刻，电视内原本花花绿绿的广告画面开始出现不小的变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双手，在按动着此刻静静躺在沙发上的遥控器, 一下又一下，电视中的页面随之跳转。
首页、搜索页、打下一个又一个的字母，跳转到电影，再打开, 电影的声音响起。
逐阳慢吞吞抬起头, 眼底重新燃起希望，像久逢甘露的人，满是激动地说：“大师…大师！我没有骗人！”
“嗯。”沈平泽此刻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视身上, 只淡淡回了一声。
但逐阳却完全不在意,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笑意逐渐扩大，大了几乎夸张的地步, 一时看起来居然有些说不出来的狰狞与恐怖。
他喃喃自语道：“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在别人面前出现了，我不是疯子, 我不是疯子！！！”
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猝然拔高, 仿佛要将自己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般，歇斯力竭的，拖长的尾音充满破碎。
电视在此刻选中了一个电影，甚至有时诡异的停顿，有时又加快。
确确实实跟逐阳所说的一模一样。
逐阳站起来，在别人面前得到了认同，战胜了他此刻面对未知的恐惧，他忙慌拉着沈平泽来到厨房，尝试着下一项——切菜。
果不其然，菜刀上涌现出了泊泊鲜血，画面血腥恐怖，但并没有昨晚沈平泽感到的能量波动大，就像是闹着玩，告诉他并没有什么大事，催促他赶紧走一样。
催促他赶紧走吗？沈平泽若有所思。
逐阳兴奋丢下菜刀，又拉起沈平泽。
“来，来，我们去最后一个书房，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