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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他有所松懈,又有两颗小球破空而来,落球点是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两个地方,但都同样相隔有一定距离。
  如此往复,两个人都全神贯注。
  见日向空很是游刃有余,忍足手伸进筐中,修长手指夹出三个网球。
  平光镜片后的眼神专注,左手一扬,迅速确定网球的位置,并计算落点。
  挥出的球拍仿若有残影,将网球一一打过去。
  日向空见此也没有慌乱,白瞳中印出飞快袭来的黄绿色小球。
  红色、红色、绿色!
  在看清楚的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加快速度跑过三个地点,几乎没有停滞的拉拍回球。
  分辨颜色对日向空来说最为简单,出色的视力让他可以很轻易做到这一点。
  但要同时判断出正确的落球点,一个不错的打回去就有点困难了。
  这不仅是在考验他短时间里的判断和分析能力,更是对控球力的极大挑战。
  不过,只要熟练了哪个颜色的球应该打到哪个区域,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陪同练习的忍足也深知这一点,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是在训练,没有挑战性的话那不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了吗?
  每当日向空表现出适应的状态,忍足就会加大难度,或是减短击球间隔时间,或是增加网球数量,又或是让球路更加莫测。
  虽说是陪练,但这对忍足同样是一个考验。
  球数增加到五颗,忍足和日向空隔空对望,皆是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砰砰砰砰砰!”
  连续的网球击打声伴随着深蓝发少年平缓中略带慵懒的声音:“空酱,坚持得很辛苦吧?”
  “砰砰砰砰砰!”
  “哼哼!才没有,很轻松呢!”小孩暗暗咬牙,“忍足前辈才是吧,行动都变迟顿了哦。”
  两人再次对视,给了对方一个假笑,打过去的球更狠了,网球落地的砰砰声在耳边回响。
  宍户和凤练习间隙,听到这两个人又在互呛,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凤感叹道:“每次和空酱练习,忍足前辈的胜负欲总是格外强。”
  宍户深有同感:“放在以前,忍足那家伙大概会估算好自己的体力,在消耗得差不多时想办法结束这种无意义的较量。”
  “忍足前辈也热血起来了,”凤握拳,“宍户前辈,我们不能输给他们!”
  “那是自然!”
  日向空听完了全程,应付来球之余还不忘调侃:“噗!忍足前辈是热血少年诶!”
  咂摸了一下,评价道:“好怪。”
  别说日向空,就是忍足自己听了都一阵别扭,但现在的情况又不允许他多分出心神去管当面说闲话的两人。
  而且宍户说的那是什么话,好像他之前都在偷懒一样。
  “砰!”
  “忍足前辈,回神啦!”
  这小鬼,只是思绪稍微有点飘远都被他看出来了。
  看着上蹿下跳的日向空,忍足觉得有点牙疼。
  不必说,需要四处跑动的日向空,在体力消耗上必定远大于只需要发球的忍足,但看两人的状况却像是反过来的。
  忍足也只能说一句,小怪物不愧是小怪物,明明是个单薄身板来着,体力却好得惊人。
  一抬头看见小孩的脸:空酱,得意过头了。
  一个想法快速成型。
  他突然将视线投向门口方向,语气非常惊讶:“迹部,你在干什么?!”
  虽然有360度视角,日向空的动作依旧一顿,注意力下意识后移,随之发现自己被骗了。
  小景尼酱明明就不在这里!
  就是这一恍神的功夫,网球就已飞到近前,小孩略微有些手忙脚乱。
  险险将前四球打进正确的位置,但最后一球还是差了一点,落到了圈定的位置之外。
  忍足浮夸地表现着自己的意外:“空酱,失误了呢。”
  日向空鼓起脸颊,气咻咻道:“忍足前辈,好卑鄙!”
  “嘛嘛,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只是个小小的策略。”忍足伸出手指将滑落的眼睛推回原位,“说起来还是空酱太大意了,这样不行哦。”
  日向空:“……”好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只能把头扭到一边,不理这位可恶的前辈。
  走到场边,拿起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噜噜大口喝,圆圆的眼睛狠狠盯着忍足。
  由于灌得太猛,一不小心被呛到。
  “咳咳咳!”
  忍足忍俊不禁,又有些担心,帮小孩拍拍后背:“不要喝太急,小心点。”
  哼!这都要怪谁?!
  日向空腹诽,顺便将所有的过错推给一点也没有前辈该有样子的某人。
  “空酱为什么这么喜欢小景,就因为他是你的哥哥吗?”忍足感兴趣问。
  “怎么可能。”小孩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眼神看他,理所应当道,“因为小景尼酱超级完美!”
  “不管是网球也好,学生会事务也好,学习也好,还有受欢迎程度,全都是第一!”
  日向空倏然站起,一脚踩在凳子上,上半身前倾,凑近逼问:“忍足前辈,你不这么认为吗?”
  好像只要忍足说一个“不”字,他就要扑上去跟他讲讲道理。
  嗯,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