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原谅了他为什么一直对学生们要求那么魔鬼了。
“嗯。”
他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和菲娜一起坐在沙发上等待，这让菲娜感到更为拘谨，只能试着找话题尬聊，“照片上的人是教授的朋友吗？大家现在都在做什么工作？”
“对。”
他回答的很简短，“银发的那个法国人叫波鲁那雷夫，我们很久没联络了，除了我和外祖父乔瑟夫·乔斯达，其他人都在拍下那张照片的当年去世了。”
“……”
呃啊，她这张嘴！
怎么会那么不巧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很抱歉……”
但是她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了点什么，在迟疑之后又问，“是当年和你们的敌人战斗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教授？”
“对，你无需在意。”
空条教授的表情依旧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却温和地回答道，“我们不会忘记逝去的人，但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走，那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敬意。”
这话或许是说给她听的，因为她也经历了那场事故。如果不是当时卡兹的话，她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没被邀请去派对，继续在班中默默无闻，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人的命运真是奇妙，一线之差中就不知道会滑到什么地方去。
“是的，教授。”
她沉默地和空条教授一起又坐了一会，直到秘书终于推着乔斯达先生的轮椅从休息室中走出来。
“抱歉，乔斯达先生睡眠比较深，他醒来需要一点时间，你们久等了。”
他说着向空条教授点点头打招呼，“您也来了，承太郎先生。”
“没事，老头子身体还好吧？”空条教授站起身问。
“医生说很健康，比之前好了很多。”
秘书毕恭毕敬回答了他，菲娜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身上。乔斯达先生看起来真的比那张合照上的样子老了很多，眼神也有些浑浊，低着头处于一个不是很清醒的状态。
菲娜正打算和自己的老板自我介绍，但是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眼前一花，透过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样子，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短背心和围巾，模样与空条教授非常相似的棕发年轻人，向她咧嘴打了个招呼。
【哟，菲娜。】
她看到他的口型这么说道。
第13章
“！！”
菲娜一下子跳了起来，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但定神一看，那个男青年的影子却又消失了，眼前的依旧是坐在轮椅上的乔斯达先生，只是样子比刚刚清醒了一些，抬头痴痴地看着她。
“怎么了？”
空条教授注意到她的异常，突然出声问道。
……他看不到吗？那刚刚难道是幻觉？
那个美国青年的幻影长得像极了空条教授，但比他现在样子更年轻，还有些流氓气质。但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那个人，难道是她想象出来的？
太奇怪了，她还看到那人叫她名字。
不过因为现在一切恢复了正常，她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而且说出来可能会被所有人当成患有精神分裂而失去这份工作。菲娜装作若无其事地摇摇头，重新假笑着进行了自我介绍。
“您好，乔斯达先生，我是您的新助理菲娜·李，从今天开始来这里实习。”
“啊？你说什么？谁？”
乔斯达先生似乎有些耳背，他依旧有些没睡醒一样，伸手放在自己耳边，做了一个听不到的手势。
看起来是真的老年痴呆……菲娜默默腹诽，心想这样了竟然还没退休，也真是不容易……
秘书露出了无能为力的表情，于是菲娜善解人意地扯开嗓子大声重复了一遍。
“您好——！！乔斯达先生！！我是您的新助理菲娜·李！！开始来这里实习——！！！”
“……”
空条承太郎感觉脑子嗡嗡的，他皱了皱眉后说，“别闹了，老头子。”
“不不，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声音太小了，教授！”
怎么怪老爷爷呢？老爷爷年纪大了听不清很正常！以后她都大声点说话。
“……真是够了。”
不知为什么她看到空条教授似乎无可奈何地用日语叹了口气，秘书抿了一下嘴唇，然后继续敬职地对菲娜说，“今天没有什么安排，请小姐去人事那里确认薪资，签完合同就可以回去了，然后在课余时间过来就可以，注意事项和要工作内容我会在邮件里发给您。”
“我明白，谢谢！”
她当然很识相，知道教授特意来这里估计是有事情要找他外公，自己才刚来最好不要去听比较好，而且今天也快到了下班时间，美国人都要回家了。
“我会好好对待这份工作，不辜负你们的期待的。”
于是她向所有人道谢之后坐上电梯，面带美滋滋的笑容前往了人事部门。一直目视菲娜人影在电梯里消失之后，空条承太郎再一次望向乔瑟夫，微微皱眉道，“恶作剧好玩吗？”
“……”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的眼睛突然清朗起来，他咧起嘴笑了笑，然后望向承太郎说，“不好意思啊承太郎，只是想和小姑娘开个玩笑。”
在承太郎不赞成的目光中，乔瑟夫·乔斯达慢慢打开办公桌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那是一位穿着背心与围巾，看起来意气风发的青年与另一名金发年轻人的合照。注视着照片的乔瑟夫眼神变得颇为怀念，同时凝重道，“卡兹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恢复，到了那个时候，那将是整个人类世界的灾难，这一次不知道要如何阻止他……也许会成为末日。”
在得知了卡兹的消息后，那几年前被确诊阿兹海默症的乔瑟夫·乔斯达突然清醒了。
这原本只是一个意外，他的外孙在接受nypd调查时候发现了dio残党的痕迹，打算告诉乔斯达先生这件事的时候，他在外孙重点关注的学生社交平台上看到了卡兹的照片。
他在迷迷瞪瞪几秒后，当场就被吓醒了。
仿佛之前的那些症状从未出现过，脑子转得和过去一样快，思维变得有逻辑，所有人都很震惊他的不治而愈。
那是得到了艾哲红石后进化为完美生物的卡兹，现在已与神无异。
那个男人曾给他带来过难以磨灭的恐惧。
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乔瑟夫·乔斯达还很年轻的时候，他和自己的伙伴与几万年前就存在的上古人类——超级生命体柱之男的战斗中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挚友西撒也因此牺牲。他利用火山喷发的瞬间算计了卡兹将其流放至太空中，而现在卡兹再无弱点，任何手段都无法将他杀死，也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使用同样的计谋。
狗屎，他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想这些已经无意义，唯一的好消息是他通过自己的替身“影者之紫”观察到卡兹确实失去了记忆，很可能是在太空中被封印了几十年的缘故，但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想起来，因此他们必须争取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
除此之外，他们发现了更令人震惊的一件事——卡兹和那个捡到了他的女孩相处的不错。
他看起来仿佛无害，两人像普通人一样共同出行。乔瑟夫相信就算失去了记忆，柱之男依旧是极度危险的存在，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能够吸收生命，吸血鬼是他们的食物，即使觉醒了替身，全盛时期的dio也根本无法与卡兹匹敌。
而且他非常清楚那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带着高等生命的傲慢，他根本没有感情，视人类如同草芥。
这份平静的假象早晚会被撕破。
这么一说dio真是强运，在活着的时候没遇到卡兹，而现在这个大麻烦又重新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他原以为自己能平静的退休并寿终正寝的……
不管怎样，那个女孩还没发现卡兹是什么，他们也不能让她现在就知道这件事，这会导致情况失控，使她陷入险境。
最好的办法是暂时维持现状，他们必须加快对‘箭’的研究找到战胜卡兹的办法，并通过女孩观察卡兹的情况。
幸运的是女孩曾经向spw申请过暑期实习。
这些大学生的申请邮件堆积如山，他们的人事会在每隔一段时间后筛选人员，不过乔瑟夫当即命令人事回复邮件通知女孩申请通过，并把她叫了过来。
她什么都没察觉，并且对此非常高兴。
……
……
“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可以都试试，我们先从中餐开始。”
在纽约想吃一顿正宗的中餐可不便宜，她受够了那些左宗棠鸡，不过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她带卡兹去了自己觉得最好吃的那家粤菜馆，然后欢快地和他说起了面试时候的事情。
“乔瑟夫·乔斯达痴呆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起别的事情的时候卡兹都毫无波动，只是耐心地听她说话，但提到乔斯达先生耳背痴呆听不到她说话的时候，卡兹却微微眯起眼睛，对这件事有了反应。
“可不是吗，都到了这个岁数，肯定是各种毛病都来了。”
菲娜叹了口气，同情地说道，“十几年前还是个很有活力帅老头，现在已经只能坐轮椅被人照顾，有钱也没有用了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大小便失禁，反正我的合同中不包括帮他换尿布，实习内容还是正常的，希望能学到点东西吧，这样就算实习结束没被录用，也会是一份非常好看的履历。”
但愿她将来买得起乔斯达房产在曼哈顿商圈开发的高级公寓……
菲娜嘀咕着，她突然发现卡兹突然冷冷地笑了一声，他似乎对乔斯达先生的不幸出现了罕见的愉悦情绪，让菲娜有些意外。
“你是不是讨厌乔斯达先生？”
她敏锐地发现了这件事。
卡兹微微皱起眉毛，几乎能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厌恶，但不等卡兹回答，菲娜又点点头说，“资本家谁都讨厌，尤其是他们的房子还卖的那么贵，就不能便宜点让我买得起吗？”
“不过一切都是多亏了卡兹你，才让我的命运发生了转变。”
她突然露出笑容，非常真诚地注视着卡兹说道，“谢谢你卡兹，能遇到你真好，接下来事情的都包在我身上，我们生活会变得很好的！”
“……”
卡兹不由沉默下来，他身上刚刚散发出的怪异恶意与戾气突然消失了，他盯着菲娜看了一会，突然咧起嘴角道，“……你可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姑娘。”
“什么啊！过分耶，我说的是真的！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有些不满地瞪向他，他是不是在看不起她？哪有这样泼人冷水的，虽然她是学渣但也可以学，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行！不过很快她还是放弃了这个话题，向卡兹说起了前面令自己在意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过焦虑的缘故，我在面试时候看到了奇怪的幻觉。”
“你指什么？”卡兹问。
“突然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没见过的人，像是我想象出来的。”
菲娜发愁地说，她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医生了？但她觉得自己状态还行，承受能力比自己预想的还好一些。
“是吗，那么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