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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溪两手都提了东西,一直抱着出门的高高只能自己爬楼,累得气喘吁吁,小脸上全是汗。
  “到啦,郑阿姨就住这间病房。”秦溪笑,又抽不出来给高高擦汗,只能示意平平:“平平,给弟弟擦擦脸。”
  娘几个收拾干净妥当,这才推门而入。
  一个四人间,两两病床相对,纵使病房面积挺大,也因挤满的家属而显得拥挤不已。
  四张床中,秦溪立刻就看到了独自躺在那不知想些什么的郑晓雨。
  其他病床前都有家属嘘寒问暖,就她床前孤零零地没人照看。
  确切地说不是没人,隔壁床喷着口水讲得正欢的病人家属坐在她病床上。
  “大姐,劳烦您让让。”
  秦溪走过去,示意红衣服大姐让让,在对方不情不愿地抬起屁股后,放下东西就伸手拍了拍床铺。
  “以后有人坐你病床就说,你看看这白色床单弄得……”
  大姐灰色尼龙裤掉色,刚才坐得的地方留下快乌糟糟的痕迹。
  这让隔壁床有些生气的家属立刻没了脾气,赶忙好声好气地道歉。
  “我一会儿就去买两个凳子上来。”秦溪又说。
  “不用不用,我让我爱人带两张凳子来。”隔壁床产妇赶忙歉意道,说着又朝身边的青年摆手:“你把凳子还给人家。”
  每张病床前都配了把椅子,产妇清楚知道这件事上自家人理亏。
  凳子还回来,秦溪让两个小的坐下。
  “你……?”
  短暂的迷糊变为复杂最后脸上才露出喜意来。
  最开始还奇怪陌生女人为什么要帮忙,随后看到秦溪的脸猛然想起,又忽然联想到两人初见时的窘境。
  最后想到秦溪是来看自己的,这才真心实意欢喜起来。
  秦溪只是放下东西,抹了把脖颈上的汗:“你先等等,我去买两把凳子。”
  平平和安安虽然没说累,也终究是两个小孩儿。
  秦溪把孩子留在了病房里,匆匆又下楼去买凳子和碗筷。
  等去水房洗干净碗筷,这才提着东西返回了病房。
  “阿姨,你吃罐头吗?平平喂你吃罐头。”
  病床前,平平已经跟郑晓雨处熟,热情地邀请人家吃秦溪带去的水果罐头。
  郑晓雨摇头:“阿姨不想吃,你想吃的话阿姨帮你开。”
  平平舔嘴唇,小嘴还没来得及张就被安安抢先了一步:“阿姨,罐头是妈妈买给你吃的,我们不吃。”
  “哦对,我们不吃。”平平立刻改话。
  “我炖了汤,给你舀一碗。”秦溪说。
  郑晓雨目光落在秦溪手里的碗筷上,嘴角不由溢出抹苦笑来。
  没有人送饭来,自然更不会有碗筷留下。
  金黄透明的鸡汤飘散着淡淡药材味。
  郑晓雨坐了起来,用勺子搅动汤,鼻尖仔细嗅闻之后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好香的老母鸡汤。”
  “还有好多,你慢慢吃。”
  “淮山炖的鸡汤就是比光鸡汤香。”
  秦溪挑眉,笑道:“你学过中医?”
  晒干的淮山片炖煮之后和外形山药差不多,没入口之前很少有人能通过气味就判断出来。
  郑晓雨笑了笑:“不瞒秦溪姐,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研究吃的。”
  至于后来为什么没继续,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父母反对最终无疾而终。
  “那你可比我厉害得多,光是认这些药材,我就学了好几年。”
  秦溪不是天赋卓绝的那种天才,前世能有后来成就,全靠日以继日的苦学苦练。
  这一世,她算是受惠于前世积累。
  “可别这么说,我哥嫂都说你是女性楷模,还号召静静跟你学习呢。”
  汤里苦涩遮掩不住浓郁香气,热流从口腔缓缓流向喉咙,所经过之处皆暖和了起来。
  一碗汤下肚,郑晓雨觉得身体里总算有了点力气。
  秦溪帮她掖了掖被子,抱起两个小的坐到椅子上:“这几天谁照看你?”
  “嫂子和我妈轮换着来,有时候大哥也来。”
  秦溪点点头。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看脸色是比前几天好了很多,就是浑身总透着股子了无生趣。
  就好像坐在这的只是空壳子而已。
  “能在楼上随便走走,就是下楼还有点吃力。”
  看不懂的目光在四个孩子身上划过,最后落到了隔壁产妇怀抱里的襁褓。
  秦溪看她伸手抚摸上腹部,接着喃喃自语道:“孩子……妈妈……”
  “我从进医院到孩子都生了,怎么还没见妹子的爱人来看你?”
  冷不丁的,刚才那坐床的大姐突然极其没有眼色地开口询问,
  郑晓雨讪笑,刚想接话。
  抱着孩子的产妇先替郑晓雨回了:“大娘不是说女婿在部队里,哪能说请假就请假回来。”
  “原来是军嫂。”
  其他人一听,态度立刻变得热烈许多,纷纷围拢过来询问郑晓雨爱人在哪个部队。
  郑晓雨的唇角似是被某种开关扯着往上翘起,笑得僵硬,却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我看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要不我扶你去食堂,刚好走动走动。”
  秦溪看不下去,主动站起来提议道。
  “麻烦你了。”
  <a href="https:///zuozhe/nrr.html" title="二汀" target="_blank">二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