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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六皇子都被逼的站队了,他就是见不得人闲着岁月静好吧。
  “二皇子有这样的弟弟,是他的福气。”赵瑾由衷夸赞。
  裴承允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二皇子其人,文质彬彬,礼贤下士,贤明满朝野。”奈何有个拖后腿的猪队友,像是生怕他爬上去一样,不遗余力的替他到处得罪人。
  当然,五皇子这个被宠的没智商的熊孩子大概想不到那么远,不过谁都没他会办事就是了。
  赵瑾忽地道:“从前你大哥好像同大皇子走得近些。”
  裴承允点头:“正是,大皇子还曾当庭赞过大哥之才,感慨晚遇贤才。”
  “也不知大皇子现今是何感想。”赵瑾道。
  大皇子是乐嫔之子,不占嫡却占长,是呼声拥护最高的一位,为人也还行,暂时看不出什么劣性。
  裴承志选他不算眼瞎,就是下注下早了。
  建文帝还活蹦乱跳的,下头十四个虎视眈眈,谁也不敢保证大皇子就一定能压过他们。
  裴承志才十六,当时连上书房都没出就敢跟风站队,不得不说,他是有一份头铁在的。
  身为平阳侯世子,本身又是满京皆知的大才子,在建文帝那里都挂过号的,不想着怎么从中周旋谋好处,再不济你好歹矜持些叫大皇子三顾茅庐可还行,别人手一招就去了,巴巴就凑上去站队,蠢而不自知。
  不搞你搞谁?
  三皇子有手疾不掺和事,可二皇子能是吃素的?
  长的像菩萨不代表他是真菩萨,剜出心来黑的流油都不奇怪。
  还有那几个年纪小可整活一点不差的四五六七,别的不说,当初在上书房五皇子可是最瞧他不顺眼的一个。
  熊孩子虽然爱坑哥,但还是很维护二皇子的,裴承志就直直撞枪口上了不是?
  裴承志能被废,背后这几个皇子出的力是一点不少。
  再瞧他坚定站队的大皇子最多就做到不叫手底下的朝臣参奏,甚至都不曾试图保过他。
  本来人家看中的就是裴承志背后的平阳侯,平阳侯一死,纵然还有爵位和人脉在,可一个裴承志还不够筹码叫大皇子力保,想舍就舍了。
  这就是上赶着的代价。
  倒贴的都不值钱。
  但凡你叫大皇子在你身上多使些力,只沉没成本就够叫大皇子动摇一二,能不能保住另说,至少不会栽的这么快和狠。
  赵瑾在心里分分钟一篇八百字小作文送给叉烧儿子。
  “大皇子眼下只怕没空想废棋。”裴承允道,“陇西贪污案牵扯出了不少人,大皇子的尤其多,如今他只怕焦头烂额都不及。”
  这事闹得大,赵瑾也有所耳闻。
  按说江南富庶,几位皇子要搞钱最该朝这里下手,不过建文帝明显有自己的想法,江南是一点不叫他们沾手的。
  于是大皇子等人只能从别处下手了,陇西多是他安插进的人手。
  这回的贪污案不知是谁捅出来的,牵连甚广,受损最厉害的是大皇子,二皇子也有波及,三皇子没有人手——至少从明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而背后之人么……
  她眼含深思,正好同裴承允对上眼神,其中深意,彼此心领神会。
  还在上书房,不代表有些人的实力就仅限上书房,这场夺嫡之争,只怕还长着呢。
  所幸平阳侯府如今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沾事,对双胞胎更是影响不大,他们正好看看戏,也好瞧瞧,究竟哪位胜算更大。
  赵瑾是不想掺和的,可她知道裴承允大概不会放过从龙之功,未来入朝也必定要被卷进去。
  那就只能趁着现在,多了解了解,也好压对宝。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母亲,三弟?你们在做什么?”裴承州一脸懵的看着他们。
  明明是三个人的聊天,他却觉得自己没有姓名。
  “没事。”赵瑾眼神温柔,“今儿看了场蹴鞠,就是说你没有温习过功课?”
  裴承州瞬间被带偏注意力,苦了一张脸:“就当旬假了呗,每日做功课也很辛苦的。”
  赵瑾依旧微笑:“说什么傻话呢,快回去看书吧,母亲叫膳房给你们做点心补汤吃。”
  “好吧。”裴承州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赵瑾点头。
  她没什么要嘱咐的,虽然上书房各方势力纠葛颇为复杂,不过有裴承允看着和教育,她倒是不太担心傻儿子,眼下平阳侯府势弱,只要稍微低调些,火就烧不到他们身上来。
  裴承允也随后起身,两人一同行了礼便离开了。
  赵瑾叫惜春去吩咐膳房了。
  其实这段时间最辛苦的要属裴欢颜了,整日里不是看书就是练习琴,连最爱的话本子都不太看了。
  赵瑾觉得得好好给闺女补补了。
  俩儿子也一起补补吧。
  自周念慈回来后,倒是每隔个两三日就会过来给赵瑾请安,赵瑾也很喜欢同她说话。
  虽然这姑娘年纪不大,但却是通透极了的,温婉大气言行得当,为人处世进退有度。
  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
  每逢周念慈来,她都会叫裴欢颜过来正院,她们年纪差不了几岁,小姑娘们也有话题聊,且都说近朱者赤,同聪明人待久了,她希望闺女也能长长脑子。
  第60章 世子遇刺了!
  赵瑾想的周全,不过裴欢颜却好像并不乐意。
  终于在这日周念慈离开后,赵瑾留下裴欢颜。
  “颜儿最近怎么了,我瞧你好像闷闷不乐,可是有何烦扰?”赵瑾拉着她坐在身边。
  裴欢颜两眼瞪得溜圆:“烦扰?我没有啊,母亲看错了吧。”
  赵瑾仔细打量她片刻,没见裴欢颜有什么异常。
  她松了眉头:“你没事就好,只是我瞧着,你好像不大喜欢周四姑娘?”
  其实也不算喜不喜欢,而是她觉得裴欢颜对周念慈始终不算热络,就像是先前面对赵夫人一样,客套有礼但始终不亲近。
  可无论是赵夫人还是周念慈,都是裴欢颜自幼便熟悉的人,这态度赵瑾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闻言,裴欢颜鼓起嘴,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我当然不想看到她!”
  赵瑾挑起眉。
  “我知道她可能会成为我大嫂……以前我是很喜欢她没错啦,可如今大哥却被那个女人拖累至此,我当然不想看见同他有瓜葛的人!”裴欢颜理直气壮道。
  裴承志是活该没错,可裴欢颜难免会想若是周念慈三年前没有离开,或是她抓住了裴承志的心,那后者就不会被白瑶青吸引,没有白瑶青,哪里还有后头一桩接一桩的糊涂事。
  她说的不算隐晦,赵瑾也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
  “可颜儿,周四姑娘并没有对不起我们,反倒是我们,因为你大哥的荒唐,平白耽误了她。”
  裴欢颜皱了皱眉,虽然不愿承认,可事实是这样没错。
  赵瑾继续道:“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迁怒,便有怨气,也明白该对着谁使,她的确是个通透豁达的姑娘,母亲觉得,或许你可以以平常眼光来看待她。”
  毕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孩子,且以周念慈的身份和品性,日后必不会过的差了去,这就是一条难得的人脉了。
  裴欢颜大抵也知道自己的怨气毫无道理,叹着气点点头。
  赵瑾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你若还不愿意见她,日后母亲不会再叫你出来了。”
  人的情绪来的毫无道理,也不能指望人人都是圣人品行,有小性子再正常不过。
  若闺女实在不待见周念慈,她也不会逼她。
  周念慈再优秀,毕竟是外人。
  裴欢颜正要说话,却见惜秋面色慌乱的跑了进来,语气急切道:“夫人,不好了,世子遇刺了——”
  赵瑾面色霍然一变,瞬时起身:“说清楚,人怎么样,伤的可严重?他在哪里?”
  一边说着,赵瑾已经抬步向外走去。
  裴欢颜也慌忙跟上。
  惜秋道:“世子伤到了腿,现下正被抬着去宁安院。”
  “快请太医!”
  “已经遣人去了,太医很快就到,夫人您别着急,当心脚下。”
  说话间,赵瑾已经出了正院,往宁安院的方向匆匆过去了。
  因为心急步忙,她不多时就到了。
  彼时太医刚到,裴承州正一脸苍白的半靠在床边,叫太医看伤敷药。
  裴承允握紧拳头站在床边,眼神死死盯着他的伤,一向清雅淡然的脸上破天荒的难看。
  赵瑾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怎么样,伤可要紧?”
  裴欢颜跟在她身后进来,见状跺脚“呀”了一声,捂着眼睛忙跑出去了。
  而听到赵瑾说话的裴承州反应不及,愣了一瞬才慌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本有些苍白的脸此刻通红一片,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怎么能擅闯人家屋子?!”他面带羞恼,“非礼勿视!母亲快出去!!”
  赵瑾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古代,在她看来露条腿的无伤大雅对古人来说却接受不了。
  傻儿子这男德可以的。
  见他说话尚有气力,也伤的不重,赵瑾道了句抱歉,从善如流的出去,同裴欢颜一起守在门口了。
  片刻后,裴承允才出来道:“母亲,小妹,可以进来了。”
  赵瑾点头,边走边问:“怎么回事,下头人回话也说不清楚?”
  裴承允沉声道:“今日下学,儿子本与二哥在马车上温书,未料走到尚明街时,一队黑衣人从天而降,齐齐提剑而来,二哥……儿子不敌,情急之下,二哥推开了儿子,同那黑衣人对打,却不慎伤了腿……二哥是代儿子受过。”
  闻言,赵瑾还没说话,裴承州便道:“说的什么话,代谁受的什么过,咱们就该被他们弄死弄残不成?!分明是有人心思歹毒,关你我什么事,有空就去多找找到底是谁派来的人,少往自己身上揽事儿,没得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