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语气中带着湛湛的冷意,“沈意鸣!”
“啊!怎么了诈骗犯!”沈意鸣对着他不甘示弱的大喊,声音要大过不知道多少分贝,“我不聋!”
男人的脸色简直不能用阴郁来形容,那是一种濒临杀意肆虐的表情,“沈-意-鸣!”
一旁一直看戏的冯银桦看向张晋岩,疑惑道,“诈骗犯?”
张晋岩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冯银桦只好亲自去问池砚,“池总,我想我有必要先弄清楚您的身份。”
“我想我是什么身份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池砚已经将沈意鸣控住住,他缓了一会儿才拉着沈意鸣上楼梯台阶,跟他说明今天的来意,“我这次来是想签你们sin组合,各中细节我觉得大家都在场的话会很方便。”
沈意鸣本来已经被迫跟着他上了几个阶梯,但是听到他来的目的,脚下的步子一顿,池砚被他拽的后退,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他拧眉,被打的右半边脸已经有些浮肿,“沈意鸣,你不要挑战我,惹怒我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
沈意鸣不甘示弱,仰着头与他对视,“池砚,我记得我昨天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有我的地方,你不要再出现。”
冯银桦只是国外公司负责国内区的经纪人,这么多年在国外打拼也不见有多大起色,早就有回国的意思,这次池砚来谈,又因着他与沈意鸣之间似乎是旧识的关系,或许这是一条可以走的路,他便动了心思,自然见不得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
“star啊,方才池总说了,如今胜实下唯独没有娱乐板块,如果我们能够进胜实的话,这对wind你们四个来说,对sin来说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沈意鸣将视线对准冯银桦,那股冷意竟让冯银桦有一瞬间的无措和惊慌。
他听着这个向来没什么主意,只会对他的一切决定都说好的男孩连敷衍都没有,“可以啊,他签sin,我退团。”
池砚很淡漠的插嘴,“你们跟国外公司的合约没有到期,我将sin挖过来要替sin赔付违约金,你作为sin的一员,如果选择退团的话,你违背合约的金额需要你自己来付。”
沈意鸣想也不想的说,“从我每年的分红里扣。”
男人削薄的嘴唇勾起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你自己也说你已经被驱逐出沈家了。”
沈意鸣愣了一下,随即又道,“你可以跟我爷爷说,他一定会给你。”
男人的笑容更明显了,他凑到沈意鸣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看来你也不怎么关心你爷爷,他生病了,一直住在私人疗养院,现在应该没什么精力为你操心。”
这一句狠狠击中沈意鸣的心,方才还咄咄逼人的男孩儿一下子沉默起来,池砚看着他的神色,眉头微松,胸有成竹的松了他的胳膊,果真下一秒,沈意鸣便道,“我爷爷在哪家疗养院?”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与你们国外的公司协商好一切事宜,我自然会领你去看他。”
沈意鸣十分不满,暴躁时眉间堆起深深的褶皱,“池砚,我爷爷今年七十岁了,一个老人活到这把岁数,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你现在这算什么,要挟我吗?”
池砚哼笑了一声,不小心牵扯到肿胀的脸颊,表情有几分不自然,他似乎想起了方才自己所受的屈辱,目光又凉薄凌厉下来,“既然你也知道老人都是见一面少一面,那你这么多年躲在国外不回来,也是有人绑着你不让你回来了吗?”
沈意鸣一时语噎,他不满足于总是抬头看这个男人,于是往上迈了几个台阶,直到可以低头睨他,语气稍缓了一些,“解约的过程太繁琐,我等不了,近期就要见爷爷。”
池砚丝毫不介意他的小心思,只淡淡的回道,“不可以。”
沈意鸣仍是一副桀骜的神态睨着低于自己的男人,“我不想跟你讨价还价,你说吧,你到底怎样才会让我去见爷爷。”
池砚似乎也并不在意他这副态度,只低低徐徐的回答,“你听话。”
这句话过去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每次只要他一耍赖撒娇,得到的回应总是这样一句饱含无奈和不耐烦的三个字,“你听话”,如今在沈意鸣听来只觉得自己低贱无比,愚蠢至极。
他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青黑的眼底让他整个人阴郁又孤冷,沈意鸣轻声地笑,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呵,听话......”
整个安全通道里面回荡着不屑而又讽刺的低笑声。
池砚派专业的人去sin国外所属的公司交涉,国内的行程计划还在照例进行,等一切都处理妥当,冯银桦带着sin组合签约,这已经过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让沈意鸣逐渐冷静下来。
夏云生约过他两次,但都被他以训练太紧拒绝了。
成年人之间的谎言都是说给听得懂的人说的,夏云生知道自己没戏,只问他还能不能做朋友。
沈意鸣回答的很果决,“这句话在你一早认识我的时候就这样讲,我们之间不会像如今这么尴尬。”
夏云生又何尝不明白,但是年轻时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不追到手总觉得自己的青春都没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
沈意鸣出国多少年,他就等了多少年,他恨池砚多少年,他就努力了多少年。
sin组合解约一事并没有被大张旗鼓的宣传,池砚聘请了专业的团队负责sin的一切事宜,又特意安排了宿舍供sin的成员住,但是人都搬进去的时候,沈意鸣发现只有三间,当下便联系了池砚的助理张晋岩,“安排宿舍这件事是你来办吧,我想知道为什么没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