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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这卡里,其实……”
  “江叔叔,你快来啊!”
  江文远一丝丝的愧疚之心,在林雯的声音响起来的那一瞬间,就将江娜粗暴的推开,“你不要去林阿姨家找我,再有事,就直接找你妈去,下次要钱,轮到向她要!”
  江娜撞在硬木的书架上,肩膀剧痛,卡盘旋着落在地上,被江文远踩了一脚。
  泪水奔涌而出,一时间不知道肩膀更痛,还是心更痛。
  金叶洲在后面听得情况不对,江文远匆忙的走了,然后传出来江娜的隐忍的哭声,他奔了过去,看到江娜瑟缩在书架旁,头埋在膝间颤抖着。
  他心疼极了,这么乖的小姑娘,连哭都是无声的,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看到那张有脚印的银行卡,捡起来擦干净,塞在江娜的双肩包里。
  上前揉揉她的头发,将人整个人的拥入自己怀中,轻声的安慰着:“好啦,不要哭啦,我去帮你揍他好不好?”
  江娜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痛哭出声。
  她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江文远这一推,将她心里唯一的希望都推没了。
  她真的没有爸爸了。
  重活一世也没有了。
  金叶洲没有劝她,只是揽着她坐在地上,直到江娜哭累了。
  才将人带走。
  下午,江娜没有回家,被金叶洲带去了家里。
  金奶奶抱住她心肝肉的疼了一番,便指挥着金叶洲去买鸡。
  金奶奶一头白发,轻柔的拿了梳子给江娜梳了两个小揪揪,江娜的头发短,堪堪的绑住了,更显得可爱。
  “孩子,不要怕,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怕,父母的缘分,能有是最好,没有,咱也要咬咬牙关过去了,女孩子啊,出生靠父母,父母给了你生命,将你养大成人,也不容易,就算是缘分尽了,也要释怀,毕竟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你。”
  金奶奶人老了,说话有些絮叨,翻来覆去说的就是这些。
  江娜也不嫌烦,就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直到金叶洲回来,烧了开水烫鸡毛,拔鸡毛,开膛破肚的一通忙碌。
  江娜才恍然,原来金叶洲的厨艺,不是后来学的,而是现在就会啊。
  她扎着两个小揪揪,坐在木墩子上,看金叶洲忙碌。
  金叶洲干活麻利,将鸡斩块,爆炒,炖入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才洗了手,揉揉她的头发:“看呆了吧,哥是不是特能干,连饭都会做!”
  “嗯嗯,洲哥哥最厉害了!”
  江娜一点点都不介意金叶洲揉乱她的小揪揪,抬起头甜甜的夸赞道。
  反倒是金叶洲,被她这么甜甜的看着,羞红了脸,借口要去抱柴禾,匆匆地躲了去。
  江娜笑眯眯的看着他,能看到这样会害羞的金叶洲,真好啊!
  乡下的鸡都是散养的,肉结实,要炖很久,金叶洲照例捞了一些鸡肝给金奶奶加豆腐炖了一小碗,金奶奶有些不舒服,便早早的去睡了。
  小院的门被敲响,金叶洲正在啃鸡爪子的动作顿了顿,飞快的给江娜捡了一碗,让她去西屋去吃。
  江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听到什么话都不要出来,听到有吵闹声,也不要出来,知道吗?”
  “嗯。”江娜看着金叶洲关了门,才觉出了几分紧张来。
  很快的,听得堂屋里热闹的紧,一进门就听得咚的一声响。
  然后就响起了男男女女的哭声哀求声,夹杂着当地的方言,人多嘈杂,江娜哪里还吃的下去,只好贴在门口偷听。
  大致意思就是孩子们都是跟着金叶洲学坏的,这次闯的大祸也是金叶洲挑的头,哪里料到金叶洲临时撂挑子,坑害了他们的孩子。
  今天上头来的人,参与斗殴的人都被从镇里提走了,弄去了县里的公安局,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权利范围,这些人才真正的意识到了不妙。
  于是家长们商讨了一番,决定一家出三百块钱,十三家一共是三千九,希望金叶洲能出面担下这个事情来。
  良久没有听到金叶洲的声音。
  外面那暴躁的已经响起了摔桌子砸凳子,噼里啪啦的被打砸了一通。
  江娜前世只是从金叶洲嘴里笼统的听了一嘴,他便再不肯讲入狱的事情。
  如今她亲耳听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这些人威逼利诱的事情,哪里还忍得住。
  想到金叶洲孤身一人,要承担这么多的事情,就心痛难忍。
  第六章 彼此的维护
  外面金叶洲大咧咧的坐着,看着熟悉的一群人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耍赖。
  仿佛这一切的闹剧都和他无关,他仔仔细细的将那鸡爪子一点点的啃干净,就连骨节上那一点点的脆骨都没有放过。
  哎,这群人啊,亏得他及时将肉给放在橱柜里了,不然给这群人糟蹋了岂不可惜!
  “洲子,你到底想要啥,你说,几个叔都给你想想办法,你奶奶你也放心好了,一定给你照顾的妥妥的。”
  “是啊,洲子,号子跟你都是一起长大的,他比你大了几岁,凡事都照顾你,你那次十二岁被人丢在水库里,还是号子救得你,不然你那里还有命坐在这里啃鸡爪子?”
  “洲子,姨求求你了,你这次帮帮你小五哥,我们一家子都牢记你的大恩大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