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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第94节
  剩下的位置刚好集中在课室的右下角,第四列的最后一个,和第五列的倒数两个。
  陈夫子说完后,示意两人去找位置坐下。
  寇准规直直朝着谢景行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招呼道:“谢兄。”
  谢景行点点头,指了指吕高轩旁边剩下的空位置,说:“寇兄先选个位置坐好,我们课下再叙旧。”
  孟冠白听着他们的交谈,知道这位面黑的学子是谢景行的旧识,热情地打招呼说:“寇兄就坐在吕高轩身边吧,大家都是好兄弟,就该坐在同一排。”
  一如既往的自来熟。
  自从上次被谢景行劝说后,抛开自己对同窗的偏见,孟冠白显得更加热情。
  吕高轩听见他这么说,也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笑着说:“寇兄,就这里吧。”
  寇准规没有拒绝,转身去了吕高轩隔壁坐好。
  另一名学子名为萧南寻,他则顺势坐在了寇准规旁边。
  接下来仍有陈夫子教授,只不过这次记笔记的却不止谢景行一人了,课室众人奋笔疾书,连新来的寇、萧二人侧目看清众人动作后,也跟上了大家的步调。
  莫非这是府学规定的?寇、萧二人当然要随大流,殊不知,丙十班除谢景行外,今日也是第一次做笔记。
  上午放课后,几人聚在了一处,谢景行先同寇准归介绍了孟冠白、丘逸晨和吕高轩。
  几人一一行礼,寇准规则介绍了身边的萧南寻。
  萧南寻也同众人一一见礼,他和寇准规有缘,两人一同到府学,又一起去值守教官那里报了名,被值守教官问询时,都在一处,当两人即便记下了对方的姓名、籍贯。
  同时领到入学证明,又分到了同一间课室,自然而然便走得近了些。
  萧南寻现在自然也跟着寇准归一起,和谢景行等人一同去了学校食堂。
  一路上仍是孟冠白的嗓门最大,将府学又同寇准规和萧南寻详说了一遍。
  一顿饭后,有谢景行和孟冠白联络众人,六人很快便熟络了起来,得知寇准规也要在府学住宿,吕高轩便说道:“刚好我现在住的斋舍里只有我和丘逸晨,剩下有一个空床位,寇兄就去我们斋舍同我们作伴吧。”
  寇准归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回课室时,谢景行才想起林涵,问:“寇兄,你住在府学,涵哥儿呢?”
  寇准规仍是那副一提到林涵就面色带笑的模样,说:“我们还未成亲,只是未婚夫夫的关系,不便带他过来。再说,涵哥儿说还要挣钱养我,没有时间来府城。”
  谢景行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忍着没有出声调侃他。
  从食堂回课室,需要路过夫子们的休息室,走近休息室时,谢景行想起屿哥儿报名的事情,停下了脚步,说:“几位先回课室,我有些事情需要询问陈夫子。”
  孟冠白听到他要去找陈夫子,好奇心几乎是立刻被抛之脑后,推着吕高轩和丘逸晨的肩膀,又转头招呼寇准归和萧南寻,“走走,我们先回去,别管他。”
  看着他们笑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谢景行才转身走进了敞着门的休息室。
  府学教官们的休息室一共有六处,甲乙丙每个等级的课室都有两处休息室,陈夫子的休息室自然是离丙十班最近的这处。
  休息室里面摆着有十张桌子,丙等级十个班级,十个负责的教官,每人一张桌子。
  谢景行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靠近门处的陈夫子,走到他身边,先打了声招呼,“陈夫子,午好。”
  陈夫子转头看向他,诧异地说:“谢景行,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是对我今日上午讲解的内容有所不解吗?”
  谢景行是新到的学子,这两日在课室教学时,他注意观察过他,发现他悟性极好,且也认真。
  他今日上午讲解的内容也不难,谢景行该是没有问题才对。
  谢景行恭敬地站在陈夫子的桌旁,说:“夫子上午讲解的内容,学生已经全部掌握。现在来此,是有其他事情想询问夫子。”
  陈夫子对学习认真的学子态度总是慈和,此时对着谢景行也是如此,和善地问:“何事?”
  谢景行道:“我家里有一位哥儿想来府学上学,听说要入学需要通过考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规定的时间?还是随便什么时间来都能考试?”
  陈夫子一直教授秀才、童生的课业,对女子、哥儿那边的情况不甚了解。
  不过同在府学,有关女子、哥儿读书的文清苑入学考试的事情,他还是知晓一二。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他道:“文清苑的夫子少,想要参加入学考试,需要提前告知那边负责的女校书,由她出好题,再在通知的时间过来考试。”
  幸亏没有冒冒然带屿哥儿过来,不然屿哥儿要多跑一趟。
  了解情况后,谢景行又问:“不知夫子可知要去哪里告知女校书?”
  他准备先去帮屿哥儿提前告知,到时屿哥儿直接过来考试就成。
  陈夫子道:“你直接去府学门口值守室同值守教官说一声,让他通知女校书。”
  为了避免出事,不止文清苑的夫子都是女校书,他们这边的汉子学子们一律不许往那边去。
  谢景行拱手对着陈夫子行了一礼,“多谢夫子,我现在便去值守室一趟。”
  出门时,他隐约听到休息室负责其他课室的教官问陈夫子,“这就是你们课室那位县试、府试双案首谢景行?”
  陈夫子笑答:“是啊,正是他。”
  “学业如何?”
  “是个可造之才,且他还有一记笔记之法,教授给了丙十班学子,今日课室学子学习面貌可谓是焕然一新。”
  今日陈夫子在授课时,发现课室的学子们听课时有所不同,一改往日他讲而学子只抄着手听的习惯,在他讲时,人手一只毛笔,他讲到关键处时,学子会在对应的地方书写几笔。
  他一时好奇便去看了看,没想到课室每位学子都将他所讲在书页上做了简短标记,同谢景行一样,都是标记的自己不甚明白的地方。
  课室十几号人,有没来得及记下的也可以相互对照,这样就能将他讲授的内容熟记在心。
  经他询问,是谢景行所传授的方法。
  陈夫子捋了捋胡须,想到此,他不禁对丙十班学子下月度的考核成绩有了些期待。
  府学每月月末会进行一次考核,之后会在全府学进行排名,若是连续五次排名比本身所处班级等级高一个层级,便可以升级。
  丙级班可以去往乙级班,乙级班也可以升往甲级班。
  同样的,如若连续五次排名都往下掉了一个层级,也会由甲级班掉落去乙级班或丙级班。
  府学三个层级的班级,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学习范围不同。
  丙级班还在研习基础的四书五经,而去往乙级班之后,除了基础的四书五经研习之外,还需要花费时间延习本经。
  《大炎朝会典·学校》有明确规定,科举考试以经学取士,不过大炎朝科举考试要求学子们通四书,五经中只需选取一经为本经即可。
  在古代这种以四书五经为权威的科举考试中,通晓五经便站在了整个大炎朝读书人的顶层,而绝大多数学子也不过是专修一经罢了。
  府学绝大多数都是秀才,秀才接下来要参加乡试,乡试考五经试乃是分经考,要想在乡试中取得好成绩,必是需要精通本经的。
  甲级班除了研读本经之外还会扩大研修范围,如《说文》《尔雅》,甚至还有子学常用书籍《荀子》《庄子》《老子》《韩非子》,以及历代史学和国朝故事。(注)
  要在科考中推脱颖而出,考取进士之身,须得通晓古今并将其化己用,《四书》、《五经》、《性理大全》、《资治通鉴纲目》、《大学衍义》、《历代名臣奏议》、《文章正宗》,及当代诰、律、典制等书都要涉猎。(注《大明会典·学校》)
  童试难,乡试更难,越要在更高级的考试中得到名次,修习范围便越广泛,只有拥有广博的知识,才能写出典实纯正的策论,入得了考官的眼。
  丙级班已是许久无人升等了,陈夫子唯愿丙级班人数能更少些,这便说明他们府学学子的学力都有所提升。
  通州府文风在整个安平省境内并不昌盛,甚至可以说是文风最薄弱的省份。
  这也与前几任知府有关,学政由京里直接指派,三年一任,本地学子却都在知府治下,知府的态度或多或少也会影响治下文教之风。
  安平城辖下八府七十二县,其中文风最鼎盛的是与通州府毗邻而居的清河府,每次乡试所取举人名额,十之六七都由清河府瓜分。
  想到此,陈夫子心中哀叹一声,希望新任知府大人到任后能有所改善。
  不过陈夫子此时心中最为期盼的,还是在谢景行的引导下,学风改善的丙十班下月末考核的成绩。
  为什么不是本月月底?谢景行不过才来了两天,笔记之法使用日短,最快也要到下月末才会有所成效。
  若是效果好,陈夫子准备向山长提议,将记笔记之法推广到整个府学。
  说不定下次乡试,通州府也能多取几位举人。
  谢景行已经离开夫子的休息室,他可不知道陈夫子对他的笔记之法抱有如此大的期许,甚至都已经联想到乡试上头。
  他到了府学山门旁的小院,找到今日府学的值守教官。
  巧合的是,今日值守教官正是上次他来府学报名时遇到的那位贺教官。
  贺教官听见他的动静,抬头看向他,问道:“谢景行,来此有何事?”
  没记错的话,这位谢同学已经入学有三日,怎么还会来值守室?
  值守室一般只负责接收府学新学子,以及送别已毕业学子。
  谢景行微笑走近,恭谨地说:“夫子,学生要为家中哥儿弟弟报名入学考试,劳烦夫子通禀女校书。”
  贺教官将手上的书籍放下,“你在此等候片刻,我进去问询苏曼香夫子。”
  谢景行便站在值守室等候。
  不多时,值守教官便带了一名同样身穿府学教官制式长衫的女校书过来。
  女校书约莫四十来岁,面容温婉,未语先笑,“不知同学家中哥儿何许年纪?”
  谢景行答道:“年近十四。”
  说出“十四”这个数字时,谢景行心里没忍住又回想起了大炎朝的计岁方式。
  出生便是一岁,而且平日还要算虚岁。
  谢景行平时估算别人年纪时,仍然按照他在现代的习惯,以实岁估算。
  不过在其他人看来,他已经快满十四,双胞胎也是快到三岁。
  女校书又问:“以往家中可曾有先生教习。”
  谢景行道:“有,已经学过四书五经。”
  女校书脸上笑意变得真切,说:“那便明日辰时初过来考试,若是通过,明日即可入学。”
  谢景行听到明确的答复,脸上也不禁带上笑容,顺利的话,明日屿哥儿就能进入府学就读。
  他该高兴了。
  谢景行对着贺教官和女校书行了一礼,回了课室。
  第106章
  谢景行回到课室时,其他人都在安静复习,研读今日所学,只有孟冠白静不下心,手里虽拿着一本书翻看,却仍不时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