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后的人突然掀起眼皮,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为什么?怎么不能是贼喊捉贼呢,这样不就排除嫌疑了吗?”
昝楚予挠挠脑袋,有些发蒙。
“这是第一次,不管他向你问了什么,你又答了什么,又或者说现在给你发工资的是他,所以你混淆了你是谁的人,但是我希望你在我和他之间,要分出轻重,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能说,你也要分清楚。”
沈意鸣没有明说,但是从昝楚予的行为来说,他已然算是背叛。
“我这个人没什么安全感,不喜欢质疑来质疑去的,你要是觉得跟他有前途,可以跟我明说……”
昝楚予羞愧的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是您的人,再绝无背叛!”
昝楚予出去后,沈意鸣给wind打去了一个电话,“wind,我现在很不方便单独出去,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沈意鸣很少主动开口求人,况且这个求助已经证明了wind是目前他唯一还信任的人,“你说。”
“帮我找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价格好说,这件事最好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找到后你把我们国外用的邮箱发给他,我会用那个和他联系。”
晚上用完晚饭,睡觉之前,池砚照例端了一杯牛奶上来,书房的门打开,沈意鸣正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坐在椅子上,面朝着门口的方向,似乎在等人。
男人迈着长腿进来,随手关上了门,在沈意鸣探究的神色里一步一步走至跟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极为内敛的笑意,长指捏着牛奶杯,说台词一般不紧不慢的开口,“牛奶和吻,你选一个。”
沈意鸣看着他的眼睛,平淡的说,“吻。”
男人眸子里漾起淡淡的笑意,端起牛奶仰头喝尽了,随后把杯子放在书桌上,双手撑着上半身吻下来,齿颊间顿时充满了浓浓的的奶香味儿。
沈意鸣清明着眸子看着深陷情欲的男人,无情的往后躲了躲,迫使两人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男人垂着头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也不恼,缓了一会儿突然笑出来,抬起的眸子里隐隐透着些兴奋,“是不是你怀疑我在你的牛奶里下了药,你以后为了不喝牛奶都会选择跟我接吻?”
“如果药是我下的,我应该不会再被怀疑的基础上奉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个冒险的方法,更何况比起我变成精神病,你得到胜实,你或者更喜欢连我一起收了,毕竟从前两次睡觉中,对你来说我也比较好睡,练舞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花样都能满足你。”
男人低低徐徐的笑开了,大概是真的开心,沈意鸣从他的眼尾看到了几丝细纹。
笑了一会儿池砚才温温淡淡的开口,“以为你又要闹几天脾气呢,没想到你比几年前聪明多了,不好骗了……”
池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意鸣打断,他凉薄倨傲的嗓音里充满了嘲笑,“可你却是越活越回去了,想让我死的人都放到眼皮子底下了,你就是把胜实枕到了脑袋底下又能安睡几天,有脸在我面前讨吻?”
“还是生气了”,池砚神情依旧淡淡的,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温软的过来哄他,“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查清楚,明天你就是忙你的事,最多两天,我会把这个人揪到你面前,好了别气了,我再去热一杯牛奶,喝完了就睡觉好吗,嗯?”
沈意鸣把他要伸过来的手打到一边,看着男人端起杯子神色如常的出门。
楼下于嫂还没睡,正在准备第二天一早的早饭,池砚端着杯子走近厨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片段,他顿步在外面静静的看着于嫂将小咸菜切好分装在小碟子中,又用保鲜膜封口,放置在冰箱冷藏的第一层。
“池先生”,于嫂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吓了一下,险些被冰箱门夹到手,她往后退了两步,扶着厨台笑了一下,“您走路没有声音,我吓了一跳。”
“抱歉”,池砚收敛了神色,平静的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将鲜奶拿出来,于嫂知道他要做什么,“先生,我来热吧。”
池砚没有让出位置,而且将鲜奶加入奶锅,打开燃气灶,随后似乎漫不禁心的跟一旁妇人聊天,“于嫂来沈家很多年了吧?”
于嫂有些局促的站在一旁,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在沈家的年数跟少爷岁数差不多了,有二十多年了。”
男人垂着眸子,神色全部被眼下的阴影遮盖,奶锅很快沸腾起来,他从橱柜里翻出汤匙轻轻的搅了搅,将燃气灶调成了小火,“在我住进来的这段时间,你好像从来没有请过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于嫂难道因为尽职尽责的在沈家工作,没有自己的家庭吗?”
男人的神色再正常不过,就像是等待热牛奶的时间,于嫂虽有些奇怪男人会关心自己的生活,但也没有过多的想些什么,回答道,“来沈家之前是有家的,后来我常年住在这里,家里那位……有了别的女人。”
牛奶热好了,池砚将方才拿下来的牛奶杯洗好,一边倒牛奶,一边道歉,“实在抱歉,提起了不开心的事,我就是闲来随便一问,于嫂别放心上”
他抬眼,湛湛的眸子里神色如常,随后把奶锅递给于嫂,淡笑了一下,“我去给意鸣送牛奶,这奶锅麻烦于嫂洗一下了,早点休息。”
于嫂接过池砚手里的东西,像被男人的笑蛊惑了一般,呆愣愣的应了,“好,先生也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