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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是不等夜蛾反应,他们自顾自的又一次推出了决断:“就让六眼的小鬼押送她来吧。”
  夜蛾:“…………啊??”
  老人却误以为夜蛾只是反应迟钝,不曾想过如此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其他人亦是觉得老人的提议甚好,忙不迭地赞叹道:“由五条悟押送,难不成她还能反抗?”
  “纵使有再厉害的穿梭能力,也应该逃不出六眼小鬼的看管才是。”
  “正好,我记得你就是那六眼小鬼的班主任吧?那你随便下达一个命令,让六眼小鬼把那个自称‘玩家’的人物带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其他人连连恭维着“妙哉妙哉”,仿佛听完了一个绝世无双的精彩妙计。
  ……先不提别的。
  如果我真有让五条悟言听计从的能力,那他们还会砸掉高专里所有的瓶瓶罐罐、还把宝库里的所有东西都搬空了?
  拜托你们动点脑子好不好啊,高层大人们而且五条悟(和夏油杰)出行任务的顺便损害公物破坏建筑的报告不止一次两次了,你们每次都骂他是个刺头,到了现在你们又怎么觉得他会乖乖听话?
  想到自己被玩家光明正大拿走的私房钱和咒具布偶,夜蛾简直是心在滴血。
  相比来时面对这几位高层时的心理压力,夜蛾只觉得此时自己肩负的重担更甚,他几乎是止不住地汗流浃背了。
  不需要实际尝试。夜蛾现在就可以轻易的想象到向五条悟提出“押送玩家到审讯室”后可能的结果——
  最好的可能性是玩家大发慈悲的理解了高层老头们的良苦用心,主动的乖乖来到此地(然后相信这种可能性不如相信自己下一秒就会捡到从天而降的彩票兑奖后秒中一个亿)。
  而最坏的可能性……
  玩家:
  “什么?审讯室?”
  “审讯谁?审讯我?”
  五条悟:
  “什么?审讯室?”
  “带谁去审讯?她?”
  玩家&五条悟:“哈哈,那群高层傻x,真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去做这么无聊的事?”
  玩家&五条悟:“不过听起来好像也挺有意思的。”“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见他们,然后在那里闹个天翻地覆吧!”
  到时候作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不会有什么大事……
  作为外人的玩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而自己,却肯定会因为“办事不利”、“管教学生不利”而遭到上级的雷霆震怒,面临数不清的责难与弹劾。
  一想到如此凄惨的未来,夜蛾的内心就充满了绝望。
  他不得不努力的争取道:“还请诸位三思。”
  顶着那几位高层不悦的目光,夜蛾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她可能知道一些仅有她才知晓的、事关咒术界未来的重要情报。”
  “如果贸然把她带进审讯室,致使她受到惊吓,或者产生抗拒等不悦情绪,站到我们的对立面,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觉得我们更应该稳妥的,采取一些折中手段,先试探一下她的口风……”尽力了。
  夜蛾真的尽力了。
  尽管那些老古董仍然固执己见,但也姑且认同了夜蛾的话语。
  商议许久之后,他们还是没有放弃向玩家盘问的打算,只不过是换了个更为柔和的场所。
  ……你就说禅院家相比封闭的高层审讯室,是不是更柔和了吧。
  而且这还是他们妥协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是禅院家而不是五条家或者别的什么地界,这又牵扯到高层内部的权力斗争,夜蛾根本插不上嘴。
  只是得出如此结果,他就已经应该松上一口气了。
  ……
  向夏油杰转述因果的时候,虽然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但夏油杰也能够深刻的体会到当时的夜蛾老师是有多么心累。
  ……只是,你心累就心累吧,为什么要把我也扯进来??
  这次,心情复杂的变成了夏油杰。
  夜蛾也很沧桑了无奈说道:“虽然他们听是听了关于玩家的描述,但显然只听了他们想要听见的那一部分。”
  “他们固执的认为,玩家的实力很强,所以必须要有人押送,以免玩家又做出一些什么出格举动来。”
  “……所以,他们要求悟来‘押送’玩家小姐?”
  夜蛾沉重的点了点头。
  夏油杰沉默半晌,终于吐出一声感慨:“你确定这是押送,而不是间接的促使两人狼狈为奸,提供给他们一个大闹天宫的机会么?”
  显然,夜蛾也有着相同的不详预感。
  他看着自己的学生,目光中饱含了期待:“所以我才会要求你同去。”
  夏油杰:“……”
  “只有你才能看住他们了。”
  夏油杰:“谢邀,但我不想英年早逝,恕我拒……”
  夜蛾打断他的话语,郑重的拍了拍学生的肩膀,托孤一般的沉重说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杰!”
  夏油杰:“…………”
  他张了张嘴,只痛恨自己无处安放的责任感。
  “当然,劝服玩家和悟前往禅院家的任务也交给你了。”
  结果到最后,他也没能说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