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漂亮反派[快穿] > 第69节
  他们说,她迟早会红杏出墙,迟早会偷野男人,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娶了她一定会后悔。
  还是他,反驳了他们,选择站在她这一边,相信她,信任她。
  为了她,与他们反目成仇。
  她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成为别人的笑话,也不想自己成为他们口中那样的女子。她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不能对不起她丈夫。
  所以这个孩子,只能生不下来,只能胎死腹中。她也很久没有上过阁楼,她觉得她没脸见他,也觉得对不起他,不敢见他。
  她怎么能怀了别人的孩子,去见他。玉荷怎么能这么做,他会伤心的……
  她的丈夫很好,所以她不愿他伤心。玉荷安抚好自己的情绪,才慢悠悠从床上下来。
  她知道再不做,就做不了了。
  如今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几乎没有,那几个信任的小丫头原本就是公主府的人,如今自然被调了回去,小六年岁大了,不适合呆在内院,去了外门。
  绿儿和红文随着小虎去了外院,她最信任的汤婆子被那人以年岁大了为由,送回乡下庄子养老。
  这院子里可以说除了她自己,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信任。她想要拿掉这个孩子,就要去找专门的产婆与郎中。
  她不能在房内动,那就只能去府外。远在乡下庄子里的汤婆子,或许可以给她帮个忙。
  替她租间房子,安排人手,为她引产。
  第72章
  玉荷没有犹豫, 在确定自己要做什么之后。立马以想见孩子的名义,将绿儿与红文叫了过来。
  她很信任这两个从水乡带来的丫头,她的儿子也是她们几人一手带大。玉荷抱着孩子,没有过多续说这些日子的苦楚。
  只是将一封信交到绿儿手中, 让她找机会送去外门给小六, 再让小六送到府外的汤婆子手中。
  切记不能让侯爷的人知道。
  她没有明说那信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绿儿红文也不是傻子。让她们瞒着侯爷, 那一定是侯爷不想让她们夫人做的。
  是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夫人自己。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那里有一个孩子, 是侯爷的孩子。
  绿儿没敢多问什么,她点点头将信塞进衣服里。随后保证,一定会送到。
  说完正事, 玉荷就抱着儿子玩了会。这小家伙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抱。虽然有些气他昨夜多嘴,但终究是自己与心爱的男子生下的孩子, 玉荷又怎么可能真的生他的气。
  她询问了一下他的近况, 那人有没有伤害他?又问了红文绿儿,那人可对他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答案都是没有, 那人对她的儿子很好, 会亲自教他四书五经, 也会督促他学习。跟着他,最近还学会了三字经。
  可以说是进步很大。
  毕竟以前他只会要糖吃。
  又和孩子玩了一会, 日头西下, 两人也就抱着孩子离开。
  一日又一日, 过了五日玉荷总算等到了汤婆子的回信。还是由绿儿送来,在接到信后, 玉荷看着信中的字,眼泪差点掉出,但同时她最近一直不安的心也有了安放处。
  汤婆子得知她的想法后,立马去租了房子,也请了外地的产婆和大夫。她将那房子安排在寒山寺后山的猎户院中,只要她以想要为家中祈福的名头去了,就好安排。
  寒山寺位于郊外,路上人烟稀少,寺庙也清冷的很。去那里,确实是个好法子。
  玉荷看着上面安排好的日期,明日下……完信,她连忙将它揉成一团扔进炭火盆,等她烧的干净,才安心。
  也是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长身玉立的青年走入,他的肩头沾染了一些风雪,屋外雪又下大了。
  玉荷坐在床边,看着他,就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眉眼温柔,又带着一丝疏冷。
  她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走到她身前。解下大氅,抱住她,与那些平凡夫妻没有任何区别。
  明明刚从外面那样冷的环境回来,但他的身体就是要比坐在暖阁内的玉荷烫上许多。
  他们兄弟二人,似乎都很火气旺盛。
  玉荷有寒症,畏寒。
  裴玄之的存在在冬天,就像是一个火炉,可以让她睡得安稳,睡得踏实。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有些用处。
  她长的很美,比谁都好看。坐在床边的样子,安静的可怜。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让他忍不住将她搂紧。
  差一点,就差一点。
  玉荷被他抱在怀里,目光却看向了远处的火盆,那里的火早就熄灭,只有几块木炭还在发着微光,被她扔进去的信封烧了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他应当是不知道……一定不知道,如若他知道那封信里面的内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他只会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将她溺毙。
  五个半月大的肚子,已经有了微薄的胎动。玉荷身体一直都不大好,也瘦,所以那小婴儿的动静,也格外的明显。
  玉荷不是第一次怀孕,本应该更加熟练以及镇定。但没有,她这次孕期的反应更大,很不舒服,无时无刻的想吐。
  那孩子才五个月,却折腾的她够呛。是个不安分的孩子,也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是她的孩子,却不是她丈夫的孩子。
  男人的手抚摸在上面,他很小心,感受着那小家伙的跳动,过了片刻后才幽幽道:“他很活泼,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锦清,裴锦清。嫂嫂觉得如何?”他看着她,与她视线对上。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黑沉而明亮,只可惜瞎了一只,如今只剩半只。
  “甚好。”在那样的眼神逼迫下,不想说话的玉荷也只能轻起薄唇应和他。
  他好似很看重这个孩子,三个四个月的时候,就让人准备它往后要用的东西。甚至连乳母都提前看好…
  可如果真的看中,那这个孩子就不应该存在。它是个什么东西?高门大户下的一个不入流的野种,一个乱了纲常礼法下的孽障。是会被人笑话,会被人厌弃的孩子,也是她的耻辱。
  他往后还要娶正妻,那这个孩子算什么?庶子都不如,只是一个外室子。
  “明日我想去一趟寒山寺。”她原是不想与他说的,但想了想,如果他不同意,那她明天可能出不去。
  最后玉荷还是问了出口,她怕他不同意又补充了一句:“再过些日子肚子大了,就出不去了。”
  她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颈侧低声开口。就像是认了命,想要与他好好过日子:“就去一会,很快回来,与往年一样。”
  “我让人护着你。”
  “好。”
  第73章
  第二日, 玉荷穿戴整齐,带着长长的围帽坐上马车。她没有走正门,她如今的模样最好还是不见人的好。
  马车悠悠荡荡的晃着,跟在她身边的人却与往日不同。
  小六绿儿, 已经换成了两个陌生的丫头。应当是裴玄之安排的, 这两个丫头很规矩, 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甚至不怎么说话。
  冷,不是环境冷。
  而是那种自己生活在不安中的冷,裴玄之掌控了她的生活, 将她控制在手心。
  侍女中的一人,倒好一杯暖茶规矩送到她跟前:“夫人,暖暖身子。”
  玉荷摇了摇头并没有接, 过了片刻后才道:“不用。”
  见她拒绝,那侍女也没强求。随后,马车内又是一片沉默。
  玉荷撩开车帘, 入眼的就是一片枯白, 大雪埋没一切。空中还飘着雪……着看着,玉荷突然看向自己的肚子, 那里是一个五月大的孩子, 在过半月就六月了。
  可它来的实在不是时侯…
  马车悠悠荡荡间, 很快来到寒山寺。她被一侍女搀扶着往里走,因大雪, 玉荷走的很小心。
  有僧人上前来接待, 玉荷微微行礼。随后便被他们带着往里走, 拜了大佛,观音, 菩萨。
  玉荷借口有些不舒服,想要借一间客卧休息一二。因给够了香火钱,那僧人也很爽快答应下来。
  借了一间禅房,玉荷独自进入。原本那两名侍女是想跟着的,但被玉荷以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为由拒绝。
  让她们在室外等着,如果冷,也可以去另一间的佛堂里休息。那两侍女怎么可能离开,她们本来就是侯爷调来专门照顾她,也是专门看着她,又怎么可能会放她一个人在这山中古刹。
  玉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便也没在纠结。她将房门关上,有心的上了锁。
  等做完这些后,她才撩开帘子往里走。帘子后,赫然就是汤婆子,老婆子已有半年没和她见面。
  这一见,玉荷才知她老了许多,头上也多了很多白发。她们总是把她婆子婆子的叫,其实也才四十七八,还没五十。
  在着大户人家的管家婆子,不做重活累活,穿的也是好面料,自然是体面的。所以样貌自然要比岁数年轻许多。
  可现在的汤婆子,一点都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婆子,她在乡下庄子过得并不好,玉荷意识到。
  “您受苦了。”玉荷忍不住先开口。她就知道裴玄之不会那么好心,果然是个贱东西。
  “您才是真的受苦了。”苍老的妇人,看着女子大起的肚子,忍不住直呼造孽啊。
  “这还是人吗?他怎么能做出这样有违人伦的事情。”汤婆子骂了好久,但她也知道不能搞出大动静,不然外面那两丫头会听见。
  “人都安排好了,夫人放心一定不会出错。只是要夫人多受着罪。”
  “我知道,您不用安慰我。这苦我总是要吃的。”她轻声安慰那人,露出来的视线却坚定无比。
  汤婆子知道,她心意已决。
  因为汤婆子事先就与寺庙里的僧人有联系,这选的房间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房间。
  这间禅房很深,一直往里走,撩开一张帘子就能看到一个通往后山的木门。推开那扇门,入眼便是大雪封山。
  今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雪比往年大了很多。一直落个不停,好像没有一个尽头。
  脚踩在地上,发出吱嘎声响。清脆的踩雪声,在这深山里格外的明显。雪天路滑,玉荷怀着孩子,汤婆子年岁大了。在这山野间行走,很是不利索。
  可不走不行,她总不能真的生下这个孩子。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这段路她也必须走下去。
  好在,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一会。总算来到了她们说了那个院子,破败的木门,糟糕环境,一眼便能让人知道这是个许久不住人的猎家宅子。
  玉荷有轻微的洁癖,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些。她只知道,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
  不会有第二次,她也不能再等第二次。院子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可怕。或许是看出了她的担忧,汤婆子连忙解释:“您放心,婆子我找的不是什么乡野大夫,而是专门从外乡请来到好产婆,给够了银钱,不会让人知道。”
  “她们都在里面,夫人别怕,我就在您身边陪着。”
  她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丝勇气。玉荷点了点头,道:“好。”
  她的声音很轻,有一丝自己没发觉的忧虑。她的手又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自己的肚子,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痛苦。她怕疼的,很怕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