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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似柳芸,鹿雨面上没有半点惊慌。
  “周单、吕大和王东,这三个人你可认识?”官差挑着眉说道。
  鹿雨想了想,神色淡淡,“也不算认识,他们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官差拿出镣铐,一把扯过鹿雨的手就套了上去,“人都是你杀的,你在这跟我装什么!”
  柳芸急忙抓着鹿雨的手,对着官差说道:“大哥、两位大哥,你们一定找错人了,小雨,小雨怎么会杀人呢。”
  “走开!我们来抓人那肯定就是有证据的。”另一个官差叉着腰,倒着眉毛警告道,“再拦着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他们二人天没亮就被派过来抓人,心里正窝着火没处发。
  鹿雨见状,从怀里摸出两串小钱,递给身边的官差,“两位大哥,我娘子不懂事,你们见谅,容我跟她说两句话,我一定跟你们走。”
  官差接过钱,停了手上的动作,冲柳芸扬了扬下巴,“说快些,别耽误时间。”
  “谢谢两位大哥。”鹿雨道完谢,背过身将柳芸拉到一边。
  “小雨。”柳芸手颤个不停,抓着鹿雨不敢松开,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你、你……”
  “我没事,你别担心。”鹿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那、那她们怎么会说你杀人。”柳芸焦急道。
  乍一听闻鹿雨杀人柳芸是不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鹿雨这会依旧淡然的样子,柳芸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信了。
  “人不是我杀的,抓错人了。”鹿雨从怀里摸出一块木牌,递给柳芸,压着声音道,“一会你拿着这个,去东华街的彭总督府上找阿坤。”
  听到鹿雨让她去彭总督府上找人,柳芸心里的疑虑更重,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官差抓错人这么简单。
  可这会她满心慌乱和担忧,根本来不及多想别的事。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没事的,晚上想吃你做的烧饼了。”鹿雨握了一下她的手,“等我晚上回来再带点卤肉。”
  鹿雨的声音一如往常,好想这会不是被镣铐扣住的双手被抓走,而是如平日里一样出门去上工而已。
  这样的鹿雨让柳芸觉得陌生,也让更加惶恐不安。
  一路跟着官差和鹿雨出了巷子口,柳芸急急忙忙地往东街跑去,路上还因为太过慌张被地面的坑绊倒,摔了一跤。
  柳芸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拍自己身上的土,就要接着往东街跑去,可刚刚摔那一下,柳芸不小心崴了脚,只迈了一步,就狠狠地踉跄了一下。
  “芸姐?”
  将酒送到铺子里,齐南刚拉了牛车往鹿儿庄走,远远就瞧见柳芸慌慌张张地从她面前跑过去,摔倒在路边。
  齐南忙伸手拉住又要倒下去的柳芸,扶着她站稳。
  手腕被人握住,柳芸下意识地想要甩开,直到听见齐南的声音,才回过头,“齐南?”
  “芸姐,你这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齐南见她站稳,松开手问道。
  “我、我要去东街。”柳芸稍稍站稳,脚踝就传来明显的痛意,她下意识地“嘶”了一声。
  “你到车上来,我送你去过去。”齐南再次伸手将她扶住。
  “劳烦你了。”柳芸跟着她走到牛车旁,坐了上去。
  “没事。”齐南确认她坐好了,又从怀里扯了一块巾帕递给她,看了看她蹭破了皮的掌心,“芸姐你先擦擦。”
  柳芸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
  “谢谢。”她接过齐南的巾帕,低着头去擦手上的灰。
  从早上被敲门声吵醒,她只穿好了衣裳,脸没洗头没梳,现在还摔得满是土。
  柳芸跟齐南不算太熟,但怎么说都是认识的。
  虽然不是爱美的性子,可让齐南看到满身狼狈的样子,还是让柳芸有些臊得慌。
  但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此刻的她满心记挂着鹿雨,恨不得直接飞到总督府去。
  “齐南,能不能赶快一些。”柳芸赶紧抬头,面上焦急道,“我有急事。”
  “行,芸姐你坐稳了。”齐南嘱咐了一句,在牛屁股上拍了拍,黄牛走的步子快了起来。
  牛车走了半刻多钟,到了总督府门前,柳芸顾不上脚踝的伤,还没等牛车听闻就急匆匆地下了车,快步走到门房边,瞧了瞧小门。
  敲了好一会,门内传出哈欠声。
  “谁啊!”声音很是不耐烦。
  小门开了一条缝,柳芸赶紧走上前,“这位小哥,打扰你了,我想找一下阿坤。”
  她说着话,将手里的木牌递给他。
  门里的人看了一眼牌子,语气稍微好了一点,“阿坤这会不在,这位娘子你过几日再来吧。”
  “不在?”听到这话,柳芸一下就更慌了,“那他现在在哪?我能去哪找到他?”
  “他人不在县里,小娘子如何找他,你过两天再来就是了。”
  “可我真是有急事找他。”柳芸急道,“小哥,劳烦您跟我说一下。”
  想起鹿雨给衙役的钱,柳芸在身上摸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急,根本没有带钱出来。
  “小娘子你急也没用,阿坤人在外地,你要是真着急,后日早上再来看看。”
  许是怕柳芸再纠缠,门里的人说完,就赶紧扣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