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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言情 > 再会你 > 069
  这顿饭最终没能坐在餐馆里吃,欲望一旦有了开口会像洪流崩泄。
  两人撞进门里,在玄关开始重新接吻,明明暖气还来不及开,衣服落了一地,陈嘉效坐在沙发,撩开郑清昱从脸颊落下的一缕卷,手绕到后面帮了她一把。
  胸罩落在两人中间,毫不影响,郑清昱抬手搂住他肩膀,低头应付他追逐不停的舌头,口腔又湿又热,直接扑洒在唇周的呼吸是滚烫的,这更让完全暴露在冷空气里的四肢瑟缩,只有紧紧相贴着对方才是唯一活路。
  陈嘉效底下那根东西已经完全膨胀,滚烫如铁硌着郑清昱,她一挪位,就完全勃起贴住她小腹,陈嘉效摸来一盒昨晚用剩的杜蕾斯,快速一套到低,扶着那把纤细腰肢,郑清昱跪在沙发的膝盖也稍稍用了点力,粗壮的东西对准湿哒哒不断收缩的蜜穴,陈嘉效一挺胯,把自己完全送进去。
  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喟叹,郑清昱背脊一紧,早被吻得发昏的脑袋一沉,靠着他紧绷的肩头,光秃秃的指甲在贲起线条上又添红痕。
  陈嘉效捧起她脸,唇往下游离,在锁骨蹭了两下,不停吻她敏感点,底下已经深深浅浅开始抽动,郑清昱经不起他撩拨,他每一次在体内进出她都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头皮被什么抓住似的发麻,撑着他肩头不断后仰白皙细腻的脖颈。
  一声声细喘刺激到陈嘉效,灯光一折,郑清昱饱满挺立的两团上全是晶莹,陈嘉效埋头闷声粗喘,眼神迷离又有些凶狠,一手摁住她高高翘起的臀部快速抽插,一手伸到两人紧密连接处,一靠近,就被湿濡的热气熏透,指尖在那条细缝里上上下下摩挲,不经意浅一阵重一阵揉搓那点,郑清昱腰肢软得要塌,陈嘉效不让,“啪啪”几十下快速顶撞后把人一放,自己撑在上方,倒抽口长气,喉咙涩得要命,抓住脚踝帮助她分得更开。
  他带出来一阵哗啦啦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来不及管,沙发移位发出的刺耳声响也全湮没在沉默又激烈的喘息里,郑清昱死死抱住陈嘉效,被他一次又一次猛烈又温柔地贯穿,只能在从他肩头露出一双微红湿润的眼。
  陈嘉效在她耳边,每一下呼吸都格外清晰,包括那句高潮来临前的“我爱你”。
  他表达不够,就像在这件事上,他从没有一次是低顺怯弱的,强势固执给出去,可郑清昱又感受得到他的尊重。
  郑清昱身体不受控地痉挛,其实思绪格外清明。
  但她无法回答他,明明因为灵魂都分离的这一刻,有些话已经随着心跳来到嘴边了。
  她慢慢闭上那双一起水雾就格外哀怨美的眼,一滴泪毫无征兆滑落出来,只能死死抱住陈嘉效。
  等紧绷的身体一松,陈嘉效依旧撑着喘了几口气,慢慢扭过脸细致拨开她粘在额头的发,全身才慢慢塌陷下去,这样,她就更像嵌在他身体里一样了。
  在郑清昱洗澡的时候陈嘉效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净,点的外卖也到了。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细微咀嚼声,比起刚才的一阵阵,屋子虽然暖了,却也更安静了。
  这家湘菜也是合陈嘉效口味的,刚才体力消耗太大,不知不觉,两人分别把两盒饭都吃完了,最后郑清昱毫无征兆打了声嗝,脸一热,抬眼对上对面无声在笑的目光,她也笑了。
  “你今晚回去吗?”
  “怎么,这就开始赶人了,早知道这段饭还是先吃比较好。”陈嘉效眉头一挑,清扫盘里残渣,视线一刻都不舍得从她还有团嫣红的脸上挪开。
  郑清昱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向别处,“明早你怎么去公司?”
  他总不好一直开着她别的品牌的车。
  笑也说过了,陈嘉效开始认真回答她:“明天我要去江城出差,五点钟就得走了。”
  郑清昱微微诧异,“这么早?”
  “嗯,计划下午四点回到,然后去吃饭。”筷子一搁,陈嘉效漫不经心往后一靠,整个人在昏黄光影里,嗓音也突然变柔了,“明天一整天见不着面。”
  经过一顿饭,郑清昱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又在这刻猛然一跳,她怔在原地,不知道是为他这句话还是这样炽热直白的目光。
  “要下去走走吗?”陈嘉效邀请她,郑清昱没第一时间答应,看了眼满桌残局,这一点,陈嘉效倒和她习惯一样,就算是打包食物回来,也会第一时间倒到自家餐盘里。
  踌躇间,眼前多出一片黑影,陈嘉效已经动身了,和行动力强的男人在一起压迫感十足,陈嘉效牵起她手,说:“等会我再处理。”
  两人没走多远,月亮湾场地很大,够他们绕的,一天一夜的雨让空气变清新了,没有车流喧嚣,隐约可闻虫鸣,抬头一看就是辽阔夜空,一轮弯月不一会儿就被漂浮的云层遮住了。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陈嘉效忽然发出一句不太像感慨的感慨,这其实有点不像他。
  郑清昱沉默走着,没有回应他这句听似散漫其实由衷的真心话。
  陈嘉效没注意到身边人心思重重,“算起来,我们一直在台城生活。”也是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件事,一座城市里长大的,老天爷却要俩人跨越千山万水到遥远的地方相遇。
  他不知道郑清昱高中之前都不在台城,到现在,对她的家庭,一无所知。不过他从来就不在意,是郑清昱一棒打醒了他,让他意识到他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才会全心全意渴望得到一切又付出所有。
  走第叁圈的时候,陈嘉效怕郑清昱冷了,“要回去了吗?”
  郑清昱主动挽紧他小臂,点了点头。
  第二早,陈嘉效果然走很早,郑清昱完全没察觉,但也起得比平时早,一个人坐在餐桌吃完他点的麦当劳,总觉得家里更安静空荡,检查好门窗都已经关闭,赶地铁去了原乐楼。
  接待专家是极其繁重的一项任务,全天陪同,专家先在原乐楼抽取这次需要接受检查的科室,医院那边焦灼等着,不少学生偷偷给郑清昱发消息刺探“敌情”,生怕自己会面临专家抽检。
  抽签完毕,专家组就在一群人簇拥下浩浩荡荡从原乐楼出发了。从早上到下午,郑清昱几乎没挨着过椅子,中午也只是扒了几口盒饭应对,到下午开总结反馈大会的时候她脚踝都发肿了。
  一整天手机都没充过电电量依旧充足,陈嘉效估计也忙,除了中午发过几条消息,其余时间倒也没找过她。
  医院安排了专家在附近一家酒楼用餐,专家赶时间离开,所以提前准备的酒完全没派上用场,像吃流水席一样,最后剩了一堆菜、饮料酒水,大家都忙着打包。知道郑清昱恢复“单身”了,那群人都怂恿她多拿些,这样省事。郑清昱推脱自己平时几乎不在家吃,全让给家里有小朋友的同事,结伴往外走的时候,有热情的前辈想给郑清昱介绍对象。
  “我表哥的儿子,刑警来的,一米九人又英俊,和你年龄相当,我觉得是哪哪都挺合适的,他现在还单着吧就是职业问题,但我觉得咱们学医的,也能理解是吧?”
  郑清昱微笑婉拒了,“不好意思周姐,我现阶段没想法,再说了,人家没结过婚呢。”
  她这么一说,对方也踌躇了,随即开导郑清昱几句,让她不要对婚姻失去信心,这辈子总归得有个孩子,不然老了去养老院都得叫天天不应。
  老一辈人的想法,就算是蔡蝶,郑清昱也不妄图扭转她的观念,更何况是一个快退休的前辈同事,应了几句,郑清昱打的车到了,顺理成章逃离。
  回到月亮湾时间尚早,郑清昱又往南苑跑了一趟,谁知道二老都不在,不知道上哪潇洒去了。没惊动他们,郑清昱自己回房间坐了二十分钟,来来回回擦拭相框,最后又把天安门合照放回原处,熄灭台灯走了出去。
  一来一回折腾,不到九点半,在小区花园散步的时候,郑清昱突然想给陈嘉效发消息,可一看,他二十分钟前先发了一条。
  问她这边的情况。
  郑清昱才惊觉自己没告诉他。
  她说自己已经结束了,想了想,又发了一条:“需不需要我接你?”
  照陈嘉效说的情况,他们那边十有八九是要喝酒的。郑清昱也没有刻意等他回复,一个人又慢慢走了一圈,后背开始发汗,发现五分钟前他发来一条定位。
  这次饭局,规模不小,那天在电话里陈嘉效就知道黄梦寻要带上自己男朋友,只不过是到现场听众人八卦,才知道两人还是姐弟恋。除了吕铭扬,饭桌上官商两界的人都有,陈嘉效知道黄梦寻有意介绍一些人物给他认识,她毕竟年长他叁岁。总没有坏处,陈嘉效也不排斥。
  但今晚来的,大多还是男方的关系网,吕铭扬看起来是个花花公子,实际上已经接手家里生意,光看家境,配十个黄梦寻都绰绰有余。当然,是叁十四岁的黄梦寻。
  全场只有两名女性,另外一位在外企当设计总监,也是从温哥华留学回来的,黄梦寻向陈嘉效介绍:“胡绾,我朋友,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挺有话聊的。”
  陈嘉效礼节性颔了下首,没有主动聊起温哥华的留学岁月,胡绾偶尔在席间聊到几句,他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对这座城市一点都不熟。
  其他人,有些是吕铭扬同学,有些是他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总归大家都觉得这顿饭是吕铭扬做东宴请的。
  不关注汽车行业的,在知道陈嘉效身份后,也会恍然大悟,但他们对于黄梦寻的认知就只是吕扬铭的女伴。
  中途,还有人姗姗来迟,吕扬铭首先向陈嘉效热情介绍,“陈总,这我高中同学,现在可是台城的金牌律师,冼俊良,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找他就行!”
  陈嘉效目光不动声色在来人面上转了一圈,弯了弯嘴角,和对方友好握手并自我介绍:“陈嘉效。”
  后来知道冼俊良是鑫光律师事务所的,BI今年刚与其谈下合作,大家都有些震惊,感慨台城的圈子其实说大也不大,起哄让陈嘉效和冼俊良多喝了两杯。
  快十点的时候,冼俊良说自己要先撤,“没办法,孩子好像有点发烧,我老婆一个人搞不定。”在场的人调侃几句,又夸赞他是“模范丈夫”就放人走了。
  可后脚陈嘉效也要先离席,众人就不干了,黄梦寻首先出声调侃他:“人有家庭,你一个人也走这么早?”
  陈嘉效眼尾带笑,主动举起酒杯,漫不经心地赔罪,胡绾目光直白打量他,说:“怕是也有人看得紧。”
  一饮而尽,陈嘉效面不改色,说:“今天赶路确实是有点吃不消,家里那位看得紧,在楼下等着了,不好意思,下回我请客,请各位再好好喝一场。”
  吕铭扬也和在座解释了陈嘉效是一大早去外地,又赶回来吃这场饭的,大家都表示理解,并没有不依不饶。
  下楼的时候,陈嘉效冼俊良同乘一台电梯,气氛沉默,冼俊良知道这些人的脾性,傲慢、冷淡,最终自己开口打破僵局,“没想到今晚在这儿能和陈总见面。”
  陈嘉效这才开口,“以后有什么麻烦,还得拜托冼律师的团队。”
  两人有说有笑走出酒楼,冼俊良好奇八卦了一句:“陈总也走这么早?”
  “女朋友来接。”这句话稀疏平常,可从陈嘉效这种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太诡异,冼俊良不禁多看了两眼身边这个英俊高冷的男人。
  忽然,陈嘉效也扭脸看他,问:“冒昧问一下,冼律师是哪所大学出来的人才?”
  “南大法律系。”冼俊良其实有点奇怪,陈嘉效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但对方的履行似乎不是轻易可以探查的。
  走出大门,陈嘉效目光寻找了一阵,很快看到那辆黑色沃尔沃,不禁发笑:好像他还是得继续开她的车。
  整顿饭下来,陈嘉效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疏离感,即使在烟酒氛围里,一抹散漫也是永远高人一等的轻狂,符合冼俊良对企业高管的刻板印象,但同时,只是坐在那里吸烟聆听的陈嘉效身上也有一种不与世俗的冷淡,他形象英挺,眼神和五官一样,是锋锐的,可现在,冼俊良竟然看到他高雅皮囊挂有一抹笑意,在冷风中连轮廓也是柔和的。
  紧接着,无意间往他方向一瞥,冼俊良看到车里那张清婉侧脸,郑清昱也刚好目视这边,两人毫无征兆对视了。
  冼俊良难以描述内心的愕然,等陈嘉效走过去时,副驾车窗忽然降下来,郑清昱主动颔首致意。
  陈嘉效停在原地,没有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平静回望冼俊良站立的方向,微微一笑。
  冼俊良似乎是听到郑清昱说了句“高中同学”,陈嘉效再次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另一种认识。
  坐郑清昱开的车,陈嘉效莫名放松,她车技和人一样,冷静从容,戴了框架眼镜,陈嘉效一直在侧头看她。
  “没见过?”
  “你以前在图书馆的时候会戴眼镜。”
  郑清昱想了想,说:“我近视不深,但开车的话还是戴上比较好。”
  “冼俊良也和你们一起吃饭?”郑清昱难得主动问他。
  “吕铭扬是不是也是你高中同学?”
  郑清昱倒没什么反应,“算是校友。”
  旁边半天没动静,郑清昱以为他睡着了,等红绿灯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陈嘉效目视前方,整个人躺在阴影里疏疏懒懒,明显神游。也许是察觉到她停留过久的目光,陈嘉效忽然转脸,微微一笑,“我见过冼俊良。”
  所以刚知道他们是高中同学,他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郑清昱,她知道他这几句别有深意,视线又在他那张喝过酒依旧清朗的脸上继续逗留。
  “大二跨年夜,我在桐松路看到你和他一起。”
  桐松路离滨大有段距离,学校附近健身房人太多,陈嘉效宁愿徒步二十分钟到远一点的地方办卡,那天回来的时候,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而郑清昱身边不是刘近麟。
  红灯即将转绿,是陈嘉效提醒了一声,车内空气重新流转般,随着车轮缓缓前进了。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陈嘉效也陷入回忆,刚才在包厢,第一眼他就认出冼俊良,说实话,当年觉得他和郑清昱站一起,也比那个刘近麟要适配得多。
  这么多年,冼俊良几乎没变。
  当时遇到两人,陈嘉效第一个想法是郑清昱和刘近麟分手了,可明明两天前还有人在商场偶遇他们。后来元旦假期第一天,陈嘉效又刚好碰到来滨大接郑清昱出去的刘近麟。
  陈嘉效不愿自欺欺人,那时候的确有想过也许郑清昱是那种朝朝暮暮的“渣女”。她从不缺追求者,“药学院”只是入不了她眼,所以被无情拒绝了。但冼俊良显然比刘近麟条件更好,而且陈嘉效刚得知,他在离滨城上千公里外的地方上大学。
  或许,他也心甘情愿做美女的备胎之一。
  “当时我不知道他会突然来滨城,高中的时候,他是班长我是团支书,搭档了叁年。他坐早班机到我的城市,只是为了当面告诉我,他一直喜欢我。当晚他又坐飞机回去了。”
  结果摆在眼前,陈嘉效仍然无法辨清心中滋味,总有男人把追求她当作是赴汤蹈火,抱有一颗孤勇的决心,他并不是第一个。
  “我们同学聚会那天,他老婆,也是我们同学,那晚她听说我离婚了,主动向我坦白高考结束后她偷拿了冼俊良给我的情书,她于心不安,又总觉得冼俊良是因为追求我不成才和她在一起的。”
  陈嘉效忽然让她在前面路口停车。
  郑清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精味提醒她他喝了酒,有可能会吐在她车里。
  清洗车厢一次很麻烦,郑清昱照做了。
  车一停稳,耳边刮过一阵无声的风,紧接着,一阵黑影盖在镜片上,唇相接的刹那,鼻梁被镜架压得有点痛,郑清昱下意识把齿关闭紧了,反而无形中毫无缝隙吮吸住他探进来的一截舌头。
  陈嘉效也痛,但他稳稳托着她后脑勺,认真温柔地吻,呼吸深重,唇舌带点清冽又的苦,很快郑清昱被他吻得头晕脑胀,骨头都软了,情不自禁偏着脑袋回应,心跳很快。
  戴着眼镜接吻,她也是第一次。
  但后来,陈嘉效几乎让她忘记镜框的存在。
  旁人总觉得受尽追捧的对象收获了无数关注和益处,所以要理所当然承受他们无端的猜测怀疑,陈嘉效想,也许郑清昱从小到大并没有把任何异性对自己的倾慕当作一种资本。
  他知道她厌倦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