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烧还没退,到那头记得吃点药,到地方了也记得给我发信息,有时间我会去看你。”
“好”,沈意鸣点头,推着他的肩膀把自己脱离开他的怀抱,扯着嘴角笑,“折腾了一顿,到现在终于什么都想明白了,人生其实挺没意思的,但是希望你能开心!”
他那天从公寓出来时只带了身份证,护照回公寓取时房间里并没有人,但是收拾衣服显然已经来不及,现在两手空空,倒一点不像是个要出国的人,“我走了,保重,很开心能够做朋友,也很开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沈意鸣再次挥了挥手,毫不犹豫的转头进了检票口。
前面还有两个人就到沈意鸣检票,身后突然喧哗起来,沈意鸣手里捏着机票和身份证,只是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视线触及到那个冷漠的男人,神色大变,几乎是一瞬间就想狂奔出去,但他又在一瞬间镇定下来,这么多人里不一定一眼就会发现他,但跑出去可就不一定了。
抬手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口罩的边缘也被他往鼻梁上提了一下,前面还有一个人,只要过了检票口他就可以直接奔到飞机上......
机场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穿着西装的保镖,夏云生在出站口时突然想到什么,回去看时,广播上已经开始播报,“飞往h国的h231次航班暂停起飞!”
夏云生朝着检票口狂奔,工作人员将他拦住,但很快他看到了平坦飞机场上被池砚横抱在怀里的沈意鸣,他两条胳膊无力的垂着,很显然已经被敲晕了。
“池砚,池砚你这样是犯法的!”明明这样的距离池砚是听不见的,可夏云生仍旧不顾形象的大喊。
工作人员蹙着眉拦他,“先生,在公共场合禁止喧哗!”
夏云生不管不顾的和工作人员争辩,“他这样掳人走你们不管吗!”
平坦的飞机场上,池砚微仰起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虽然因为视觉盲区的原因并不一定会看到这里,但夏云生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肩膀,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为什么沈意鸣要走,从私人疗养院出来以后必须马上走。
池砚真的是个变态!
南山的山顶有一汪泉眼,冬天时的水流冒着热气,沈意鸣最初被夏云生带上去看时是在元旦节,他把双手泡进去,刚开始时觉得烫,没一会儿适应了才懂那因为自己的手太凉了,后来他特别爱那汪泉眼。
暖日下,一捧水洒在地上转眼就将旁边的白雪溶成一个窟窿,那时候沈意鸣特别想将身子泡进去,此刻他真的这么做了。
温暖的水流缠着腰腹,从脊柱向上直抚着两侧的蝴蝶骨,像两条灵活的蛇,每到一处,身体就更热一分,水越来越烫,没过了脖颈口鼻,呛进肺里,“唔......”
沈意鸣瞬间惊醒,眼前是放大的模糊的脸,他的脖颈被掐着,胸腹相贴的炙热感几乎要将他烤熟,而口腔里正游移着一条霸道勇猛的长舌,直捣咽喉要塞。眼角的泪被拭去,他呜咽着,浑身都在发热发烫。
一吻结束,池砚直起上半身,硬实的胸膛彻底暴露在沈意鸣的视野之下,滚烫的热源离开,床上的人轻轻瑟缩了一下。
池砚已经彻底从他身上下去,沈意鸣才看见自己被领带捆绑着的手腕,“池砚,你干什么!”
“看不懂吗?”池砚阴郁着双眼,一把抓住藏在被褥间的一团绵肉,嗓音又低又哑,“不查我还不知道,国外六年你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不堪入目啊”,他使劲攥了一把,沈意鸣疼的浑身痉挛,咬着牙啐骂了一声,身上又是一疼,沈意鸣吸着气,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池砚你要死啊!”
“怎么,这么多人,你前面后面不都经验丰富了不是吗,昨天一天还跟夏云生拥抱,上-床了吗?”
沈意鸣头皮发麻,蹬了蹬腿,不想动了一下更疼,“跟你什么关系!”
池砚居高临下的看着,触及到枕头上的一滩水泽,收回手,俯身将沈意鸣抱到自己怀里,为了不让沈意鸣挣扎,双手钻进他被束缚的双臂间,心疼的抚他的后背,“还在怪我吗,嗯?我知道错了,这么多年一直等你,你怎么那么不珍惜自己呢?”
沈意鸣的后面还痛,扭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眼睛里的泪好像怎么也流不完,池砚又道,“沈意鸣,回到我身边吧!”
沈意鸣浑身一僵,那种厌恶感又一次冒上来,简直要将他撕碎,“池砚,你有病吧,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利用我的!”
这下换池砚一愣,他有些木木的看着底下的人,之前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他忆起的是他明媚的笑和肆意的爱意,如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定格在他灰暗的人生里,他如朝露,如暖阳,如春风,如青山,干净的一尘不染,纯粹的扑面而来。
沈意鸣疯狂地在他怀里乱动,池砚俯身将他压在床上,眼睛黑沉沉的一片,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两个墨色的砚台,“你不知道我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谩骂和白眼,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讲的睡前故事吗,直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幕。你爷爷简简单单地让我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就以为能弥补他的过错,你们也把我想的太贱了。”
沈意鸣头又开始晕,他看见了池砚的脸在发光发亮,看见了他头顶的灯,那是一个毫无边界的漩涡,吸引着他的陷入,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