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顶多算是卖假药,我那么得让她吊销行医资格证,多罪并罚,让她在里面多待几年,所以我们得先等等。”
苏陵游气的一个劲的拍桌子,“这种人当医生,不定今后还得祸害多少人呢!”
“和她那个师父一个样子!我当初怎么就收了王德海那个徒弟了!”说着说着,苏陵游的眼睛就红了,气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言真赶紧拍着苏陵游的后背,帮着他顺气,“你说说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大气性干嘛?”
苏陵游和王德海之间的事情,言真虽然不清楚,但是言真能感觉的到苏陵游对王德海的恨,比不言真对言瑟的少,甚至里面还牵扯着人命。
陈亚萍坐在他们对面,显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存在这样的恩怨,光是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绝对不是牵扯了一两件事这么简单。
言真拍着苏陵游的后背,等着他情绪稳定下来,顺便想了想今后的事情。
这样看来言瑟接下来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
所以在她蹲监狱之间,言真想把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的事情给了结了。
她要去言瑟撒毕业的学校,去举报她顶替自己人上大学的事情。
本来言真是想留言瑟一段时间,因为她想要言瑟这个劳动力给自己挣工资,但是眼瞅着言瑟不仅仅要失业了,还马上就面临着牢狱之灾,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所以言真这次决定永除后患。
“这件事情咱们得好好计划才行。”言真托腮思考了下,说:“这样你回去告诉张乐乐,就说这里面就是些甘草果肉,没什么特别的,让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按时服用。”
“然后……”
陈亚萍听着言真的建议频频点头,“行,好的,你就放心吧。”
等陈亚萍从悬济堂走出去后,言真就脱了白大褂,刚想说请个假,苏陵游就说:“去吧,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们这对师徒,和他们那对师徒之间仇深似海!”
言真对着苏陵游笑笑,然后走了出去。
言瑟是在中医药大学上的学,王德海是那里的老师。言瑟一毕业就被安排进了军医院,跟着王德海从事中医诊治。
言真这里一举报,王德海是不是就会提前知道消息,会不会帮着言瑟掩饰?
这不无可能,但是言真还是想试一试。
言真先是回家拿了录音证据,备份了一份,然后直接去了言瑟毕业的学校。
如果当初李春平没收崔金华那五百块,在这所大学毕业的应该就是她了吧?走在校园内里,看着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的学子,言真有种说不出来的遗憾。
但是她能重生,单凭这一点她就比任何人幸运。
言真直接找到了校领导,说明了来意,然后将手里的录音交了上去。
“言瑟当年冒名顶替我的学籍来学校学习,还希望学校能查明此事,还我一个公道。”
校领导当场表示,“真没想到我们学校还会出现这种事情,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严查!若是证明确有此事,我们一定严惩不贷!”
当年都是拿着录取通知书作为凭证来上学,已经过去好几年,若是想彻底翻找出来,查个仔细,还真不好查。
其实被顶替上大学的事情不算是个例,在这个年代多的很,有的人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
一辈子只有一次改运的机会就这样被别人给占用。
言真从学校的大门口迈了出去,扭头去看那高高挂起的牌子,若是她的爸妈当初没有那么偏心,给她上学的机会,她是不是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了?
说不定毕业后进医院工作的就是她,然后在军医院里和顾维琛早早就遇见了,反正他们是一定要相遇相爱的。
言真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真的该恨谁。
她一扭头忽然就看见了站在前面的顾维琛。
深秋冷风起,树叶纷飞,他站在那随风飞舞的树叶中,一步一步,器宇轩昂的朝着言真走了过去。
“我去悬济堂找你,他们说你来这了。”顾维琛走到言真身边,很是自然的牵住言真的手,说:“我能问问你来这里干嘛的吗?”
言真的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低头看着说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姿势说:“当年考上大学的明明是我。”
“可是我妈收了崔金华五百块,让言瑟顶替我上了大学。”
说完,言真才抬头,委屈的撇嘴,“所以啊,我心里气不过,来举报她了。”
“可是,说不定证据不足,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顾维琛慢慢收紧自己的手,但是又怕攥疼言真,他劝解着自己要冷静,这才语气平稳的说:“不会的,你放心吧,我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他们敷衍了事的。”
顾维琛决定,就算是动用一切关系都要帮言真讨回这个公道。
原来在她的过往里,他不曾参与的部分并不美好。为什么她总是会让他心疼?
见第一面就是,然后随着每一次的接触,那种心疼的感觉就会更甚。
长久以往,顾维琛就产生了一种保护欲。他越了解言真,越能发现她的美,她的不易,她的勇敢,还有她的委屈。
这一刻,顾维琛觉得都要心疼死了。
“走吧,这件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在。”顾维琛揽住言真的腰,带着她慢慢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