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巧不巧,就在不久前,白景行接手了这份垃圾产业。
说起来,白景行能接手这个白家老早就想丢出去的多宝阁,还是拜他二哥白振业所赐。
不久前,白景行及冠,按照白家的规矩,应当可以继承一处白家的铺子的,白景行从母亲留下的宅子出发,满怀期待地赶去飘渺阁,准备向他爹,那位老阁主,讨要一间铺子,没想到,被老阁主当场拒绝了。
白景行自然不服气,在白家老宅闹了几天,可老阁主根本不见他,只派老二出面摆平。
老二对白景行客客气气的,将他招呼进老宅里,摆出一副离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之后喜极而泣的模样来,说老阁主只是在气头上,才拒绝的白景行,又说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一定会想办法为三弟将此事摆平,该分给三弟的铺子,二哥做主,一定为三弟讨到。
白景行那时候年少无知,当真信了白振业的话,将母亲留下的遗产分了大半出来给白振业不说,还不远万里,跑去乾元山,为白振业寻找遗失的宝贝。
可没想到,自己答应白振业的事,都做了,白振业最后却没有给他飘渺阁的八大分店中的一个,而是把个假货泛滥的赔钱货多宝阁,给了他。
白景行冲去与白振业理论,白振业却冷笑说:
“我只说许你一间白家铺子,可没说一定是飘渺阁那八大分店中的一个。
“多宝阁虽说是个卖假货的铺子,可实打实也是我白家花钱建起来的。
“你是那不干不净的瑶姐生的私生子,连族谱都不配进的腌臜野种,白家愿意让你姓白,这么些年好吃好喝地养着你,已经是给你莫大的荣幸了,别不知好歹。
“再说了,腌臜野种,配那假货铺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景行那时候气得几乎要呕血,可无权无势,修为低微,仅有的他娘留下来的一点遗产也被骗了去,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跟白家几兄弟斗的资本,哪怕吃了亏,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往肚子里咽,最后憋着一肚子的气,过来接手了这多宝阁。
谁能料到,时运当头,刚接手这烂摊子没多久,就有各路修士不断地往这铺子后院里摸,白景行很快就从那些修士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了琉璃秘境将会在他这里开启的消息。
白景行当下就向飘渺阁申请了那八卦云光罩,这次老阁主出奇得配合,他消息刚递出去,第二天宝贝就给他送过来了。
再后来,就有了那高价邀请玉札。
如此一来二去,白景行现在赚得盆满钵满,正得意着呢,没成想那不要脸的白振业,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那琉璃秘境里的宝贝!
呸!
白景行满脸鄙夷地走进前院厅堂,“二哥,不巧得很,我这小铺子如今客满了,容不下您这座大神,还请另谋住处吧。”
白振业安稳地坐在太师椅里,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动着,听完白景行的话,冷声哼笑,摇头说:
“景行,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向你讨个住处的,我是过来通知你,我这两天要住在这里,这是爹的意思,由不得你拒绝。”
“我说了,我这里客满,就是爹派你来的,他老人家也不可能让我把正经花了钱买了票的客人赶出去吧?这和砸白家的招牌,有什么区别?”
白振业翘起二郎腿,斜觊着白景行,“客满了吗?我怎么听说,你那西边的两间上房里,住着的两个修士,都是没花钱就进来白住的?将他们赶出去,房间不就自然腾出来了?”
白景行横眉倒竖,“你!不要欺人太甚!那是我朋友,我请进来的!”
“……朋友?”
白振业露出个满是嘲讽的笑,一侧唇角挑得很高,像是在说:你这样的货色,能交到什么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客客气气地请出去,你如果拉不下这个脸,二哥帮你。”
话音落下,白振业不由分说,绕过白景行,飞身往外去。
“站住!”
刚往后院飞了半步,白振业的脖颈上,被一把折扇抵住了。
白景行气得狠了,眼角都泛红,咬牙道:“这是我的地盘,岂容你撒野!”
“你的地盘?白景行,我那时候看你可怜,才从自己的几间铺子里挑了一个施舍给你,你不会真以为这就是你的地方了吧?”
“你什么意思?”白景行问完,看向左右两侧迅速围拢过来的下人们,“你们一起上,把他给我绑了!”
那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动手。
白振业脸上的嘲讽,换作了鄙夷,
“我那时候把铺子的管理权交给你,不过是找个由头打发你走罢了,反正这铺子已经烂了,牵条狗出来管理,也是一样的结果。
“你不会蠢到真觉得自己是老板了吧?
“白景行,我告诉你,这铺子的地契,还在我手上,这里,是我的地盘!而你,不过是我骗过来帮我免费打工的,一、条、狗。”
最后那三个字话音未落,白景行已然纵身跃起,手中折扇刷一下打开了,从一根根扇骨上,凝出一条条灵力幻化的银白的小蛇来,
“白振业,你今日有命进来,我让你没命出去!”
话音未落,那灵力凝出的小蛇似离弦的箭一般,尽数往白振业死穴上扎过去,是下了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