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命不好,现在剩下孤儿寡母。
“啊,你先进屋里歇一歇,等一会儿大夫来了,婶子带着进去给你看病。
婶子给你保证,一定得把你胳膊看好。”
半个小时之后,沈安安的胳膊被夹板固定起来,绑紧纱布吊在了脖子上。
运气好的是只是脱臼,轻微的骨裂并不算骨折。
养几天就没啥问题。
跪在灵堂前,沈安安感觉碰碰乱跳的心总算是回到了胸腔里。
虽然才过去几十分钟,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
总算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舍了这条胳膊,总算是为她和娘争取了一线生机。
把纸钱扔进火盆里看着升起的青烟,望着棺材里平躺的父亲。
老爹沈志远是个好人。
一辈子醉心行医,不问世事,在县里面人民医院也算是个好大夫。
谁能知道结果一场车祸年纪轻轻的沈主任就没了。
沈安安咬紧牙,这一回她绝对不会丢掉父亲的荣光。
刘玉梅两口子晚上坐在炕头,儿子还是受了点儿惊,晚上已经有点儿发烧。
不过好在喝了药,这会儿已经睡着。
两口子听不少人转述了当时的内一幕,当时村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要不是沈安安当时舍身去救。
哪怕就是沈安安顾及自己的安危,躲开一点点。
大勇的脑袋砸在那石头上,后果都不堪设想。
两口子听完这话也是背后发凉,要不是沈安安当时冲过来把大勇救了。
他们两口子赶到,孩子就完了。
自家熊孩子当时还骂了沈安安,还拿石头砸人家的玻璃。
算起来他们家有愧。
“孩子他爹,咱们以后还得照顾着点儿沈家母女。
沈家那个老太太有多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当初分家的时候几乎让沈医生那是净身出户,这会儿沈医生没了,我估摸着那老太太又要作妖。”
刘玉梅别的不说,是一个性情中人,自己儿子被人家救了,这可是救命之恩。
刘玉梅前面生了三个丫头,大勇是命根子。
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刘玉梅能疯了。
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沈安安这个救命恩人。
“还用你说。沈医生本来就是个正直的人,你说救了咱村里多少人!
没想到这孩子倒是得了沈医生的一副宅心仁厚的心肠。
要不是那孩子不顾自己死活,咱家儿子可就完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绝对不会让他们母女吃亏。”
生产队长刘解放熄灭了旱烟,他心里有底,沈医生这里只有一个闺女。
在他们这村子里相当于是绝户,那个沈老太太肯定到最后为了沈医生那点儿家产得跳出来蹦跶。
他要是不出面的话,估计老太太保不齐还能真的夺了人家的家产。
两口子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儿子大勇又恢复成活蹦乱跳的样子。
刘玉梅让三个闺女把儿子拘在屋子里,不让出门儿。
她准备带着相熟的村里女人们过去沈家帮忙。
结果还没走出门就看到有一辆吉普车居然停在了大队部门口,刘玉梅意识到能开车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急忙跟着自己男人身后去了大队部。
大队部里面前的两个男子让刘解放很有压迫感,这俩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看人家身上这衣服笔挺的呢子中山装,应该是城里的干部。
尤其是这辆吉普车摆在这里。
就是他们乡里的干部想要到乡下来,也得自己骑着自行车。
没有一定地位,哪能坐得起这吉普车。
中年男子态度温和,身旁还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身的绿色军装。
年轻小伙子五官端正,尤其是那双眼睛目光深邃,黑漆漆的眸子盯着谁,仿佛像是一眼把人看透。
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五官像是刀刻一般,让人一眼看了就难以忘怀。
这长相恐怕他们十里八村都找不出来。
这位长者就不用说了,看起来两人应该是父子的关系,因为两个人长相非常接近。
相貌有七八分像。
不过年长者很有些上位者的威压。
“您就是移村的生产队长刘解放同志?”
“同志,我就是刘解放,您们来是不是有啥任务啊?”
刘解放本能的语气用了敬语。
没办法,他没见过几个县里的领导,咱这里能见到乡上的领导已经得毕恭毕敬。
“你好,我姓霍。我叫霍浅,这是我儿子霍承安,我们是来找一位姓沈的医生,他叫沈志远。”
刘解放心里顿了一下,这两位来找的是沈安安他爹沈医生。
“霍同志,您找沈医生是有啥事儿啊?”
多少还是加了几分小心,沈安安那小丫头刚救了自己儿子的命,万一对方不怀好意,他也能挡两分。
“刘队长是这样,沈医生当初救过我爷爷的命,听说沈医生有一个独女,我们霍家跟沈医生定下了亲。
我爷爷最近身子不好,最后的心愿是希望能够把婚事尽早办了。”
霍承安虽然对于这一桩爷爷造成的包办婚事没有意愿,可是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他愿意来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