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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朝颜闻言,不由愣住:【我还以为惩罚是关柴房里面壁思过这种,再不济至少也来一顿竹笋炒肉丝吧?弹琴算什么惩罚?】
  天书:【宿主,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等会儿,你就知道这个惩罚有多厉害了!】
  沈庆元想到沈临风可怕的琴技,自告奋勇地举手,“我来弹琴!”
  沈玉树点点头,随即从身后拿出一支玉箫递给沈临风,“那你就吹箫吧。”
  沈临风接过玉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娘亲和妹妹呢?她们做什么?”
  沈玉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娘,你跟妹妹坐下听吧。爹年纪最大,就麻烦您辛苦一点,一边弹琴一边演唱吧!”
  “啊?”
  沈庆元和沈临风的脸色当场垮了。
  不过,谁叫他们父子俩理亏呢,只能照做。
  而沈朝颜见状,心里一喜:【不愧是大哥,知道心疼我跟娘亲!这样的处罚,是在放水吧?】
  天书笑她太天真:【宿主,你对乐器的杀伤力一无所知。】
  沈朝颜一开始不以为意。
  然而,当沈庆元和沈临风开始二重奏的时候,她彻底明白天书所说的‘杀伤力’是什么意思了。
  红袖楼里的姑娘吹拉弹唱要钱,而她爹和她二哥演奏,要命啊!
  那琴弹出来的声音比锯木头还要难听!
  那箫声更是比指甲刮玻璃的声音还要可怕。
  沈朝颜听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爹一开口,沈朝颜和陆绮云更是被激得浑身一抖。
  我滴老天爷啊!
  这是什么阴间百灵鸟?
  红袖楼里的姑娘唱曲要钱,她爹一开口就要命啊!
  要是所有青楼里的姑娘都像她爹这样唱歌跑调,估计被他歌声荼毒过的男人肯定立刻回家跟自己媳妇相亲相爱,再也不会踏入青楼半步。
  而且沈庆元和沈临风父子二人的合奏,更是比唢呐还震耳欲聋。
  果然是惩罚!
  魔音绕耳的惩罚!
  以前沈玉树在边关,所以沈临风才敢放纵自我,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
  现在沈玉树回京当职,有他把握沈府的大方向,谁还敢浪?
  沈朝颜才听了没多久,耳朵就受不了了,“大哥!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我们一命吧!”
  再听下去,她跟她娘都要去了半条命了!
  陆绮云跟着表态,“树儿,我保证这是第一次去红袖楼,也是最后一次!”
  沈朝颜忙不迭点头,“对,最后一次!大哥,你罚我们没关系,但是这弹奏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若是让周围的邻居们听到,岂不就伤及无辜了?”
  沈玉树淡定地回道,“这间屋子隔音,外头听不见,这里唯一的无辜就是我。”
  呃……
  沈朝颜无言以对。
  她家大哥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玉树本就是小惩大戒,也没想重罚他们。
  见她们承认错误,他目光一转,看向卖力吹箫唱曲的二人,“你们俩怎么说?”
  沈庆元嚎了一嗓子,嘴巴都干了,“树儿,我要是再去这种地方,都不需要你请家规,我就自挂东南枝!”
  沈临风赶紧点头,“我也是!大哥,你饶我这一次,以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沈玉树嫌弃道,“大可不必,当你哥已经够呛了。”
  沈临风不在意,继续笑得一脸讨好,“大哥,那你是原谅我们了?”
  沈玉树又看了陆绮云和沈朝颜一眼,“今日念在娘亲和妹妹是初犯的份上,原谅你们这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
  沈临风抢答道,“没有!绝对没有!”
  沈玉树冲他们摆摆手,“行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回去洗洗睡。”
  四人顿时如蒙大赦。
  飞快地拉开门出去,速度快得就像身后有野兽在追赶他们一样。
  沈玉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刚回京的时候,他听说沈临风转了性,心里还有些奇怪。
  如今见一家人似乎比从前更团结,也更有凝聚力,他心底不禁多了一分欣慰。
  这样的家庭氛围比他预期得更好。
  其实,只要不干坏事,父母带着孩子偶尔去红袖楼放松一下,他不反对。
  ??????
  与家人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傍晚时分,司空烬亲自来沈府,接沈朝颜回宫。
  上马车后,男人明显感觉沈朝颜眉梢眼角间笑意都多了几分。
  他眉梢一扬,好奇地问,“回来三天,爱妃过得可好?”
  “很好。”
  沈朝颜点头,视线往男人俊脸上一瞥,立刻追加一句,“皇上,您呢?过得如何?”
  司空烬摇摇头,“朕过得不太好。”
  沈朝颜闻言,关心地询问,“怎么了?难道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若是出了大事,天书应该会提前预警才对,怎么她一点儿消息也没收到?
  司空烬伸手捏上她的脸颊,薄唇噙着浅笑,“那倒没有,朕就是想你了。”
  沈朝颜抬眸,看着男人眸底映出的自己,伸手捧住他的脸,小鸡啄米似的在男人唇上亲了亲,“臣妾也想你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