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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她不能贤惠到这个份上!
  她得活活气死。
  做小不行,做外室也不可以。他们俩偷偷摸摸的话,张南姝就当看不见。
  这些事,张南姝没办法跟她父亲说,也不可能把自己和孙牧的底泄给她哥哥们。
  幸好,她还有颜心。
  她又去了颜心的小院。
  青天白日的,颜心和景元钊居然还在卧房。
  “我来了,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张南姝站在门口喊,“猪猪出来就行,铁疙瘩你别出来碍眼!”
  颜心下一秒就开了房门。
  衣衫整齐、头发纹丝不乱,笑问张南姝:“你这心,怎么脏脏的?”
  张南姝:“明明是那个铁疙瘩不规矩,你不要太偏心了。”
  她掐颜心的腰。
  颜心受不住,躲开了她,叫女佣倒茶来喝。
  张南姝不想喝茶,就和颜心去院子里走来走去,晒晒半下午的日光。
  她向颜心倾诉。
  “……带她的猫去看病,还陪她做衣裳,这过分了。”颜心说。
  张南姝大大松了一口气。
  要是她妈还活着,一定会骂她小女儿心态,没有帅府千金的豁达,将来无法立威。
  “猪猪,还是你最好!”张南姝感觉胸口的闷气,顿时散出来大半,“我最爱你了。”
  颜心失笑。
  她又说,“这不是交朋友的问题,而是立场。别说准夫妻之间,官场、军中,哪里不需要站队?”
  “我就说,不是我小气。”
  “当然不是。这是大问题,你有资格生气。”颜心道。
  第484章 可以信任孙牧
  颜心安抚了张南姝几句。
  张南姝骂完了,也就出气了。
  颜心却又说了句公道话。
  “你不是在裁缝铺子门口瞧见了他们俩吗?”
  “是啊。”
  “你既不是瞧见他们俩逛裁缝铺子,也不确定孙牧上次送医的,就是徐小姐的猫,对吗?”颜心问。
  张南姝一愣。
  “这个……”
  “你其实不了解孙牧这个人,南姝。”颜心说,“不了解,自然谈不上信任;而你必须和这个人结婚,尤其是在这关口,婚姻退不了。”
  张南姝烦躁啧了声。
  “不如去了解他。不是为了替他洗清,而是更好掌控,让自己处于有利地位。”颜心说。
  张南姝:“你说得对。我糊涂了。”
  “你没有糊涂,只是当局者迷。以前我遇到事,也是你在旁开导我。”颜心说。
  张南姝顿时高兴起来。
  晚饭在颜心这里吃的。
  景元钊从卧房出来,还用拐杖艰难支撑。
  张南姝看着他这样,心又揪了起来。
  她没办法,只能装作不在意:“铁疙瘩,你这腿是当时炸伤了?”
  “对。”景元钊说。
  “猪猪给你治的话,能好吗?”张南姝又问。
  景元钊:“说不准,也许会。”
  张南姝:“应该送你去西医院看看,不能这样耽误着。”
  景元钊:“无妨,会好的。”
  颜心也说:“南姝,别担心。我能治好他,一定会的。”
  张南姝叹气。
  她还是很担忧,就故意找茬,说饭菜不好吃。
  又说想念程嫂的厨艺。
  翌日,张南姝早起去服侍张帅喝药,又问了昨晚当值的人情况。
  张知也来了。
  “……你考虑得如何?夫人和盛远山什么时候来看景少帅?”她问。
  张知:“还在考虑。”
  张帅今日似回光返照。他原本阖眼打盹,听闻他们兄妹说话,就开口:“没有通知景家?”
  他说话的时候,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他的内脏已经在慢慢腐烂。
  张南姝没嫌弃他,而是一阵剧痛击在心头。她知道,她再也留不住她爹爹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以失去爹爹。
  爹爹病得太痛苦了,走了才是解脱。
  可这一刻,她又觉得无法承受。
  她忍着突如其来的眼泪,清了清嗓子:“大哥和二哥不同意告诉景家。”
  张帅沉吟。
  他像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又睡着了。
  张知和张南姝安静等着。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张帅才重新开口:“私下里说一声。”
  “爹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知说。
  张帅:“趁着我还没死,先试探景家的态度。还有,景家这个儿子的重要性。”
  张南姝心中一紧。
  也许通知夫人和盛远山,并非好事。
  张知却眼前一亮。
  “安排妥善。”张帅又说,“宜早不宜迟,你派心腹去宜城,告诉景夫人。”
  张知当即答应了。
  他出去安排了。
  张南姝握住父亲的手,将脸埋在其中,半晌不言语。
  父亲的手掌,宽厚而结实,此刻它绵软无力。
  母亲去世时,她把一辈子的伤痛都挨过去了,却没想到又来一次。
  “南姝。”张帅喊她。
  张南姝依旧埋着脸,只嗯了声:“爹爹。”
  “不怕。”张帅道,“不怕,爹爹和你妈会在天上保佑你。”
  张南姝眼泪落在张帅的指腹间:“我不怕,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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