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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个人的力量在这天灾之中显得如此渺小,两个人下一秒就直接一起被卷走了。
  等苏幼月再次清醒过来时,连眼睑上都覆盖着沙粒。
  她揉了许久眼睛,睁开眼时,便见身前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阳光自黑影上倾泻而下。
  等她抬头看去,终于看清,那黑影是一个矗立在大漠上的巨大神像。
  整个神像是与黄沙一般的荒芜色彩,足有十几人高,苏幼月的脖子都酸了,都看不见神像的脸,只见神像身前合十交握的一双手,背后还有林立的八条手臂和姿态各异的手,阳光正是自神像的肩头倾泻而下。
  神像?
  难道,她已经到了东荣了?
  苏幼月一阵茫然,往四周望去,很快她便发现了远处一处黄沙下的布料。
  等她走过去时,立刻便认了出来。
  居然是拓跋枭。
  她试探了一下对方的气息,发觉对方还活着,只是气息很微弱,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着急。
  要是这厮死了,她绝对痛快得想要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来庆祝,可要是这会儿他真的死了,她恐怕也活不长了。
  不过,临死前能把他也带下去,也算是自己为大盛做出了点贡献了。
  苏幼月苦中作乐想着。
  她又凑近了拓跋枭几分。
  青年安静昏睡着的时候,身上那股子野性也丝毫不减,浓浓的剑眉高挑着,鼻梁的线条也锋锐无比,再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桀骜难驯。
  她看着看着,一双眸子彻底冷静下来,慢慢地,伸出手,朝着青年的脖颈而去。
  就在她的指尖刚刚触到他脖子的那一瞬间,一声狼嚎突然传来,也吓得她的手又缩了回去。
  她朝身后看去,就看见了那只消失了好几天的白狼。
  白狼看清两人,便像一道闪电般奔来,不过眨眼之间,就到了两人跟前。
  苏幼月一阵心有余悸,庆幸自己及时把手收了回来,不然自己还没干死拓跋枭,就先被这白狼给吃了。
  白狼到了跟前,在拓跋枭身上嗅了嗅,就用鼻子拱着他,喉咙里不断呜呜地发着声音。
  苏幼月暗自嘀咕了句,也不知道拓跋枭是怎么把这些狼驯得如此听话的,就小心翼翼用着不太自然的东荣语说道:“你放心,他不会死。”
  说完了,她又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试图跟一头畜生对话,它怎么可能听得懂。
  谁知那白狼看了她一眼,忽然从拓跋枭身边退开,眼睛直勾勾地盯起她来,好像真的听懂了似的。
  苏幼月心中轻叹一声,一边盯着白狼,一边极为谨慎地伸手,按向拓跋枭身上的几个穴位。
  虽然如今她的医术远不及母亲,可也是学了些东西的,母亲对这些救急之术尤为上心,对她更是倾囊相授,所以她也有把握能让拓跋枭醒过来。
  她几个穴位依次看下去,见拓跋枭虽然未醒,呼吸却稳定了些,于是继续有条不紊地重复着方才的步骤。
  白狼就在一旁静静盯着她,眼神却缓和了许多。
  就在苏幼月要重复第三遍时,一只手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简直跟大牢里用来夹犯人手指的拶子一般坚硬,大有将她的手折断的趋势,苏幼月瞬间痛呼一声。
  拓跋枭睁开眼,看见她痛苦的神色,才下意识松了松手。
  只是手心中的手感却极佳,像是握着一块乳酪,他也没有立刻将手收回。
  就见苏幼月瞪了他一眼,似乎要抱怨什么,可又想起了他先前的种种恶行,于是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你醒了。”她又恢复了之前几日的乖巧模样。
  第377章 他的兄弟们
  拓跋枭被她这副在他眼皮底下装模作样的模样给气笑了。
  他还以为前几日她是真的学乖了,没想到都是装出来的。
  眼看着他又露出危险的微笑,苏幼月瞬间警惕,飞快说道:“是我救你醒的!”
  说着,她还看向旁边的白狼,似乎想让对方给自己作证似的。
  拓跋枭看到啸月,视线里的怒气才终于消了几分,音色柔和许多:“啸月。”
  白狼凑到了他手边,用大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苏幼月眼看着这头狼完成了由狼至狗的变化,不由暗自嘀咕,要是她有一头这样听话的狼,也不至于在大漠上如此艰难了。
  思及此,她忽然又想到了二黑。
  她倒是有狼,但等回到燕京,二黑指定都已经不认识她了,想要把二黑驯成这么听自己话亲近自己的模样,是别想了。
  拓跋枭抚了一下啸月的脑袋,就撑着身子准备起身,谁知动作却在半空僵了一下,表情也怪得很。
  苏幼月很快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他的整条胳膊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而脚踝也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着,肿得老高。
  哈——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让他前几日掰折她的手,还想对她的脚下手。
  苏幼月险些幸灾乐祸笑出声来,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活该!
  “你是不是在骂我活该?”拓跋枭忽然一眼扫过来,视线像是要刺穿了她。
  苏幼月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没有,我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