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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妙仪踉跄了几步,扑到了沈政一的牢房前。
  沈政一眼疾手快抓住京妙仪的手,压低声音说:“小心沈浔。”
  “唉呀,娘,你怎么如此不小心。”沈菀走过来,把京妙仪扶起来。
  京妙仪像碰着了什么脏东西,用力甩开沈菀的手,一脸厌恶:“少碰我,贱人。”
  她没有听清沈政一说的话,便跟着狱卒先离开。
  沈菀也在京妙仪骂了她后,当着沈政一的面甩了甩刚才碰过京妙仪的手,意味深长的看沈政一,然后甜甜地笑道:“爹爹,你刚才要同娘说什么?”
  沈政一沉着脸:“顾晏宁,做人留一线,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亲不是已经下狱了吗。”
  沈政一低哧一笑:“只要莲儿一日得宠,太子殿下便不会放任我沈家不管,我和沈府便有翻身的机会。”
  “太子大,能大过皇上吗,你知不知道……国师留下真言的那天,我还送给皇上一份什么大礼。”沈菀挑眉,走近沈政一,压低声音说:“沈皇后是罪臣之女,还只是一个外室女。”
  沈政一瞳孔巨震。
  沈菀唇角上扬,往后退了一步:“皇上还能容得下你?天真。”
  “呵呵呵……”沈菀笑着转身离开。
  沈政一往后退了几步,重重跌坐在了草席上。
  “爹。”沈菀离开后,沈莲走入大理寺,找到了沈政一。
  沈政一双眸一亮,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沈莲的手:“莲儿,你怎么来了?”
  她当然是来给钟安国送情报的。
  “为了沈家,你必须如需告诉我,你杀掉的那些人是男是女,几岁了,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怎么杀死他们的。”沈莲压低声音质问。
  沈政一脸色变了变:“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知道桃园埋了十具尸骸。”
  他杀的那些人,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不可能留在府里被人扒出来。
  沈莲着急上火,怒了:“本宫问大哥,大哥也说人不是他杀的,本宫问二哥,二哥也说人不是他杀的,本宫问了三哥、四哥、五哥,都说不是他们杀的,既然不是哥哥们杀的,那就是爹杀的,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
  这次真的冤枉他了,他根本毫不知情。
  “莲儿,真的不是爹。”
  “你若是不说,我怎么知道死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怎么让钟安国去顶罪,怎么救沈家出来,你骗我娘骗的好苦,现在还要继续骗,爹你真是太让女儿失望了。”沈莲气急败坏,一通怒骂。
  沈政一心里憋着一股气,窝火的很:“莲儿,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爹做的,若是爹做的事,爹不可能把那些尸身埋在自家后院,你不如让太子出面,调出仵作查证的尸检信息。”
  “对,我可以找太子殿下。”沈莲转身离开了。
  可沈政一还有好多话没说完。
  他叫唤了一声“莲儿”,沈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转角。
  刑审部。
  “六年前,我便随李仙医去幕仙山学医,都是我爹娘兄长们,到医门来看望我,这六年来,我不曾回过沈府,对了,我有个小师弟叫时风,他和我是同一批收入门中的弟子,这六年,我和小师弟跟随师父四处游医,他如今应该快到上京城了,大人可以回镇国公府瞧瞧,我小师弟可以为我作证,实在不行,大人可以再派人回幕仙医找证人。”
  沈菀站在刑台上,双手被铐在铁链,如实述说。
  顾屿舟转头问京妙仪:“贵府大小姐所言属实?她可曾到幕仙山学医,拜在谁的门下,这六年来,贵府大小姐可曾回过沈家,你又去过几次幕仙山探亲,是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在幕仙山逗留多长时间,这些事你都要一一述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京妙仪也同样被绑在刑台。
  她回头,目光阴冷的看了看沈菀,笑道:“她是去幕仙山学医六年,的确拜在李仙医门下,听说长女在仙医门名声极好,想来若要找医门的人为她做假证也是可以的。”
  “啪!”狱头抽出鞭子,狠狠打在木桩上,怒喝:“大人问你话,你好好回答,她是不是找人做假证,大人自会找人查证,别说有的没的,快回答大人的问话。”
  京妙仪身子颤抖,看着被打出一条痕迹的木桩,心中恼怒:“我就是在如实说事,再说,大人问那么多,六年时间,谁还记得去过几次幕仙山,探过几次亲,又是几年几月几日去的,只记得大概,我每年都会去看长女,旁的细节,我一概不记得了。”
  沈菀红唇微扬,斜瞥了京妙仪一眼。
  顾屿舟好气性,改口问别的问题:“好,那本官再问你,六年前六月初十,夫人在后宅做什么?”
  京妙仪嘴角抖了抖,六年前六月初十,姓顾的疯了吧。
  谁会记住六年前那一日,在家中干过什么。
  “不记得了。”
  “那本官再换个问题,五年前六月初十,沈夫人在何处?”
  京妙仪有些抓狂:“顾大人,那我反问你一句,五年前的六月初十,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我陪我母亲和家中二妹妹妹,去普华寺上香,二妹妹调皮,爬马车的时候摔下来,头磕伤了,碰巧遇见谢少夫人出手相助。”
  “什么?”京妙仪回头看沈菀。
  沈菀故作思索:“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把顾夫人吓哭了,明玉妹妹摔下来的时候,当场便不省人事了。”
  顾屿舟又翻了翻仵作给的尸检信息:“既然沈夫人不记得六年前和五年前的事,那总记得去年六月初十,你在哪里?”
  京妙仪脸色煞变,去年的六月初十,她失手杀了一个家仆,不过,她不是埋在桃园……
  “我,也不记得了。”
  沈浔之写好了京妙仪的供词后,抬头朝狱头看去。
  狱头双手拉紧鞭子,走向京妙仪……
  第191章 因果
  长长的身影投在墙上,那人扬起鞭子,狠狠甩了出去。
  长鞭如蛇,落在木桩上的女人身上,只听……
  “啪!”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刑房荡开,关押在牢房里的犯人以及沈家的人都听到了这鬼戾般的惨叫。
  沈家几个儿郎和沈政一纷纷爬到了牢门前,想把女人的惨叫声听得再真切一些。
  可是……
  女人的惨叫声,仿佛只是众人听力出问题了,久久没有再听到。
  但对于刑房内的京妙仪来说,此刻如同人间炼狱。
  她的嘴被人堵上了。
  四个嬷嬷围着她,对她使劲酷吏的刑罚。
  “唔,唔……唔!”一根根好粗的钢针扎进她的手指,她好痛好痛,痛的她快要死过去。
  她想喊人求救,却喊不出来。
  动刑的婆子几天没换鞋袜,全塞进她的嘴里,口齿半分都动不得。
  她挣扎,她瞪大双眼,她向沈菀求助。
  沈菀靠在木桩上,冷眼看待:“痛吗?”
  痛。
  真的好痛。
  “十指连心的痛。”沈菀道:“我的母亲余氏,也曾在你手里尝过那样的滋味。”
  余氏……
  余氏那个贱人。
  她想趁她生产勾引她的夫君。
  “把她嘴打开。”沈菀道。
  沈浔之走前抽出京妙仪嘴里的臭袜子。
  京妙仪连连作呕,天呐,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气味,那袜子……
  “你娘那个贱人,趁我临盆产子,想勾引我的男人,她是贱人。”
  “掌嘴。”沈菀道。
  沈浔之挽起袖子,一巴掌重重打在京妙仪的脸上。
  “啊……”
  京妙仪嘴角大牙被沈浔之那一掌打掉,满口血水流下。
  “你们……你们……”京妙仪错愕的抬头看着沈浔之:“你们互相包庇。”
  “本就是一家人,何来包庇。”沈浔之道。
  而狱头也缓缓拿下头上的官帽,露出一张和沈浔之酷似的脸,走到京妙仪面前:“你说我娘勾引你丈夫?”
  京妙仪缓缓抬起头看向狱头。
  刚才他打了她一鞭,京妙仪心有忌惮:“你……你们……”
  “我是晏宁的长兄,顾景安,你沈府马棚的养马人,何勇。”
  京妙仪一脸震惊:“你是沈菀那贱蹄子的亲哥哥。”
  “不准骂我妹妹。”沈浔之又一巴掌打在京妙仪的脸上。
  她闷哼了一声,嘴里又吐出一口血,血水中混着一颗大牙。
  京妙仪只觉得耳朵“嗡嗡嗡”地作响,脸颊麻木。
  她抬头看向沈浔之、顾景安还有沈菀,像个泼妇一样大骂:“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我们沈家教导好你们的妹妹,给她养尊处优的好生活,她能有今天吗。”
  “我们根本不稀罕。”沈菀手上的手铐被顾屿舟解开。
  她走到京妙仪面前:“我娘一片好心,念你即将临盆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命你手底下一群恶奴,用银针……”
  她从银针包里抽出一枚银针,拿到京妙仪面前晃了晃,伸手握住京妙仪的右手食指:“一根根的扎进我娘的十指,为掩人耳目,又叫人堵住我娘的嘴,还利用我哥哥们的性命威胁她,让我娘……有苦难言,说什么我娘觊觎你丈夫,难道不是沈政一贪图我娘美貌,又瞧我爹娘无权无势,不敢反抗,便想强、奸我娘吗,你真以为沈政一对你忠贞不渝。”
  沈菀手中银针狠狠刺时京妙仪的指缝。
  在京妙仪惨叫时,沈菀拿起鞋袜堵住她的叫喊声:“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