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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贺老夫人并没有怪罪如兰的意思,反而表示附和:“送走王公子和曹锦绣之后,品兰就诊出有了身孕啦!品兰跟我说弘儿孝顺母亲没有错,耳根子软点也能将就,人无完人么!可若是一味愚孝到了不问对错不分是非的地步,不仅影响一家人和睦,将来还会教坏孩儿,不如咱们偷偷跑回汴京,吓他一吓!我一听也有道理,虽然我镇得住我这个儿媳妇,可是弘儿若是自己没有主见,我这把年纪,万一走在他娘前头,到时候他怎么办?不如叫他自己好好想想,是听他娘的,还是听品兰的!”
  明兰捂着嘴笑了:“结果品兰姐姐前脚回京,贺姐夫后脚就赶了回来了,品兰姐姐却不让他进门!”
  贺老夫人也笑了:“可不是,而且弘儿是独自一人回来的,他娘并没有跟着。这可是头一遭啊,要是以前,弘儿说什么也不会把他娘放在宥阳,自己独自回汴京!”
  说着话贺老夫人派去打听情况的女使回来了,笑着禀告:“公子无奈在大娘子门前跪下了,大娘子才开了门,将他请了进去。门关上了,我可不好偷听!”
  贺老夫人拍手大笑:“好好好,让他们小夫妻自己解决!来,我给墨兰把把脉。嗯,是像喜脉,再过十天就更确定了!不过你小产这才几个月,太早就又怀上可得多注意。今日回家后没事儿就不要出门了,不能劳累不能弯腰不能负重,最重要心情要好!之前开的调理药还是一天一副继续喝,等过十天确诊了,我再给你换方子,你好好保养,等着当娘吧!”
  墨兰喜极而泣,险些要给贺老夫人跪下道谢,自然被拦住了。
  贺老夫人又笑着对明兰道:“你这个做娘的可比不上如兰,你瞧她来都带着闺女,你怎么不把璠儿和瑶儿带来?我还想让品兰抱抱他们沾沾喜气呢!”
  如兰笑道:“六妹妹是三品夫人,家里乳娘女使婆子一大堆,婆婆又是郡主,没满周岁的孩子才不会抱着出门呢!猗儿全靠您把脉调理才长得顺顺当当,璠儿和瑶儿先天壮着呢!说起来真可气,还是双胞胎,个头都比我的猗儿大!”
  此时乳娘怀里的文君猗小朋友醒了,如兰又将她接了过来,拍着怀里的女儿戏谑明兰:“我解决了潘堂妹,桂芬姐姐解决了钱凤仙,品兰姐姐解决了曹表妹,如今就剩你家这位傅小娘了。六妹妹,你这次终于落后啦!”
  明兰落后,也是有原因的。
  梁老侯爷的骤然离世和曹太后的坚决反对,让宋英宗的北境用兵计划泡汤。
  身为天子却因嫡母掣肘而不得实现抱负,气恼是肯定的。
  于是在宋英宗授意下,改革党的领袖人物韩琦奏请尊宋英宗的亲生父亲濮安懿王为皇考,就是去世的父皇。
  宋英宗不是宋仁宗的儿子而是堂侄,在兖王宫变后被过继为宋仁宗之子继承了大统,那么他的皇考应该是宋仁宗才对。
  宋英宗这么做,就是纯粹跟曹太后赌气。
  他也没有失望,此举果然让曹太后非常生气。
  立即命令守旧党的领袖人物司马光带头上书反驳,说既然过继了就是伯父不是父亲,应该称濮安懿王为皇伯。
  皇帝和太后赌气,朝中大臣纷纷站队。
  沈国舅、袁文绍和郑将军以及仍在扬州的顾廷烨和盛长柏等人知道,这件事表面上是宋英宗生父是皇考还是皇伯的问题,实质却是官家和太后就改革还是守旧之争,于是都站在了宋英宗和改革派这边。
  作为御史领袖的齐衡却出乎顾廷烨和盛长柏所料,带着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等御史大夫以及曹太后忠实粉丝张茂则一起,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曹太后那边。
  桓王身为宋英宗亲子,却因为身份敏感,拉着亲爱的弟弟平王开启中立派。
  对于宋英宗来说是惊怒,对于曹太后来说则是惊喜了。
  和两位王爷一起中立的还有英国公、申国公和盛纮。
  盛家女婿文炎敬官职太低,他想站队也没人重视,便跟着岳父盛纮保持中立。
  墨兰的夫家梁家已经暂时退出了政治舞台,没人关注。
  刘贵妃带着儿子秦王和自己网罗的一帮小喽啰则是另外一种中立,俗称骑墙派。
  桓王的中立是不参与不干涉不表态,刘贵妃则是在官家面前痛斥曹太后,在曹太后面前则指责改革派,说官家也是被沈国舅和顾廷烨迷惑了。
  一时间改革派和守旧派展开了对宋英宗生父尊礼的大辩论,中立派观棋不语真君子,骑墙派唯恐天下不乱,引起了一系列政治事件,史称濮议之争。
  齐衡作为御史领袖,每日舌战群儒,劳心劳力,人都瘦了一圈。
  明兰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自然也就不愿意因为傅小娘横生枝节,加重齐衡的负担。
  明兰一向小心谨慎,朝堂之事可不是好的八卦题材。
  俗话说祸从口出,富贵人家下人众多,谁知道会不会被人偷听呢!
  贺家不在朝堂,梁家暂时退场,文家根基太浅,贺老夫人、墨兰和明兰并不是好的倾诉对象。
  即使憋不住非要倾诉,明兰也只会找张桂芬和海朝云八卦。
  所以明兰听了如兰的话,不过笑笑说:“傅小娘还算安分守己,没必要闹得太大。”
  接着便将话题引到了品兰和墨兰的身孕,以及文君猗小朋友的身体发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