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跑出了里约,有些疲惫的坐在了里约马路对面的长椅上,看起来像是被遗弃的一只小猫。
柳南池在这时非常感激自己是个女的,能够大大方方的坐在朝瑾身旁,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酒味,惊讶朝瑾竟然真的喝酒了,怪不得刚才捂着肚子,看起来很难受。
她便立刻以“同性”的身份去关心这位看起来异常疲惫的姑娘,询问她为何喝酒?
为何这么累?
朝瑾说她的外婆生病了,是心脏的问题,能给外婆做手术的只有京大医院里的关医生能做,但关医生的手术已经排到了明年,而她的外婆根本等不了。
就算能等,外婆手术过后所服用的进口药非常昂贵,以她现在的工资根本负担不起。
柳南池得知朝瑾的困惑,只觉得这些问题都是小事,刚想要脱口而出“我帮你”,脑海里瞬间浮现一个恶毒的念头,将欲言又止的话死死压回肚子里。
她是个商人,利益至上,管理柳氏集团这些年,柳南池时刻清楚自己想要的事情。
如今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怎么舍得不去争取?
可柳南池又觉得自己太过分,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于是她陷入了一段异常纠结又撕扯的情感争夺里,直至她听到传闻,说朝瑾和岱喆要准备结婚。
那一刻,理智那根薄弱的丝线断了好几节。
柳南池在鱼钩上挂了美味可口的“诱饵”,静待鱼儿上钩,她知道外婆对于朝瑾的重要性,所以看到朝瑾出现在锦绣阁的时候,柳南池理所应当的接受了“恩赐”。
她歹毒的想着:朝瑾宁可跟岱喆那样的人渣结婚,凭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
对啊,凭什么?
邪念一旦滋生,若不强加控制变回愈演愈烈,而柳南池不打算自缚,而是要做那一瓢热油,将烈火燃的更旺。
眼下她如愿得到朝瑾,但岱喆却像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火药桶,时时刻刻踩着柳南池的理智和底线,不停地刺激着柳南池。
岱喆每每看向柳南池的眼神仿佛都在跟她说:他会把朝瑾抢回去的!他和朝瑾只差一步就要结婚了!他和朝瑾才是天作之合!
而她只是个破坏别人的小丑。
柳南池目光发直,死死盯着朝瑾和岱喆,明明两人举止正常有度,可在柳南池的眼里已经搂在一起,水乳交融。
不行!
她不允许!
柳南池的拳头被她捏的“咔嗤”作响,手指关节处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猛地站起身准备走过去扯开岱喆,却看见朝瑾面对岱喆的靠近退后了一步,接过打饭阿姨递来的餐盘,转身往她这里走来。
柳南池站在原地,看着朝瑾走到她面前,问:“傻站着干什么呢?”
她放下餐盘,将其中一份米饭放在对面,“坐下吃饭。”
柳南池见岱喆看了她一眼,她立刻紧绷起来,严阵以待,但岱喆没说什么便转身往右侧的餐区去了,她长舒一口气,坐回位置上。
“你在看什么?”朝瑾将筷子递给她,“有熟人?”
柳南池接过筷子,语气有些急,反问道:“你刚才和岱喆说了什么?”
“所以你刚才在看岱喆?”朝瑾夹了颗青豆放嘴里嚼。
柳南池被问的一滞,如实点头:“嗯,你刚才和他聊什么了?”
“平峰山野营的事情,期末考试一结束,我们这组的老师都会去,他是负责人,之前问我去不去,我说忙着出试卷没办法确定,现在试卷出完了,他过来问我确定下来没有?”
柳南池捏紧筷子,心里还是有些无措:“只聊了这些?没说别的?”
她不是不相信朝瑾,她只是不相信岱喆。
岱喆比她多了一层身份,与朝瑾的距离比她更近一些,所以她对岱喆充满敌意和恐惧。
“你觉得我会和他聊什么?”朝瑾不答反问。
柳南池欲言又止:“...我怎么知道?”
“那我换个问法,你觉得我会和岱喆聊什么?”
柳南池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谁知道你们会聊什么?你们不是校友兼同事嘛?谁知道你们会聊什么?”
朝瑾边吃边说:“柳南池,你很在意我和岱喆接触?”
柳南池咬了咬下唇,没想到朝瑾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强硬:“对,我在意,我对你说过很多次,离他远点!”
“所以我只要一和岱喆碰面,你就会生气?”
“对,我会生气,我看见你和他见面,和他说话,对他笑,我就火冒三丈。”柳南池说的痛快,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架势,“所以你能不能听话,离他远点?”
朝瑾放下筷子,神色默然。
柳南池见状,神色一紧,心想自己刚才的语气和行为是不是太强盗了,惹得朝瑾生气。
她心中懊恼不已,想着她和朝瑾今天相处氛围挺融洽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朝瑾还给她捂耳朵,结果就因为岱喆,使得今天她与朝瑾的美好都破碎掉了。
柳南池眼神阴鸷,下颌咬紧,心中咒骂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