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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是个庸俗的人。但我乐意。
  艾尔海森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声道:“他说,他回来的这几年,你虽然在所有人面前都会笑,但是别人的目光一转走,你就不笑了,就像是笑容成了面具,只是在让别人放心一样。”
  我眨眨眼睛,反驳道:“有的时候我是真心的。他没看见而已。”
  艾尔海森没对此做出回答,只是继续说:“但今天你比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开心,耀武扬威得像小时候。”
  这倒是真的。艾尔海森在我身边我就会撒欢地玩,毕竟任谁知道有个人会站在你背后随时给你收拾烂摊子,都会毫无后顾之忧地往前跑吧?毕竟艾尔海森给我的安全感就像是以前帝君给整个璃月人的安全感一样,只要有这个人在,那么天塌下来也不要紧。
  “他知道你不开心有我的因素,也知道你开心是因为我。所以特地警告了我……”
  我等着他说话。他却停下了,吊人胃口真讨厌。但我差不多也猜得出来,迪卢克肯定以兄长的身份做出了威胁,相比起我爸妈和钟离先生,可能艾尔海森在迪卢克这关比较难过。
  毕竟我说过了,迪卢克对家人看得很重,而在下有幸被他划为名誉家人。
  “他怎么说?”我好奇地问,“难道是‘她如果再不开心,我就给你来个在此宣判’?”
  艾尔海森轻笑了一声:“那倒没有。他只是说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我要爱就爱一辈子,要么趁早离开,别让你陷太深。”
  我一下子被这话震得脑子嗡嗡的,有点意外那个单身二十多年的家伙竟然说得出来这种话,又不怎么意外,毕竟他是莱艮芬德家的人,有快刀斩乱麻的决断,责任感也很重,更别说深受克里普斯的影响,对于爱人这方面相当谨慎而且专一。
  只是这么直白的袒护真让我有点不适应。如果是小时候的迪卢克那倒能够理解,小时候他就是这么真诚热烈。但是现在的迪卢克少爷可是个冷面傲娇,平常都是我在逗他,难得被他一个直球打回来了,差点让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后我干巴巴地说:“嗯,很有道理。”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他这话是避着我说的,想来是不愿意让我听到的。于是立即精神抖擞起来,心想明天我就去在他耳边循环播放,看看他的反应。
  他大概会把我轰出去吧。
  但是不知道看不看得到那家伙脸红?看到即是赚到,看不到那我就顺路去找凯亚,凯亚会代替我完成我的伟业。
  我兀自发散思维,幻想明天的事,一时间没注意艾尔海森盯着我看了许久,等我反应过来了,才问道:“你为什么还不起来?”
  “这样比较方便。”他略微垂了一下眼睛,低头吻住我。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想说话说不了,就眨眨眼睛,给他传递讯息,因为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觉到睫毛上有细微的阻碍。结果这之后他一抬手遮住我的眼睛,我视野里就只剩一片黑暗了。
  我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在接吻的间隙里问:“你在心疼我?”
  他并没有说话,我倒是从这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干脆带点报复意味地笑了一声,然后说:“你的原因占比没那么大,放心好了。”
  毕竟那个时候有太多因素压在我身上,艾尔海森的离开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习惯。平日里我没那么容易想起他,比起他,更多的还是世界和自己。
  那是计划的最初阶段,有太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人际交往对我来说已经太疲惫了,我需要保存能量,但又不想让别人看出异样,这才练就了微笑神功。
  “过去已经过去,无法更改。”我低声道,“比起回顾往昔,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当下和未来。”
  我们都知道这个道理。毕竟现在的怜惜我已经不再需要了,比起这个,我更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我整理情报、归纳信息、决策下一步的好帮手。
  艾尔海森也清楚。但他对此的回答是:先睡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然后他无情地继续看书,坚决拒绝加班。
  我:“啧。”
  没有上进心!
  第52章 返家
  隔天我骚扰迪卢克无果,因为他先一步出门去了。我只好和艾尔海森告别克里普斯,前往蒙德城溜达。之后在广场上看到了正在唱歌的温迪,他在唱的故事是旧蒙德反抗高歌,我们听了一会儿,他唱完之后向观众鞠躬,走到我们面前道:“如何,我的小听众们,对这份故事的讲述方式,可还喜欢?”
  我老实说:“很好听。”但喜欢,可能还没到那种程度。
  温迪也不恼,看向艾尔海森:“那么,这位朋友呢?”
  艾尔海森说:“曲声悠扬,歌声清亮,词句优美。从吟游诗的角度来看,确实是独一无二的。”
  温迪笑眯眯地说:“我问的是喜欢不喜欢哦?”
  艾尔海森:“好听。”
  温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吟游诗人的诗歌不被人喜欢,可真是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那我请你喝酒来安慰你,如何?”
  他举起手指头:“起码三杯午后之死。”
  我道:“没问题。”
  他立即高兴起来,收了琴就抬腿往天使的馈赠走:“那可好,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