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六个字, 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她以为一夜之后, 她们的关系会有所改变。
可这人却跑了,还丢下了钱, 她握紧了手机, 想要去问个原因, 身为林志勇的顶头上司,自然知道白芷在哪里。
她来了,带着满腔的委屈。
今日的白芷已经不是昨夜那副诱人的模样, 她穿着一件高领的毛衣,掩住了勾人的天鹅颈。
身边站着是那名叫做苏木的女子。
庄川柏依稀记得这个女孩子就是当日在选角时和白芷手牵手的那个, 现在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大厦里面走出来。
她握住了车把手, 没有推出去。
因为在不远处两个人的面前停着一辆保姆车。
苏木礼貌的拉开了车门,请白芷先上去,她嘴角含着一抹浅笑:“真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改天吧, 今天熬了夜, 很困, 要回去补个眠。”白芷摇了摇头, 腰间泛起了隐隐的酸痛。
脑袋晕得很,就差一个床, 直接躺上去都可以睡着。
“好吧,真遗憾,路上小心点,到家发个短信。”苏木摆摆手, 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一坐到了车里,白芷就放松下来,眼睛开始起着雾,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陷在座椅里的身体不安分的动着。
这一次,她梦到了一只蛇。
准确的来说是两只蛇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隔着一层朦胧的雾,看得并不清晰,但那欢愉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咣——
“白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有一辆电动车突然冲了出来。”
被这一阵紧急刹车吵醒的白芷抵着脑袋,迟迟没有说话,许久才道:“没事。”
在帝都并不允许乘坐电动车,依旧有些人知法犯法,而且开的速度十分地快,故而白芷没有责怪。
熬夜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中途还被吵醒。
拉了拉两边的毛衣,到了手腕处。
手腕处有一块鲜红的印,她皱了皱眉。
这又是什么时候弄上去?
她情不自禁用手环住对方时,还是浑身瘫软无力时。
白芷想起来是在她娇喘着,那人越发蛮横无理,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伪善的面孔一点点揭开,露出了獠牙时。
庄川柏虔诚的膜拜,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简单粗暴。
这年纪的女孩子很少有这样子,大多是满嘴甜言蜜语,恨不得哄女朋友开心,可那人嘴笨。
只有行动,一次次的索取。
白芷想到清理完身子之后,那人火热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吓得连忙抓住对方的手,温声软语的哄着。
那人才依着她,抱着她的腰缓缓睡去,白芷才深吸了一口气,做那种事无疑是快乐的,可她的精力毕竟比对方少,实在支撑不得。
依稀还记得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盈满了克制。
也正因为着那张脸,她才会一次次不知疲倦的迎合。
想到这,白芷更加为自己的卑鄙感到羞涩。
仗着自己多吃几年的米,竟这样子占了一份本不该属于她的柔情似水。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白芷道了声谢谢,朝楼上走去。
食指在手机上面滑动,点开了跟庄川柏的对话。
——车子我开走了。
——好,姐姐。
庄川柏是在五个小时之前回的信息,白芷点了退出,没再回复。
二十七岁的人处理事情来比毛头小子更加稳重些。
在白芷没有想清楚如何评断她们现在之间的关系,暂时不会去联系对方。
比起一段胡乱开始的感情,她更热衷于有始有终。
餐桌上摆放着小尤做好的早餐,她没什么胃口,随便扒拉了两下,拿起了红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窝在了沙发里面,小豆芽跳到了她的怀里。
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现在心情不太好,安静的躺着,不闹腾。
窗外此起彼伏的高楼大厦,翻腾着紫红的霞光,偶尔有一两架飞机从云中穿过,留下一道痕迹。
醒酒器里的酒本身剩的不多,没一会就喝完了,白芷不想站起来再去拿,眯着眼,撸着小豆芽身上的毛。
软乎乎——
睡过去之前,她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头发也是这般的柔软。
指尖穿插在三千发丝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白芷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味道,这一次睡得十分安稳。
要是没有那个烦人的电话就更好了。
“喂——”
“阿芷,你一定要帮戴青,她不是故意的,让你的经济人不要起诉她,不然她这辈子就毁了。”
白芷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是刘惜颜的号码,应该是新买的手机号码。
她按着太阳穴:“刘惜颜,你有病吧,有病就去医院治病,别特么来烦我。”
“她弟弟还有病,现在在医院里。没有了这份工作,她医不起她的弟弟,你不一样,你的人生还有很多的机会。”
“你是太天真还是傻,抢我女朋友,还欺负我助理,我是圣母心大发了,去帮助这样子的一个人,还是在你刘惜颜眼里,我笨成这个模样。”白芷冷笑。
也不知道那头的刘惜颜是不是耳朵进水了,听到这句话反而开心大喜:“阿芷,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关系,只是可怜她,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