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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兰十分惆怅:“唉,我刚才还跟官人说呢,要他想个法子先送父亲母亲和孩子们回家,这样我就可以叫人抬着,去看看祖母了!”
  海朝云忙道:“这可不行!祖母已经吩咐我了,说六妹夫只会惯着你哪里管得住你,叫我好好盯着你做月子,就是怕你胡来!”
  盛长柏也趁机把妹妹妹夫教育了一顿,搞得明兰不胜其扰,皱着眉头叫道:“二哥哥,你赶紧启程去扬州吧!”
  盛长柏哭笑不得,也确实不敢再耽误了,便道:“娘子,家里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我回来的时候只带了汗牛,行礼都搁在驿站呢,也不用收拾。要是大家出门送我,未免惹人注目,还是我一个人带着汗牛偷偷出去的好。”
  齐衡和海朝云答应了,站起来目送盛长柏走了。
  明兰便问海朝云:“二嫂嫂,官人告诉我,爹爹把那剩下的有毒点心交给你保管了?”
  海朝云直觉不妙,点点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明兰呵呵呵冷笑了:“就算康王两家同意送康王氏进普善庵,祖母和大娘子都中了毒吃了好大的亏,没理由康王氏这个始作俑者还好好的!”
  海朝云啊了一声:“六妹妹,你不会也想叫她吃两块毒点心吧?!”
  明兰笑得更开心了:“会啊,为什么不会?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海朝云拿眼去看齐衡,明兰发现了马上说:“二嫂嫂,你不用看官人,这是我的主意,他不同意也没用。”
  海朝云有些为难:“可是六妹夫和王家说好了,送康王氏去普善庵那日,王舅妈和外祖母要一起去,就是怕我们动用私刑把康王氏了结了啊!”
  明兰胸有成竹:“我又没打算真毒死她,祖母吃了一块,就给她也吃一块。事先煮好催吐剂,等她出现症状吓个半死再给她催吐。有林太医在,死不了,就叫她脱层皮!就是王舅妈和外祖母知道了又怎样,反正她还活着!有康老爷的文书在手,这普善庵她去定了!”
  海朝云一想这法子还真不错,也就点头答应了。
  明兰又道:“麻烦二嫂嫂带着小桃和丹橘把康王氏弄到这里来,这场好戏我可不能错过!”
  “六妹妹,你坐月子呢,这,这不好吧?”海朝云听得头都大了。
  小姑子坐月子的娱乐活动是折磨仇人,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明兰信心满满地说:“二嫂嫂,官人,你们相信我,我看着她受罚能好得更快!”
  海朝云无奈带人去提康姨妈和拿毒药,明兰则小心翼翼地问齐衡:“元若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了些?”
  齐衡很老实地回答:“那倒没有,你是心疼祖母,康王氏是罪有应得。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像母亲了。”
  明兰于是放心了:“好吧,元若哥哥我就当你是夸奖我!你就不用留下了,去东厢房跟母亲借两个人,二嫂嫂陪我就行!”
  齐衡答应一声去了,很快派了湛卢和纯钧过来。
  再过一会儿,海朝云带着丹橘和小桃把堵着嘴捆着手的康姨妈弄来了。
  海朝云在明兰床边坐下,丹橘在外头把风。
  湛卢和纯钧啪啪两脚踢在康姨妈的膝盖后让她跪下了,然后小桃将一盘干巴枯黄的芙蓉莲子酥端了出来。
  康姨妈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精心炮制的毒点心,眼睛顿时瞪圆了,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喉咙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
  明兰笑道:“看来你是认得这东西了,赶紧亲自尝一尝吧!”
  湛卢揪着康姨妈的发髻往后一拽,纯钧伸手拧住她的下巴,将塞住她嘴巴的布条取了出来。
  康姨妈马上声嘶力竭地开始大叫:“杀人了,杀——”
  才叫了一句,湛卢已经将一块芙蓉莲子酥塞进了她嘴里。
  康姨妈再三挣扎也躲不过,又被灌着喂了一杯水。
  一块点心大半都被冲进了胃里,然后又被堵住了嘴。
  为了保险起见,湛卢和纯钧压住康姨妈,过了足足一刻钟才松开。
  她如一条死鱼般倒在了地上瞪着明兰和海朝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恶毒,仿佛要用眼神杀了她二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姨妈开始觉得肚子痛,躺在地上就抽搐了起来。
  她眼里的狠毒瞬间变成了恐惧,看着明兰呜呜呜呜叫着,如同一只绝望的母狼。
  明兰笑眯眯地看康姨妈道:“放心,死不了!”
  然后吩咐众人:“湛卢和纯钧把她送去后院柴房,小桃去告诉林太医,家里有个做粗活的婆子嘴馋,不小心误食了一块有毒的芙蓉莲子酥。他都治好两个了,熟能生巧,一事不烦二主,劳烦他再去看看吧!”
  刚得到了齐衡保证谋杀自杀都告一段落的林太医,突然又听说盛家出现了意外中毒。
  求林太医的心理阴影面积。
  康姨妈的救治工作在后院柴房有条不紊地展开,盛家则收到了王家送来的一个坏消息。
  今早王家人发现王老夫人躺在床上口角歪斜动弹不得,经太医诊断是中风了。
  经过抢救后虽然性命保住了,可至少要躺上几个月。
  万一恢复得不好,只怕从此半身不遂。
  盛纮听了这个消息,当着王家送信下人的面落了几滴泪,也不完全是装的。
  王老夫人这岳母大人其实对女婿真心不错,有时候盛纮还想,如果王若弗如岳母大人一般会做人,那就是个完美大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