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嘛?什么意思?大半夜的趁她睡觉占她便宜?
可晴咬着牙忍着,只要钟颜敢再往上摸一点,她就立刻跳起来送她一顿拳打脚踢。钟颜这会儿生着病,虚弱得很,她肯定打得过!
然而等了半天,钟颜只是牵着她的手,甚至牵都不算牵,只是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然后就那么跪趴在床边一动不动了。
可晴不由想起了白天在公司钟颜也是这样非要挨着她,虽然后来被她踹开了,可钟颜逮到机会还是会再凑过来。
这是小可怜剧本演砸了,绿茶变态剧本也砸了,现在改演“缺乏安全感的我只有在你身旁才能安睡”的救赎剧本了?
可晴耐心等了半天,钟颜都没有在动,搭在她手上的体温滚烫滚烫的,比她之前离开公司的时候烫得多,不用温枪可晴也猜得到这温度肯定得40c往上。
可晴被钟颜的手烫得都出了汗,她挪了挪手,刚抽出来钟颜就又追了过来,非要挨着她的皮肤才肯罢休。
可晴低声喊了声:“钟颜?”
钟颜依稀哼了声。
可晴道:“你在发烧,去吃药。”
钟颜又哼了声。
可晴道:“钟颜?”
可晴伸手按开床头灯,柔和的灯光下,钟颜外趴在床边,下巴垫在自己的胳膊上,脸色不是预想中烧得通红,反而惨白如纸,这样子根本不像发烧,倒像是病入膏肓快没气了。
可晴还真没见过这种情况,实在有些诡异。
可晴蹙眉看着钟颜。
管还是不管?
“钟颜,起来吃药。”
钟颜还是没有反应。
可晴望着钟颜好一会儿,沉默地关了床头灯。
“可晴……”
灯灭的瞬间,她依稀听到钟颜混混沌沌呓语了她的名字。
可晴蒙住了毯子。
不能心软,可晴你绝对不能心软。
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救钟颜,不管是真的怕钟颜死了自己麻烦,还是就是心软了,事实都是你救了你的仇人!而你的仇人非但没觉得感激,没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感到抱歉,甚至还得寸进尺登堂入室毫不客气的侵犯你的隐私践踏你的尊严!
这样的人你救的意义在哪里?出于人道主义?就算你不救她她早晚也是要换壳子的!
钟颜生也好死也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如果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救,那你就是贱!
睡觉吧,睡觉。
可晴赌气地猛地抽出被钟颜握着的手,转过身背对着钟颜闭上眼,钟颜在她身后摸索着,摸着摸着床褥喧腾了下,钟颜居然上了床?!
可晴回头瞪向黑暗中只能看到轮廓的钟颜,怒道:“不是说了绝对不上我的床吗?你这是在干嘛?该不会你一直在演吧?!”
假装病重,假装虚弱,假装神志不清,就是为了爬上她的床?
可晴忍无可忍,转回身刚想把钟颜踹下床,却措不及防被钟颜抱了个满怀。
耳畔传来钟颜软绵绵的喟叹,可晴僵了半天,气得指尖哆嗦,抬手猛地推开钟颜!
“滚!”
这一声惊天动地,在这暗夜中格外响亮,钟颜被推得滚下床,迷迷糊糊又喊了声“可晴”。
可晴正在气头上,只有一个字:“滚!”
钟颜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挣扎着站起来,摸索到床尾躺到了地上。
呵,刚才还站都站不起来,这不眨眼又行了?该不会钟颜的超自然能力包括调高自己的体温吧?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脸色死白,体温却高得离谱。
果然没有心软是对的,钟颜这种人全身都贴满了“骗”字,稍不留神就得中她的圈套!
可晴气得又蒙住了头,这一动气反而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可晴洗漱前先瞟了一眼钟颜,钟颜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长发散在脸上,跟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似的,挡在鼻尖的头发纹丝不动。
可晴心头咯噔一下,俯身摸了摸钟颜的颈部动脉,又把手按在钟颜心口感受了好一会儿。
钟颜……死了?
可晴沉默地看了钟颜片刻,胸口像是堵住了似的说不出的难受,钟颜死就死了,用不了多久又会复活,她难受什么难受?
可晴闭了闭眼,将眼眶的湿热压下去,转身刚要走,手腕突然被攥住!
可晴措不及防吓得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可晴慌忙转头看去,看到钟颜揉着惺忪的眼,气色依然差到了极点,可胸口却有了明显的起伏。
“你、你不是死了吗?”
钟颜挣扎着起来,冲她虚弱地笑道:“死?你说我吗?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呢。”
不可能,她明明摸了那么久颈脉,完全没有动静,当时绝对已经死了,死人和活人她还是分得清的,怎么转眼钟颜又活了?而且不是该换壳子的吗?怎么没换?
钟颜撑着床站了起来,两股战战,一副迎风就倒的样子,还得换手扶着另一边的墙才能勉强行走。
钟颜道:“走啊,不上班吗?”
可晴盯着钟颜看了半天,面无表情去洗漱。
她已经弄不清钟颜到底是真虚弱还是演戏?钟颜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那天起,钟颜每天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几次明明断了气,不多会儿就又会活了过来,也没像之前那样换壳子,一直用着乔雅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