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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本以为是春梦,竟然出现了治疗服务。
  疼痛感随着那几根手指的轻柔触碰越来越淡。
  颜子墨始终睁不开眼,就这样随着一波又一波的舒适感,再次沉进深度睡眠。
  彻底睡过去的前一刻她还在想:洛南商绝对不会对她这么温柔……
  次日清早,天光大亮。
  一夜沉睡后,颜子墨的身体舒服了很多。
  双臂举高,伸了个懒腰之后,颜子墨蓦地发现自己的肩膀居然不痛了。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左肩又转了几圈,喃喃自语道:“原来好好睡觉有这么大功效?”
  正沾沾自喜时,她的目光瞥到了床头柜的两管药膏上。
  疑惑中,她伸出手臂把两管不同颜色的药膏拿在手里细细对比了一下,又联想到昨晚她做的那个春梦。
  一只药膏上写着“烫伤”,而另一只写着“跌打肿痛”。
  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想,颜子墨迅速撩开睡衣,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肩头。
  呃,草药味。
  又打开那一只跌打肿痛的药膏,里面传来了和肩膀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而另一只烫伤膏没有味道,但是颜子墨挤出了一点,用手指揉搓了几下,那种黏腻的感觉,就和昨晚梦境中在自己胸前揉捏的感觉别无二致。
  所以……
  昨晚根本就不是梦!
  时间似乎静止了几秒。
  颜子墨呆呆地张开嘴,直到洛南商推门而入,她晃了晃手中的药膏:“昨晚,是你?”
  洛南尚哼笑一声:“不然你希望是谁?”
  竟然真的是洛南商!
  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现在都快到离婚的节骨眼了,他倒是体贴起来了。
  这种事难道不是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吗?
  这要是被秦以茉知道了,不又得炸毛啊?
  心中疑问丛生,不弄明白,颜子墨心里不舒服,于是她干脆直接问:“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帮忙促成了洛氏和张氏之间的合作,所以才会做这种事吧?”
  话音落下,洛南商清早起来稍显温和的眉眼瞬间皱起,目光中的冷冽让颜子墨不寒而栗。
  难道她猜错了?
  “赶紧收拾收拾,马上要去新闻发布会。”
  洛南商绷着脸撂下这一句,重重地摔门而出。
  瞧他这出,颜子墨一脑门子问号。
  但是新闻发布会不能错过,颜子墨立刻起床,洗漱后穿上一套米白色的定制款西服,化了个淡雅的妆容。
  这样对于洛家来说至关重要的场合,不能太花哨,而且要穿得正式一些,这样也会给公众留下一个好印象。
  坐着洛南商的车一起到了发布会现场,记者们早已经准备好麦克、笔电还有相机,只等着主角登台了。
  从侧门一进来,颜子墨就看到了传说中的老金。
  他中等个头,稍显瘦弱,后背佝偻着,双眼没有一点神采,只剩浑浊。
  有些可悲、有些可怜……
  在身边有几个健壮的保镖环绕着他,估计是怕他跑了,但这么一对比,更显得老金沧桑弱势。
  侧过身,颜子墨正好看到洛南商也正在看着老金。
  那种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个要把自己家公司搞垮的敌人。
  而是多了些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颜子墨刚想开口问,就被工作人员推上了台。
  第67章 你洛南商就应该以命抵命
  发布会一开始,台下的闪光灯就噼里啪啦地闪个不停,颜子墨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睁开眼睛。
  记者们更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记者上来就提问:“请问此次的重金属胶囊事件是否给洛氏集团带来了非常严重的重创呢?”
  一家四口齐刷刷坐在台上,但是发言人基本都是洛南商来担当。
  洛南商不慌不忙地举起话筒,从容不迫:“的确,此次事件确实给洛氏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但是抛开利益不谈,我想首先代表洛氏给此次受到牵连的广大群众道个歉。”
  说完,洛南商放下话筒,面对镜头,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挺起身。
  颜子墨知道,想平息众怒,真诚的道歉是必须有的。
  但洛南商这副模样,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心下一颤:原来,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洛南商,也有低下头、弯下腰,沉入凡间的一天。
  这样的他,跟颜子墨印象里的他不大一样,更像个活生生的人。
  接着,洛南商再次举起话筒:“洛氏在这次的事故中难辞其咎,因为我们的监管不严、我们的失察,导致某些人……”
  说到某些人,其实就是指老金。
  但是洛南商顿了顿,好像很难再说下去。
  颜子墨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仿佛等着被“凌迟”的老金,只见他的嘴角一抽,旋即冷笑。
  洛南商不自然地轻声吭了一下,又继续:“某些人浑水摸鱼,企图用非法的手段,获取不义之财。”
  又一位年轻的男记者马上抓住字眼,犀利提问:“请问洛总,您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们上层领导无关,纯粹是下面有人背着你们偷偷往自己的腰包里输送利益,对吗?”
  洛南商没有马上回答,颜子墨从侧面能看到他快速扇动的睫毛和微微起伏的前胸。
  这种问题,如果不马上回答,很容易被记者们抓住把柄。
  颜子墨不解,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就在洛南尚犹豫不答的这一会儿工夫,洛擎天拿过话筒,掷地有声道:“没错!洛氏集团是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洛氏之所以能够发展到今天,绝不是靠着小偷小摸或者伤害人民群众来赚取利益的,我们靠的是口碑!”
  下面的记者又一轮闪光灯照射,记录下洛擎天发言的精彩时刻。
  紧接着一位举手的记者提出:“那可以让此次事件的主谋,出来跟广大群众道个歉吗?我们都想知道,他这么做,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在台下众多媒体记者的催促下,保镖拉着老金上了台。
  他颤巍巍站在台中央,仿佛连话筒都拿不稳。
  “我们听说您以前是洛家的司机,是洛董事长信任您,才把对于洛氏来说最重要的药厂交给您,您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觉得钱赚得不够多吗?”
  “钱?”老金浑浊的眼眸里更添几分暗沉,斜着嘴角,对于记者的猜想嗤之以鼻,“钱就是屁。”
  “那到底是……”
  老金挺了挺腰杆,那张沧桑的脸上忽然扭曲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叫喊:“他们洛家欠我儿子一条命!我想把洛氏搞垮,我有错吗!”
  什么?
  颜子墨并不清楚这其中缘由,但洛南商此时微垂的头,已经说明了一件事,老金没在撒谎。
  记者们一听这种与豪门有关的惊天恩怨,显然兴趣都提了不少,开始疯狂记录、拍照、追问。
  “能请您详细说说吗?”
  接下来,颜子墨听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故事。
  老金本来是洛家的司机,他的儿子从小就跟洛南商关系不错,是非常好的朋友。
  洛家的一次家庭聚会,打算去海边别墅。洛南商非要叫着老金的儿子一同出行,可是洛南商不慎掉进海水里,他又不会游泳。
  老金的儿子水性不错,于是义无反顾地下海救他。
  结果,洛南商被救上来了,而老金的儿子却被海浪卷走,连尸体都没找到。
  这下,颜子墨知道为什么整场新闻发布会,洛南商的表情都不太对劲了。
  他心里,对老金是感到愧疚的,所以在刚才回答记者的提问时,他犹豫了,他不想说有关老金不好的话。
  因为那是他的朋友、他的救命恩人的父亲。
  再去看老金,他早就泣不成声,或许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一直沉于那暗无天日的海底,心中那块巨大的缺口便无法弥补。
  就像暴露在烈烈寒风中的伤口,被吹得生疼。
  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震颤,老金对着话筒,指着台下记者:“你们以为洛氏把药厂交给我打理,是给我的赏赐?错!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愧!”
  老金红着眼转过身,看向洛擎天和洛南商:“我早就想把洛氏搞垮,为我儿子报仇!既然没成,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儿子的命没了,那你洛南商也应该以命抵命!”
  语毕,颜子墨意识到事情发展不对劲。
  一抹寒光从老金的腰间被掏出。
  是匕首!
  “洛南商,小心!”
  颜子墨喊出声的同时,整个身体也冲了出去,想推开正奔向洛南商的老金。
  但是她的力气太小,老金手中的刀发了狠地向前刺,直直地抵入颜子墨的侧腹。
  刀子进入身体的刹那,老金也懵在了原地,他没想伤害颜子墨,于是他怔愣着松开了手,任凭保镖上前把他制服在地上。
  “颜子墨!”
  耳边,洛南商的吼叫已经听不太清了。
  颜子墨摊开手掌,全是血,黏腻着,浸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