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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两步、三步,看着樱木动作果断的抛球,起跳,没来由的古森元也感到一阵心慌,好似在野外被大型猛兽盯住狩猎一般,汗毛直立毛骨悚然。
  他要发我!
  感受着那种毫无保留,令人冷汗直流的压迫感时,古森元也知道了,樱木的目标就是他。
  那么他害怕吗?
  老实说有一点点吧,毕竟十二月的时候,他才领会了对方精进的发球,对于对方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在清楚不过。
  但人和人是不同的,有的人感到害怕时,会不由自主的慌乱、纠结。
  不过也有些人会在恐惧中冷静下来,因为唯有那样才能在户外遇到野兽时保护自己,增加存活的几率。
  现在古森就处于类似的心态,越是强烈的压迫,越是让他冷静了下来,轻轻舔了下唇瓣。
  古森元也盯住袭来的球,双色的排球很快、很强,裹挟着猛烈的劲风,倒映在他的眼中,他能看清球的每一个动作。
  他知道球落在手上时会向左旋转,就像圣臣一样。
  所以想要接住它,位置就必须在向右移一点,手腕放低,然后向上移挑……不对!
  球向右飘了!!!
  排球下落的瞬间在古森的视线中无限放慢,明明是追随着球的轨迹而行动。
  但球下落到最后时,球的漂移方向却和他预测的完全不同,为什么。
  古森元也接球的手被球体弹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球落在地面上。
  听着球到球发出‘咚’的声响,为第一次的较量画上句号。
  为什么,原因呢?
  比起球落地的不甘,古森元也此刻更多的是对,球为什么和之前旋转的轨迹都不相同。
  他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
  球落地后,佐久早圣臣隔着网,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冷淡平静,带上一点点的疑惑和兴奋问道:“你是左撇子吗?一郎!”
  “不是啦,圣臣,我是正常的右撇子。”
  原来就在刚才,樱木发球的时候并没有使用惯用的右手,而是以左手进行了发球。
  但被樱木气势压倒,全心全意只盯着球,想和他较量一番的古森却没有注意到。
  还真是输了,古森收回接球的手,摸了摸鼻子,心里依然没有太多的懊恼,心中的兴奋像是火星遇到风一样,不断的开始燃烧。
  遇到这种强敌,会兴奋是理所当然的吧,他想着,看向樱木,恰好樱木也看向了他。
  “古森桑,下一球我也会发你。”单手捏着球,樱木抬起捏球的手指向古森,心中的战意不断燃烧。
  他在发球前,一直在想要发谁才好呢。
  不是樱木自大,而是他敢肯定,在他发第一球的时候,井闼山除了古森元也,没人能接得起他的球。
  那么要发古森吗?风险会不会很大,万一被接起来,难得的得分好机会,会不会从手里溜走。
  只要发二传或者主攻手的话,他完全能率先拿下一分,就算拿不下他高估了自己,球被接了起来,也依然能做到扰乱井闼山的阵容,为己方增加进攻几率。
  樱木想着,思索着,最后在哨声响起的那一刻,猛然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误区。
  比赛才开始啊,就算是要珍惜每一次得分的机会。
  但就此放弃自己的进攻性,和进一步的可能,之后他又要怎么战胜对手。
  他难道做不到完全压倒古森君吗?
  做不到吗……
  脑海回荡着疑问的时,樱木的身体已经追随了内心的想法,用出了不久前才完全掌握的左手发球。
  效果看来不错。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能做到更好不是吗?
  球又一次的从手中发出,跳发、跳飘、左手、右手,身体随心所欲的被大脑掌控,在此时此刻指令从大脑发出,身体全然的被自我所掌握,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樱木发现自己从没有那么自如的掌握过自己的身体,像是马上要飞起来一样,轻盈灵动。
  最后一球了。
  任何发球都要考虑体力、手感和精力。
  当全然掌握自己的身体,哪怕手中球还没离手,樱木也知道他的下一球的成功率,他做不到之前那般完美了。
  所以他果断的将球从自由人身上移开,转向他人抱着的一分是一分的心态,进行猛烈攻击。
  直到古森接替饭纲接下了他的发球,井闼山迅速发球猛烈的反攻,夺回一分。
  “——哔!”
  哨声再一次响起,属于樱木的发球时间结束。
  “呼,我的表现怎么样。”
  没人回答,场面一时间从对手、队友,到观众席都安静一片。
  好吧,樱木搓了搓手掌,有些不知所措的其他人道:“不太好吗?我发完球之后又和队伍脱节了。”
  樱木想,他短时间内,可能克服不了这种战斗从单人转多人的变化,发球需要全然的专注对手,团战的时候,却要将视线放在周围的每一处,不止对手,连队友也要关注到。
  而才从集中状态中出来的他,很容易反应慢大家一拍。
  樱木自问自答着,表情上看不出太多变化的样子,让其他人猛地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一局比赛你扣球拿了1分,发球拿了14分,你说你表现不好,是想被我们打死吗?还是在嘲讽我们。”夜久卫辅跳起来,勾住樱木的肩膀迫使他弯下腰来,话语好像在谴责樱木,实际上语气飘高,兴奋的情绪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