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被永平王说得心里不由得狂跳,说不要便不要了?自己是个物件儿不成。
想到自己跟夏忱忱还没有圆房,宋濯心里更虚。
这事儿好像便卡在这里了,夏忱忱从来没有表示不满,宋濯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更进一步。
“父王……”宋濯还要再说,却被永平王打断,“凡事问过你媳妇再说,本王很忙。”
宋濯刚一张嘴,正道上前一步道:“世子爷,王爷忙着呢?”
忙?好意思说这个字?宋濯气乎乎地离开了永平王那没有一本书的书房。
见宋濯走远了,永平王才对正道说:“去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道却轻声道:“王爷,后宅都是世子妃的人,据老奴看,没人会对她动手。”
永平王知道正道能这样说,不单单只是自己的主观判断。
“王妃那边呢?”永平王又问。
“王妃便是有这个意思,也还没动手。”正道对于王府内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夏家?”永平王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夏老头有多宠女儿他是清楚的。
而且那苏氏,也不像是打理不好内宅的人。
“老奴去查一查?”正道看向永平王。
“你倒是对自己挺自信。”永平王朝着正道一笑,“查去吧,夏氏不能出事。”
臭小子情根深种而不自知,夏氏若出了事,这小子恐怕也废了。
正道理解的却是,那可不,世子妃一旦出事了,夏家老爷那边的供给只怕就要断了。
这边夏忱忱原以为自己睡了一下午,晚上便睡不着了。
没想到,晚膳后竟再次快速入睡,等她再次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
“世子妃醒啦?奴婢还正准备叫您呢。”珍珠捧着今日要穿的衣裳走了进来。
今日是去宁安公主府上赴宴的日子,作为侄孙媳,哪怕来往不密切,夏忱忱也不能去晚了。
更何况,宁安公主是帮她说过话的。
只是走到床边,珍珠便愣住了。
“世子妃,您这……”珍珠说着,便立即吩咐外面的小丫鬟准备热水。
“准备热水做什么?”夏忱忱愣愣地问珍珠。
“世子妃,您这身上都是汗呢。”珍珠扶住夏忱忱,小心地问,“是魇着了吗?”
夏忱忱摸了一把额头,确实一把汗。
只是梦里的事儿,却没法子跟珍珠说清楚。
但夏忱忱想起来却依旧心惊,永平王进京后被圈禁起来,之后竟死于恶疾。
夏忱忱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这不是在梦里?可梦里的却又那么真实,难道依旧是前世发生的事?
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机遇,竟有这样的奇事。
恍恍惚惚地被珍珠扶到浴桶里,夏忱忱才清醒过来。
“世子妃,梦就是梦,别想多了。”珍珠在旁边无奈地劝解道。
夏忱忱不说,珍珠也不能问,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主子未必听得进去。
可夏忱忱听进去了,而且点头道:“你说得对,梦就是梦,现在我们都好好的。”
这语气,听得珍珠心里毛毛的,琢磨着是不是给夏忱忱用的安神香潮掉了。
夏忱忱梳妆的时候,珍珠便去找何嬷嬷,商量着把安神香换一下。
“安神香?”何嬷嬷眉头微皱,看向珍珠,“你是说这安神香有问题?”
何嬷嬷的眼神让珍珠吓了一跳。
“何嬷嬷,我只是琢磨着会不会是潮了,你这意思……”珍珠小声道,“难不成是别的原因?”
“倒也不是没可能。”
何嬷嬷总觉得智者千虑尚有一失,更何况自己这些俗人,因此还是决定去查一下的好。
第495章 只看衣裙不看首饰
何嬷嬷这一动,翡翠等人也警觉起来,于是将归璞堂整个儿都梳理了一遍,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倒是那安神香,味道确实有点儿不一般,但如果不是所有的香都放到一起,且突然打开来闻,还真的不大容易闻得出来。
“翡翠,去告诉世子妃,今日别带碧玺去了。”何嬷嬷脸色微微一沉。
这安神香便是碧玺买来的,只时当时她也检查过,并无问题。
可香品不同于别的,有的时候要经过一段时间才闻得别样的东西来。
夏忱忱听到翡翠的说法,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同意,然后把珍珠带上了。
宁安公主对自己应该是善意的,珍珠也已经不再是刚进京的时候,带她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碧玺也不以为意,主子出门带谁不带谁,这当然由主子的意思定,更何况珍珠和翡翠才是真正跟了世子妃多年的老人儿。
这次前去宁安公主府,永平王府除了柳侧妃,能跟着出门的,都出门了。
可宋妤却迎来了宋姝的敌意。
“四嫂,您不是说没好料子的吗?”宋姝盯着宋妤的衣裙,嘴里问的却是夏忱忱。
“哦,这是霁雪缎,虽不多见,但也算不得什么好料子。”夏忱忱说道。
这倒也不是故意的,在夏忱忱的库房里,霁雪缎真的很常见。
“这,这还不算好料子?”宋姝觉得夏忱忱就是故意不给自己。
“霁雪缎确实不错,但也确实比不上我身上的敛云缎。”夏忱忱一本正经地解释,“霁雪缎只适合在冬日里做衣裳,春夏便显得过于厚重,敛云缎哪个季节都可行。”
宋姝听着眼圈都红了,自己是卖布的吗?干嘛要知道这个那个的布料名字?
她就是故意的,宋姝气得扭头上了马车。
“去把五姑娘叫到我马车上来。”已经上了马车的翟氏对春信道。
春阳被送走了,翟氏出门又不好带着房嬷嬷,只能把春信带上了。
宋姝上马车的时候,嘴都快噘到天上去了。
“你方才在外面嚷嚷些什么呢?”翟氏不满地看着宋姝。
“母妃,四嫂她就是偏心宋妤。”宋姝气得直咬牙,“什么这个缎那个缎的,哪一样不比我身上的好,她就是不想给我。”
“她们才是亲姑嫂,难道你想不到她会偏心宋妤?”翟氏瞟了一眼宋姝身上的料子,“你身上的也不差。”
“我身上若是差了,她就不怕别人戳她脊梁骨?可到底比不上她们的。”宋姝扯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我才是嫡女。”
将来便是嫁人,自己也嫁得比宋妤好,夏忱忱,你到时候别求我。
“你知道自己是嫡女便好,在外面跟她说那些做什么?没得让别人以为你在她那里讨东西。”翟氏点了点宋姝的额头,“传出去了你还要不要做人?”
人都做不得,还怎么嫁人。
宋姝也不是没考虑到这个,否则以她的脾气早就闹起来了,但被翟氏这样说出来,脸颊还是红了红。
“知道了,母妃。”宋姝低着头应了。
见宋姝难得乖巧,翟氏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懂些事了。
“这次宁安公主宴请来的人只怕是不少,你好好表现,能忍的一定要忍着。”翟氏仔细地叮嘱宋姝。
“知道了母妃。”宋姝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女子出门应酬,都是关乎未来前程,谁不知道这个理儿。
见宋姝这模样,翟氏知道她这臭脾气又来了,于是也不再多说,回头黑着一张脸下马车,叫人瞧见了更不好。
总之翟氏是费尽了心思,想给宋姝找个好的婆家,小女儿虽然有些娇蛮,但心思单纯,好好跟她说说,肯定会更顾着娘家一些。
唉,儿女都是债!翟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宋姝见此撇了撇嘴,猜想翟氏肯定又是在心里抱怨自己。
另一辆马车上,翟若薇的心思也有些沉重。
今日被翟氏带出来,翟若薇确实欣喜若狂,如若今日有奇缘,自己也未必非得嫁到永平王府。
永平王府,不过名头好听,内里和自家也差不了多少。
可偏这个名头叫人眼热,王府总有崛起的可能,伯府则是连这个可能都没有。
想到这一点,翟若薇又有些纠结了。
“姑娘,奴婢还是第一次到公主府上呢。”月桐实在是有些紧张,说出来还可以消散一下。
“你跟着我,别多话就行。”翟若薇其实也紧张,但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王妃待您可真是好。”月桐一脸地兴奋,自己也是命好,跟对了主子。
瞧瞧翟家其他姑娘,哪个像自家姑娘这样上进的。
主子上进,丫鬟的前程自然也会跟着好起来。
想到这些,月桐紧张的心情疏解了许多。
马车终于到了宁安公主府,但却没有大家想像中的那般热闹,虽也有马车过来,但和以往别家王侯公府家宴请那般车水马龙般的繁盛是没法比的。
翟氏心里不仅微微突了一下,这么些年了,百姓都忘了先帝,但这些当官的却还记得。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装病,让夏氏带着她们过来,反正她是个不要脸面的。
翟氏迟疑了片刻,才下了马车,都已经到了,还能怎样。
而夏忱忱已经带着宋妤宋妙,在马车旁规规矩矩地候着了。
看到宋妤宋妙的衣裙,宋姝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两个庶女,穿得竟比自己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