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自然接话,“那快让他给你签个名吧,不然将来火了以后,你想要都没有机会得到。”
“啊?”沈雀疑惑,“科班出身吗?唱歌还是演戏啊?”
那位混血哥哥把格日勒又打量了一遍,哼笑了一声,似乎带着些嘲笑的意味,“呵,长相特点太过明显,偏地域,戏路很窄的,你看不出来吗?”
沈雀忍不住跟他互呛,“那我肯定看不出来啊,我长这么大就谈现在这一段恋爱,谢总就不一样了,宠过的小明星什么样的没有,肯定见多识广啊!”
昝楚予头疼。
谢扬晨和沈雀,他俩一见面就掐架,但是受到刺激的总是自己。
格日勒低下了头,沈意鸣担心谢扬晨的这番话对他的追梦之路产生影响,放下筷子很严肃的插话,“虽然没有想着在影视圈发展,但是也不能因为长相偏地域性,就认为他戏路窄,有好的作品和过硬的能力,戏路之说不过是借口而已。”
沈雀听出了沈意鸣话里的意思,看格日勒的神情更加意味深长,然后扭头看向谢扬晨,“看吧,这就是你不行的原因!”
最近几年谢扬晨的娱乐公司发展平平,主要是他跟自己的爸爸和弟弟相斗伤了元气,又加上收购钱櫃耗了不少钱财。
谢扬晨张嘴想要反驳,沈意鸣在一旁给格日勒抽了张纸巾,擦掉在桌前的牛肉,头也不抬的说,“不要引战,我不想加入你们的辩论,格日勒的想法很单纯,我不希望他把你们的话当了真,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这话看似是对沈雀说的,可格日勒也不傻,他龇牙笑了一下,扭头看向沈意鸣,“哥,我不会当真的,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记得我为什么从应县走出来,我也会一直记得!”
沈雀愣了一下,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沈意鸣给他投过去眼神,沈雀动了动嘴唇,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沈意鸣看懂了,“弟弟乖,比池砚强,收了吧!”
沈意鸣朝他翻了个白眼。
说是庆祝潘宸枫拿下大案子来庆祝一番,其实不过是沈雀想找个借口,几个人陪沈意鸣吃一顿饭而已。
沈博为去世,池砚入狱的这几年里,沈雀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跟沈意鸣关系不错的这几个人撺在一起吃个饭。
沈意鸣心思不在这里,从未能体会到沈雀的用意,倒是其他几个人都能明白,也心照不宣的腾出自己的时间来赴约。
饭吃的差不多,沈意鸣放下了筷子,先是顺着格日勒的视线看了一下乔逸和夏云生,随后一边用纸巾擦着嘴巴,一边扭头问沈雀,“片子应该剪出来了吧,我想看看。”
沈雀刚刚把一颗虾仁放进嘴里,听到沈意鸣又聊起〈画地为牢〉的片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吃饭咱不聊这些,吃完饭再说,我可不想消化不良。”
沈意鸣放在纸巾,静静地看着沈雀吃东西。
沈雀,“……”
“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会嚼东西了”,他叹气,也放下了筷子,“成片应该这个周末就可以拿到,我拜托导演系的一个学弟帮忙剪的,别看他年纪小,但是非常的有才气,拿过好多奖了,视角独到,既然我们都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去做这件事,就不能随便而已,等拿了片子……”
“你俩婚礼的一切费用我承包了……”,沈意鸣接话。
格日勒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下来,敲击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赶忙去捡,又在慌乱间拨到了地面上,整个房间都是他手忙脚乱的声音。
“别捡了”,沈意鸣拉住格日勒即将弯下去的身子,喊了服务员进来,“再拿一双新筷子。”
服务员出去拿筷子,沈意鸣又对着乔逸说,“你和云生哥如果想要在国外把证领了,婚礼的一切费用也是我出。”
虽然乔逸出演这部片子,沈意鸣是付了片酬的,但是因为这部片子也的确耽误了乔逸在音乐上的发展。
格日勒又把面前的水杯碰洒了,他垂着头,用餐巾挡住如洪水一般奔涌的水,一颗心狂跳不止,几乎卡在喉咙口。
进来送筷子的服务员替格日勒收拾了兵荒马乱的战场。
服务员出去以后,沈意鸣看了一下格日勒撒上水的裤子,轻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回车上换上之前那条裤子……”
格日勒有些着急地打断沈意鸣说话,“不不不……不用了……哥”,他的嗓音颤抖,话音一直不能落地。
沈雀撑着脸,看这小少年害羞又震惊的真实表现,觉得十分有趣,“吓着了吧?”
格日勒不敢抬头看人,也不敢说话。
沈意鸣突然内疚于今天晚上带他来参加了这个饭局。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同性之间的恋爱,格日勒初来比较繁杂的城市生活,人生观和价值观很容易受到周边人的影响。
想到这,沈意鸣对着格日勒说,“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带你来了今天这个饭局,我并不是要你融入我们这个集体的意思,也希望你不要被我们影响,坚持你自己就好……”
“不是,哥……”,格日勒抬头,触及到沈意鸣视线,又迅速的低下头躲开了,“我……”
沈雀在一旁插嘴,“封建社会时代已经过去了,女性都已经解放不需要再裹小脚了,怎么你还给自己裹小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