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武突然笑了:“盗贼是这么厉害的职业吗?在我们不知道的世界里是不是还有很多神奇的事?”
方博远只是微笑,他无法回答这种不确定的事。
向不武从草坪里出来,身上沾染着了一些枝叶,方博远提醒了一声之后在向不武的默认之下上前帮忙处理身上的杂物。
“这棵树长得真的很高了,我还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这棵树还很细。”向不武缓缓道,微微勾起嘴角,“那时候我还在这里玩过纸飞机,也是挂在了这一棵树上。”
向不武是富三代,这片山头一直都是向家的祖宅,虽然有翻修但是没有扩建,这些树木也一直都保留着。
方博远安静的听着,在整个向家的祖宅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知道向不武童年时期的人了。
向不武已然是整个向家最为贵重的,也是最为年长的一位长者。
向不武继续向前走,远远的看到了此时向黎的房间。
从这里听不到房间里的声音,向不武却说:“今天丰年年没有和向黎吵起来啊。”
方博远这才接话道:“小少爷本身就是十分沉稳的个性,会在丰年年面前有那样的表现应该是个意外。”
“十几岁的孩子,能沉稳到哪里?”向不武却轻笑了两声,“非要强行做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向黎还有的学呢。”
方博远微微怔忪,见到向不武离开立刻跟上去。
方博远一直以为向不武对向黎漠不关心,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丰年年看到了时间,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学习,起身:“下课了。”
“你是真的在把我这里当私人家庭教室了吗?你知道现在请私教的价格是什么吗?”向黎对丰年年这种随意的态度很是无语。
“不,我是把你当朋友。”丰年年拍了拍向黎的肩膀,“我和你爷爷是朋友,论辈分……但是我觉得我们也是朋友,所以朋友之间相互帮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丰年年原本想说的话在向黎阴恻恻的目光之下愣是一个拐弯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今天不也是没让你给我上课嘛,我今天不是一直在学字吗?”丰年年忍不住道。
“明天来我会听写你今天记住的字,今晚回去别给我发视频了,自己好好记字。”
向黎完全不希望自己明明是在暑假却还要紧绷着神经,昨天几乎一整个晚上向不武都安静的蹲在视频里让向黎憋闷的整个人都很疲惫。
“你知道学生的任务是什么吗?”丰年年问。
“学习。”向黎回答。
“所以你也得努力啊,不能光我学习,你在这里玩吧?”丰年年显然不打算放过向黎。
“你学是因为你蠢。”向黎立刻道。
“我蠢,你也不聪明啊。”
向黎瞬间一愣:“你说什么?”
“你自己说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课程非常简单了啊,都简单了不就证明你其实也并不聪明嘛,只是因为简单。”丰年年觉得自己的理论无懈可击。
已经学习到高中知识的向黎冷冷一笑:“你迟早会学到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丰年年可不管那么多,下课了就是下课了,他还得在回家之前抽出一点时间和他的朋友再亲密互动一下呢。
再晚点要是再被田芸吵吵了那可真是灾难,其他的人就算了,小姨那是真不行。
丰年年趴在向不武的房间门口去按通知铃,没有人应。
丰年年趴在门上咚咚咚的直敲门,也没有人应。
丰年年决定绕过房子打算去爬树跳窗台,却听到在身后传来了佣人的声音提醒他:“如果您要找先生,可以去大厅,一会儿先生应该就会下去了。”
大厅?
是去喝茶了吗?
丰年年去了客厅,然而客厅空荡荡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丰年年有些急了。
丰年年刚刚打算再去找一下向不武,却突然敏锐的听到了从身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脚步声。
是高跟鞋的声音。
这是丰年年第一次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在这里的佣人不论男女都会穿着柔软的平底鞋行走。
丰年年看到高跟鞋的主人,是一位穿着低调暗红色礼裙的中年女性,身材纤细脖颈修长,头发盘起妆容精致,细高跟在她的脚下却依旧如履平地,这是一个气质很优秀的女性。
丰年年眼巴巴的看着这个女人。
这是他在听水公馆里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的打扮都如此贵气逼人,简直就像是贵族太太一样的,完全陌生的女性。
会在这里出现的这样的女人……
丰年年结结巴巴:“奶……奶奶?”
“咳,咳咳。”突然从远处传来了方博远的咳嗽,伴随着向不武的笑声。
“向先生。”女人在见到向不武后立刻正经了神色,正经干练精神无比。
向不武缓慢走来,而随着走的距离丰年年越近,就越能看到丰年年明亮而惊艳的眼睛。
和平时在家里总是随性的穿着舒适的衣物的向不武不同,那总是随意垂落的银色发丝被整齐的梳向脑后,低调简单却完全贴合向不武身材的西装让这位平时看上去的老人更是增添了一份令人惊艳的儒雅。
“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看到纯粹为了我的外表而震惊的人。”向不武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笑音,显然被丰年年的表情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