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索性将另一只耳机摘下来,wind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大家抱怨谩骂他不负责不尽职的时候他总是带着耳机缩在一边。
moon似乎从wind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缓缓的将视线挪到沈意鸣身上,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自己,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小步,“我就说了怎么样吧......”
沈意鸣勾着嘴角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流露出来,他抬手,轻轻的压在moon的肩膀上,“不要这么贱,上赶子送上去的都不值钱,不要觉得我随随便便谁都可以,不要你就是羞辱你,我给你留了面子,你自己不要的话,我可不客气,要不我一会儿开个房,房间号发你啊!”
“沈意鸣!”moon恼羞成怒,咬着的下唇泛了白色,他的双腿甚至在颤抖,这个名字再次喊出来时让他满满都是羞耻,比当时他站在沈意鸣面前表白被拒绝时还要羞耻。
房间内的人神色各异,就连一直把自己当成旁观者的snow都来来回回的看着moon和沈意鸣,wind手里还抓着从沈意鸣耳朵里拽出来的光秃秃的耳机,他想要说句话缓解尴尬的气氛,避开门口遮挡着的几个人,却看见了门口露出的铮亮的皮鞋的鞋尖。
作者有话说:
辞旧迎新,祝大家新的一年越来越有钱,天天开心!
第10章 坑深10米 一无所有
沈意鸣转身欲走的时候也看见了。
这一刻简直比昨天染头发时还让他兴奋,他对着冯银桦眨了眨眼,说话同样毫不留情,“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当墙头草啊,这么快就被收买当奸细了,我在国外的事你没少跟他说吧。”
冯银桦虽说平时暗地里都是护着沈意鸣的,但出卖人这件事他在前一小时前才做过,这会儿就被拆穿,心里着实不舒服,眉头拧的难看。
沈意鸣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摘了墙上的一件薄外套,迈开腿就走。
在门外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池砚英俊的眉头蹙着,显然在想什么费脑的问题,而他看见沈意鸣嘴角的笑意和挑衅的发色时,想也不想的抬手抓住他的头发,而沈意鸣的步子没有一刻的停留,导致他的头被扯的后仰,眼角上扬,拉成了一条细细的缝。
沈意鸣毫不夸张的想,若是他的步子顿住的不及时,他的头皮一定会被整张的揭下来。
“酗烟,喝酒,艹粉,染发......沈意鸣,你不想活了是吗?”
池砚说完并不满足于沈意鸣嘴角讽刺的笑意,他手上用力,掐着沈意鸣的脖子将他按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只是他下一句还没说出口,沈意鸣就先他一步提出警告,“不懂吗,你越是不想我干的,我就越干,所以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我的一切,这样麻烦的人生真的让人讨厌死了。”
池砚一句话不说,拽着人就走,房间里出来的几个人,看着沈意鸣像只脱力的鸡一样被扯着走。
……
沈意鸣坐在镜子前,身后的理发师努力憋着笑意。
他看了看镜子里前一天晚上刚刚见到过的小伙子,又转过头去问坐在沙发上的矜贵男人,“染回黑色是吧?”
他说的不是“染成”,而是“染回”。
而此刻沈意鸣脸上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他昨天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是快奔三的人,早已经过了叛逆期,可连十二小时都不到,就被人按头过来要把头发染回去。
池砚微一点头,理发师再也忍不住笑了,他摸过架子上的染膏,故意开沈意鸣的玩笑,“不到一天挣了你两把钱,给你打个折?”
沈意鸣扯着嘴角歪脖笑,“好啊”,手却在理发师回身找工具碗时摸起妆台上的电推子,打开开关顺着额头往后一推,池砚看见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沉沉的锁着镜子里那张桀骜的脸。
崩溃的表情很少在这个冷漠的男人脸上看见了,等了六年找了六年,再到身边时,他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沈意鸣不是不想活了,池砚眼里心里十八岁的沈意鸣已经死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二十六岁,像他当初恨沈博为一样恨自己。
理发师吓了一跳,“你这是不想让我挣这份钱就直说呗,还好是把推子,这要是把剪刀,我没准要搭上人命了。”
沈意鸣将推子扔回到妆台上,短短的三十秒,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池砚想要的沈意鸣已经不在了,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他呢!
“剩下的交给你吧,这么短的头发也不需要再染回去了,没几天长出新的再来剃。”
理发师看了眼沙发上冷漠不悦的男人,见他也什么动作阻拦,便顺着沈意鸣的意思来。
他看着镜子里除了气色有点差,但样貌精致的男人,“短寸这个发型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我瞧着你的脑型和枕骨不错,样貌又帅气,效果应该也不会比长发的时候差。”
理发师叹了口气,他能感受到他和西装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轻轻的拍了一下男孩的肩,朝着镜子里的沈意鸣挑了挑眉,“别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在我们小时候啊,越调皮捣蛋的孩子越被老师记得牢。”
沈意鸣抿起嘴巴,两只手扣着因为弹吉他而磨出的茧子。
头发剪完已经是午饭的时间,池砚带沈意鸣去了就近的一家中式餐厅,等饭的功夫,池砚竟然一改方才的疾言厉色,给沈意鸣倒了杯水,“我今天本来是想给你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