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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咬了一大口,“……要比赛了吗?过来打探一下很正常。”
  “那用得着把你打成这样?”祁释天盯着她的脖颈,感觉那伤口像到了自己身上一样,打了个寒战,“这是想置你于死地吧?”
  希尔将用热水烫过的毛巾递给程雨婷,让程雨婷给谢尔敷上。
  他又着重看了几眼,说到:“不如进治疗仓吧?”
  这怎么行?
  传出去她不用面子的?!
  谢尔一下坐了起来,抽出被程雨婷握着的手。
  手心上已经被涂了一层厚厚的膏药,黏黏糊糊,极其恶心。
  谢尔甩了甩,忍住将药膏擦去的欲望,“又不严重,这点小伤让它自然痊愈就好了。”
  “我那都是让着他的,不然还能让他有机可乘?”
  三人怀疑的目光射在谢尔的脸上,谢尔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丢人!
  都怪白离实力不济!
  谢尔挪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双腿不顾形象地翘在扶手上,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这个易德维你还真不能当作普通学生来对付。”程雨婷将东西收回医药箱里,拖到了架子底下,“他是有前科的。”
  “前科?”谢尔把头摆正,耳朵也凑近了不少。
  祁释天和希尔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见谢尔又忘了,祁释天习以为常地补充道:“他可是真的打死过人,前几届的事情了。说是要禁赛,最后却不痛不痒地翻篇了。”
  “明明都是军校生,虽说赛场上生死不论,但还真没有人像他那样狠的。”
  希尔也说到:“我看过那场比赛的回放,对方机甲的能源灯已经熄灭了,按理说是要在原地等待救援了,但易德维直接将人拉了出来。听说那人在飞行器上就断气了,貌似还是个孤儿,没有任何家庭背景。”
  “孤儿?”谢尔最听不得这象征“弱”的代表词,手上的水果也没心思享受了。
  “要不是孤儿哪能容得着他们这么欺负?”程雨婷咬牙切齿道。
  “当时甚至还有将易德维赶出罗西家族的声音。——真可惜最后的舆论被压下了,就该让这种人尝尝流浪的滋味!”
  谢尔:“都已经出局了,为什么易德维还要赶尽杀绝?”
  程雨婷直言道:“我又不是变态我怎么知道?你赶紧吃完去睡觉!”
  “哦。”谢尔三两下啃完应了一声,双手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你干嘛去?”希尔一脸懵的看着他。
  “我出去透会气。”
  “透气?”程雨婷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三人的耳膜,“你要带着这一身伤去哪透气?不许去!回去睡觉!”
  在程雨婷的强烈要求下,谢尔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眼珠子一动不动。
  晚上十一点半,紧闭的卧室门被突然打开,悄然的脚步声从寝室一路传到门口,外面的光还未顺利传到客厅内,大门便又被关上。
  自从提尔瑞斯搬来之后,西林军校就划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虽说主办方本着和平进步的想法让他们多接触,但两个军校还是界限分明。
  这种分明在视觉上也可以体现出来。
  西林军校的训练场和寝室楼大部分还处于明亮的状态,提尔瑞斯却是漆黑一片。
  要是得幸进入寝室楼还能听到墙壁都挡不住的鼾声。
  西林军校在校区问题上称得上慷慨,扇形的校区又被分割成两个扇形,提尔瑞斯军和西林军校的硬件配置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距离中央礼堂同样的半径下,建筑的功能和分布也是对称的。
  谢尔将身影藏在矮小的灌木中,躲避时不时照过来的夜巡灯,最后挪到了先锋官寝室楼的阴暗面。
  她折断挡在眼前的枝叶,看准机会,一个腾空!稳健潇洒的身影飞檐走壁般在建筑上翻行。
  ……
  艾维斯站在沙发后面,眸底晦暗不明。
  转过身看着躺在治疗仓内的易德维,他脸色都冷得瘆人。
  易德维还是一副死人样,被阿伦从治疗仓内扶出来时脸色还是苍白一片。
  “你不是说没问题?”艾维斯没有再看易德维一眼,走到沙发旁坐下,眼睛像钝刀般射向阿伦。
  这边的阿伦将易德维扶到单人沙发上,还没完全安顿好又得哄背后发怒的指挥。
  “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白离只是2s级,主先锋精神力提升之后弄死她应该轻而易举。”
  感受到指挥要杀人的眼神,阿伦赶紧摆手,“那玩意儿我在别人身上试过,确实精神力突飞猛进啊!”
  艾维斯的神色慢慢地沉了下去,看得阿伦心跳加速,满脸着急。
  谢尔脚尖勾在管道上,趁着这段沉默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下一秒,艾维斯的声音幽幽传来——
  “易德维,你不会是故意放水吧?”
  谢尔的脚差点没有勾住!
  她上半身悬挂着摇晃了两下,最后终于抓住寝室旁的千年老树延伸出来的粗枝干。
  外面的树叶沙沙作响,穿过窗棂的微风被易德维急促地吸入呼吸道。
  他干咳了几声,嘴唇苍白干裂。
  “怎么可能?我差点是要勒断她的脖子,但倒计时提前一步结束了,随意才没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