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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松然正有此意,他的幕僚也如此提议。
  可徐朗在政界威望不小。哪怕他下野了,不少军阀从外地赶到天津去探望他。
  七贝勒也暂时离开了北城,去了天津。
  徐家暂时由长子徐鹤庭支撑。
  旁人不知道,徐鹤庭明白孙牧算计了他们,登门警告了孙牧一次,两人彻底撕破脸。
  张南姝真的怀孕了。
  “往后别乱跑,就在家里好好待着。”乳娘说她,“成天忙糟糟的,不像样子。”
  张南姝:“我一堆事。”
  “都放一放,你目前最要紧的事,是把孩子生下来。”乳娘说。
  张南姝这回听话了。
  她孕吐,不怎么爱吃饭,哪怕程嫂做的也吃不下。天气又冷,她越发懒散,每日只和颜心一块儿闲坐说话。
  “徐朗一下野,北城的三足鼎立算是打破了一个口子。”颜心和她聊起了琐事。
  最近的热门话题,都是关于徐朗。
  “是啊。”张南姝说,“孙松然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我们。”
  “主要是你大哥。”颜心说。
  张南姝:“我大哥好对付。算了不说他,怪糟心的。”
  颜心不再说什么。
  阿松来拜访颜心。
  “……还以为你和七贝勒去了天津。”颜心欢喜招待他。
  阿松:“我们刚回来。贝勒爷带着人来看张家大爷,我就顺道过来瞧瞧。”
  “他带了什么人?”
  “晋城督军的女儿和儿子。”阿松说。
  颜心想起上次见到的聂娇。
  她心中了然。
  简单说了几句话,阿松要去张家长房那边吃饭。
  张林广脾气很好,对七贝勒和松山胜也很恭敬客气。提起复辟之后的前途,张林广的目标是“异姓王”。
  他想做个王爷。
  他的妻子尹卿云笑着说他:“一辈子没出息。换做我小叔子,至少得做个皇帝了。”
  七贝勒:“林广很务实。”
  “我的野心不大。民主政府像是儿戏,我早就觉得这条路行不通。朝代更替太正常了, 可换成外国的政局模式,就是忘本。”张林广道。
  七贝勒深以为然:“这话不假。”
  阿松静静看着张林广,没说什么。
  这次的饭菜很丰盛,宾主尽欢,七贝勒连日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佐藤将军要过寿,我想送礼,又无门路。”张林广说。
  松山胜看了眼阿松:“我们可以帮忙。”
  张林广:“佐藤将军喜欢什么?”
  阿松想了想:“他最近痴迷古玩,尤其喜欢白玉观音像。可惜,他没找到特别名贵的。”
  张林广:“我想办法找一找。”
  他派人去满城的古玩店寻找,还找一些亲朋询问。
  此事,张知与张南姝都听说了。
  他们俩对大哥失望透顶。
  “他怎么就这样了?”张知说,“我想不通他。”
  “他像是被人下了降头。”张南姝说。
  张知:“南姝,将来我们百年之后去见了爹妈,怎么解释?大哥他这样,我们却劝不住。”
  “他是大哥,他才应该救我们,而不是我们救他。”张南姝怀孕初期,胃口不好,情绪不好,说话越发难听。
  又道,“他找死,就让他死。”
  这是气话。
  他们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不到万不得已,张南姝并不想兄长们死。
  张知叹了口气。
  张林广甚至巴结松山胜,给他送了不少的礼物。
  很快到了佐藤将军的生日,张林广寻到了一尊高大的白玉观音像,价值连城。
  他亲自送往天津,带着五十名副官。
  张知不让他去:“你要是被扣押,就是活生生的人质。”
  “不会,七贝勒和松山胜是我的朋友,他们会替我引路。没人会把我扣在天津。”张林广道。
  尹卿云在旁边道:“你们太过于小心,谁敢对张家的人不利?”
  张林广执意要去。
  张南姝和张知胆战心惊,怀疑他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然而第二天的凌晨,张知的副官叫醒他:“二爷,出了事。”
  副官把事情说给了张知听。
  张知一下子醒透了,去找颜心。
  “我大哥去向不明,可能被天津军部抓了起来。你能否请时三爷帮忙,找找他?”张知说。
  凌晨三点,颜心睡得正熟,突然被叫起来,她有点痛苦。
  她一边揉按太阳穴,一边听张知的话,脑子更加要炸。
  “你大哥好好跑去天津做什么?”她问。
  “去拜寿!徐朗因为和佐藤牵扯不清,被逼得下野,我大哥这个蠢货居然敢去拜寿!”张知咬牙切齿。
  颜心:“……”
  天津的事,张知这边只知道一鳞半爪。
  颜心派白霜开车去趟天津,带着马帮时三爷的对牌。
  天亮时,张林广被送回了府。
  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妻子尹卿云给扣押了起来,投入大牢。
  此举叫众人莫名其妙,哪怕是张知和张南姝。
  “他干嘛?”
  “天津到底出了什么事?”
  颜心也不太清楚,又不好直接去问张林广。
  好在时老太太体贴,特意派个下属来北城,把天津的事说给颜心等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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