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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者,满是惊喜和孺慕。
  “爹!爹!”
  黄秀兰竭力扑腾,在被子紧紧的束缚下活像一只巨型虫子。
  翘起两端,目的明确地直奔猎物而去。
  “爹我是兰兰啊,爹你怎么不理我呜呜呜......”
  低低的哭泣在屋里回荡,韩宏晔只觉怀里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把脸埋得更深。
  罢了,看在她还有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份上。
  韩宏晔恼了:“老三,你媳妇这样吓唬榆哥儿,是
  不是太过分了?你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韩宏庆忍着胃里的翻涌走过去,拿起炕上绑木板余下的布条,堵住黄秀兰的嘴。
  黄秀兰再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韩宏庆满脸颓废,有气无力地说:“大哥二哥,劳烦你们费心走这一趟,秀兰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在她恢复之前,我准备把她关在屋里,由爹娘照看。”
  韩宏昊皱起眉毛:“爹娘一把年纪,你媳妇现在脑子不清醒,伤了人都不知道,万一他们伤了爹娘怎么办?”
  韩宏庆一屁股坐在炕上,抬高音调:“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大哥你给我出个主意?”
  在此之前,他想过很多个结果。
  黄秀兰平安回来。
  黄秀兰溺死在河里。
  唯独没想过黄秀兰会变得疯疯傻傻。
  这样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他?
  可偏偏他最在意名声,连休妻或和离都做不到。
  难道往后都要这样?
  韩宏庆简直不敢想象。
  这厢韩宏昊又用兄长说教的口吻跟他说话,着实让人恼火不已。
  都分家一两个月了,大房二房哪来的资格管三房的事儿?
  韩宏昊嘴笨,被他这么一吼,顿时讷讷说不出话来。
  韩松看着韩宏庆,又转向黄秀兰:“爷奶年事已高,显然无法照顾三婶。”
  韩宏庆眉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紧跟着,就听韩松说:“既然如此,三叔何不将三婶带到镇上,贴身照顾?”
  在韩宏庆
  看来,这是他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
  “我将要参加院试,你跟榆哥儿也要读书,万一你三婶整日里吵闹不停,定会影响咱们的。”
  韩松心下一哂,淡声道:“我正打算跟榆哥儿搬出去,另寻住处。”
  韩宏庆愣住:“什么?搬出去?!”
  韩松颔首:“那院子是爷为三叔您租的,如今三房分家,我跟榆哥儿也不能一直占着。”
  “本打算农忙假结束后再跟三叔说的,今儿正好得空,就跟您说一声,等我们寻到住处,就会搬离。”
  韩宏庆眼前一阵眩晕。
  他虽然不喜欢两个侄子,可比起黄秀兰这个可能会让他颜面尽失的妻子,他宁愿和前者一起住。
  “榆哥儿呢?榆哥儿也同意?”韩宏庆心存两分希冀,看向二哥抱着的那一小只。
  被cue的韩榆慢吞吞露出一双漆黑大眼,看看韩松,又看看三叔,轻声细语地说:“我听二哥的。”
  依韩榆看,韩松这个念头完全是一时兴起。
  因为他从未跟家里人提过。
  不过韩榆对此乐见其成。
  天知道每回韩宏庆深更半夜回来,闹出来的那些动静让他有多烦躁,恨不得一拳把人打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他跟韩松早晚都得重新找住处,还不如趁早搬走。
  另一个,能给韩宏庆和黄秀兰互相折磨,何乐而不为?
  韩宏庆就知道韩榆这小崽子是站在韩松那边的,自知骑虎难下,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行,
  那你们就搬吧。”
  韩松微微一笑,清冷却未减丝毫:“三叔待发妻情深义重,若是先生和同窗知道,定会对三叔多有褒赞。”
  韩宏庆从炕上弹起来,双手摆出残影:“不必不必,松哥儿大可不必让他们知晓。”
  在韩松好整以暇的目光中,韩宏庆干笑两声:“我只想安安心心准备院试,再给你三婶一个安静养病的环境。”
  韩松应声,又道:“所以三叔后天要和我们一起去镇上吗?毕竟带着三婶,我怕您不方便。”
  韩宏庆不想再跟韩松多说一句,只推说另有打算,就随意找个借口,让大房二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韩宏昊问:“松哥儿还打算在私塾附近租院子吗?”
  韩松点头:“那一片住宅密集,日后娘和二婶也能做点小生意。”
  苗翠云眼睛一亮,拍手称好:“这个法子不错,可要是去镇上,庄稼就没人伺候了。”
  这点根本难不倒韩松:“可以请人帮忙,去镇上支个小摊,一年到头比种粮食挣得更多。”
  韩松并无看不起庄稼人的意思,但除了分家得到的五十两,家中确实没多少钱。
  他想让爹娘不必拮据度日,也想将来大哥大姐能觅得良缘。
  手里有银子,才更有底气。
  苗翠云跟萧水容对视一眼,两人都没一口应下。
  “你容我想想。”苗翠云说。
  韩松:“不着急,有的是时间。”
  又走几步,衣袖传来一股轻微拉扯的力道。
  低头
  看去,韩榆仰着脑袋,眼巴巴看着自己。
  “怎么?”
  韩榆跟在韩松身侧,好奇地问:“二哥觉得,咱家要真摆摊,卖什么比较好?”
  他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记得原主对男主做的那些事,还真不清楚原书中韩宏晔是做什么才能小有积蓄的。
  韩松眸光沉静:“娘做菜有一把好手艺,二婶做面食不错,都可以试试。”
  上辈子大房二房分家,几乎什么也没得到。
  彼时韩榆比起亲生爹娘,更愿意和黄秀兰亲近。
  为了将韩榆和黄秀兰隔开,萧水容一咬牙,带着夫君孩子去了镇上。
  用所剩不多的银钱租了一间小屋,并摆摊的一套东西,在集市上卖馒头面条之类的吃食。
  萧水容手艺很好,做出来的面食有很多人喜欢。
  一段时间下来,倒也挣了不少银子。
  萧水容劝苗翠云也来镇上,两房可以搭伙一起卖,苗翠云也心动了。
  可惜还没动身就被齐大妮察觉,在大房闹了好一通,终究没去成。
  此后许久,韩松还常听苗翠云遗憾当时没能去成。
  这辈子,有许多事情发生变化。
  韩松想,他偶尔也可以主动一些。
  权当圆了苗翠云上辈子的遗憾。
  “对哦,娘做面食确实一绝,大伯娘做菜也超级好吃。”韩榆掩下眸底的若有所思,由衷称赞道。
  苗翠云止不住地笑:“榆哥儿小嘴真甜。”
  萧水容搭茬:“我跟他爹都不是会说话的人,铃姐儿玥姐儿也是,唯独
  芸姐儿和榆哥儿,一天到晚没个消停,吵得我这耳朵呦!”
  话虽这么说,脸上的笑却很明显。
  跑在最前头的韩兰芸转回身,哼哼着叉腰:“我这才不叫吵人,是嘴超甜!”
  童言童语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回到家,韩榆继续背书。
  将最后一篇背完,又去找韩松检验成果。
  结果如何,自不必多说。
  韩榆动了下站得僵直的小腿,坐下后双手托腮:“二哥今日可否再出几道题?”
  农忙假开始前,席乐安和沈华灿已经参加过升班考核。
  结果还未出来,要等假期后才能知道。
  试题略有难度,但对两个小伙伴而言,算不得什么,十有八.九是可以顺利升到丙班的。
  韩榆没有报名,他的目标是集齐五次“优秀”荣誉,召唤......啊呸,是获取升班资格。
  五次优秀,这样超酷的好吧?
  就跟二哥一样。
  韩榆已经得了四次,必须保证七月的考核还是优秀,否则前四次的一切努力都将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