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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老夫人明白了:“这么说,歹人是将灵珊当成了你?”
  林婉棠点头:“对。灵珊盖着毯子,脸又朝里,那人便没有认出来。按说,灵珊喝了这个,应该没什么大事,谁料她恰好对这种堕胎药严重过敏,便出现了那些症状。还好天玑草解毒丸可以中和堕胎药的毒性,缓解她过敏的症状。”
  詹老夫人想了片刻,说:“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人知道你的习惯,为什么非挑在今天动手?今日府里人多,她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大,不可预测的风险也多。”
  林婉棠说:“我猜她平日并没有多少机会进棠园。”
  林婉棠话音刚落,薛景睿便走了进来,向詹老夫人行了个礼,小声说:“外祖母,顾家班有一个花旦掉进湖里淹死了。”
  林婉棠拍了拍额头:“对了,我之前请顾家班来唱过两三回戏,她们很可能知道我午饭后会在这里小睡。今日有客人,晌午,她们应该都在偏院里休息,她偷偷趁机溜出来害我,却没想到,睡在这里的人不是我。”
  薛景睿又说:“我问了府里的丫鬟和小厮,只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妈妈靠近过这里。”
  林婉棠道:“那就对了,灵珊的丫鬟说,她中间去如厕了一回,回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一个老妈妈拿着扫帚和抹布走了出去。”
  詹老夫人皱眉:“花旦?老妈妈?”
  第436章 络腮胡子
  随即,詹老夫人便明白了什么:“戏子最擅长乔装,什么人物她们模仿不来?只怕那负责清扫的老妈妈是花旦假扮的。”
  林婉棠点头:“的确,这种可能性极大。有人在这里休憩,府里的清扫妈妈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
  “灵珊妹妹的丫鬟见了,估计也觉得不太对劲,但她是在这里做客,即便见我们府里的下人有些不周全,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倒让歹人钻了空子。”
  薛景睿说:“我接着去查。棠儿,灵珊妹妹会留下病根吗?”
  林婉棠摇头:“她再吃几粒天玑草解毒丸,休养几日,应该不会留病根。”
  詹老夫人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你们灵珊妹妹三个月以后就要出嫁了,不耽误婚期就好。”
  林婉棠知道詹灵珊的未婚夫相貌家世都很出众,便说:“不会耽误婚期。另外,这次灵珊妹妹来做客,却遭遇了这样的糟心事,为了赔罪,我给灵珊妹妹添妆,将京郊的一百亩良田送给妹妹。”
  詹老夫人连连说不用,林婉棠却笑道:“外祖母不要客气,要不然我总归心中不安。明日我便让官府将地契更名。”
  薛景睿在一旁帮忙劝说,詹老夫人只得代詹灵珊收下。
  詹老夫人暗暗盘算,待林婉棠生下孩子,她一定要送一份厚厚的贺礼,无论如何,不能让薛景睿夫妇吃亏。
  詹老夫人一手拉着薛景睿,一手拉着林婉棠,满脸担忧:“好孩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两个要处处小心谨慎。”
  薛景睿点头:“外祖母放心,我会将事情查清楚。”
  薛景睿安排人手,将詹府的人送了回去。
  然后,薛景睿开始审问顾家班。
  顾家班的班主顾元青,出身于梨园世家,在京城享有盛誉,常常出入各王公贵族的府邸。
  薛景睿一进暂时关押他们的屋子,顾元青就上前来行礼:“镇国将军明察啊!我也不知道楚彩衣为何会溺水身亡,我跟府上贵人中毒的事更没有半点干系!”
  薛景睿脸色冷峻,背手而立,叮嘱人将戏班子的人分开审问。
  方才,薛府的人在这里一直盯着,她们还来不及串供。
  泰来等人忙活起来,薛景睿则亲自询问了顾元青。
  薛景睿不过小使了几个手段,顾元青便冷汗淋漓,交代道:“镇国将军,自从上次来贵府唱戏,楚彩衣远远地看到过您一眼之后,她便对您很是上心。我……我听闻,她跟小姐妹们说,若是能跟了将军,才算不枉此生。”
  薛景睿黑了脸,冷漠地让顾元青交代其他事情,顾元青再也交代不出旁的来了。
  据顾元青说,楚彩衣平日里都住在戏班子里,跟戏班子去各府唱戏,有时候会跟小姐妹出门买些美食或者胭脂。楚彩衣本是孤女,从小就在顾家班学唱戏,除了戏班子里的人以外,没有结交过谁。
  薛景睿审视着顾元青,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泰来走了进来,回禀道:“将军,在楚彩衣的包袱里搜到一封信。”
  薛景睿接过去,打开读了起来。
  说是信,其实是一封遗书。
  遗书的字迹有一点潦草,可以看出来书写的人心绪有些烦乱。
  楚彩衣在信里倾诉了对薛景睿的爱慕,说她对林婉棠的嫉恨已经无法抑制了,所以动手想除去她腹中的孩子,谁料林婉棠的运气好,她竟然失手了。
  然后,楚彩衣说,她知道,很快就会查到她头上,已经躲不过去了,而且,她也不想逃脱罪责。她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得到薛景睿,生不能是薛景睿的人,死她也要死在薛家,她要当薛家的鬼。
  最后,她写道,希望薛景睿每次看到这个湖的时候,都能够想到她。
  读到这里,薛景睿火冒三丈,要不是仵作正在验尸,他恨不得将楚彩衣碎尸万段!
  其他戏子说的话与顾元青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