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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盛安宁特意换了一身运动服,趁着三个孩子还没起床,拉着周时勋就出门,连早饭都在外面吃的。
要是三个孩子起来,他们夫妻俩想一起跑,简直太难了。
舟舟身上跟按了小雷达一样,妈妈一走,他不管在干什么,都能立马冲出来。
周时勋想得有些简单:“我们可以跟孩子们讲道理,要不过几天你开学,总不能天天从家里偷跑出来。”
盛安宁啧叹一下:“天真,你跟一岁半的孩子讲道理,那还不如对牛弹琴呢,你说他们听不懂吧,要是告诉他们会挨打,那相同的毛病肯定不会再犯。要说他们能听懂吧,讲道理时候完全听不见。”
至于开学,怎么躲开三个孩子去上学,她也想好了,就让他们哭几天,适应自然就好了。
现在她只关心射击的事情:“我们一会儿怎么去?峦城他们昨天开车去的,小晚说还挺远呢。”
周时勋点头:“一会儿宋修言过来接我们。”
两人吃了早饭没多一会儿,宋修言开车到大院门口,感觉像是提前约好的。
宋修言认识路,很顺利地带两人到靶场,又留下一句午饭时过来接他们。
盛安宁还挺不好意思:“让宋修言来回跑多不好,回头我们请他吃饭。”
周时勋摇头:“不用,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毕竟,宋修言送他们一趟,从他身上敲诈了两张工业票。
盛安宁好奇地跟着周时勋进了靶场,要比她想的还要艰苦,说是靶场就是一大块荒地,百米荒坡上有固定靶位。
而荒地上长着带刺地,她也叫不上名字的野草。
偶尔还有四脚蛇快速从面前爬过。
虽然条件不好,盛安宁却饶有兴趣,感觉这比她在射击场练有意思多了,也没有消音设备,枪声会在山谷里回荡很久,想想就很过瘾。
雀跃地跟着周时勋去登记拿了枪,又领了十发子弹出来。
盛安宁觉得这样很不过瘾;“就十个?”
周时勋点头:“十个也很不容易了,而且这些枪是淘汰下来的,在射程和弹道设计上有缺陷……”
没等他说完,盛安宁已经利落地拉开枪栓,子弹上膛。
枪托架在肩膀上,潇洒地扭转身体瞄准远处的靶子。
周时勋还是被惊艳了一下,不管盛安宁枪术如何,开头的样子有了。
纤细的身板挺直,辫梢都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等远处有人摇了下小旗子,盛安宁抬头冲周时勋抛了个媚眼,唇角勾了勾,低头瞄准,扣动扳机。
枪声响后没多久,对面报靶员摇着旗子,打了一个十环的旗语。
盛安宁却看不懂旗语,扭头看着周时勋:“多少?”
周时勋还在震惊中,盛明远告诉过他,盛安宁平时的爱好,他以为只是偶尔玩玩,却没想到这么精准。
难怪当初,宋修言说他发现了一个好的女兵苗子。
盛安宁过去,伸手在周时勋眼前晃了晃:“总不会是脱靶了吧?”
周时勋抿了下唇角:“没有,是十环。”
盛安宁眼中笑意更浓,还有些洋洋自得:“这都不算什么,我还会蒙着眼打呢。”
说着就要让周时勋去找布条来蒙眼睛。
周时勋赶紧拦着:“我相信,今天就这样吧,等下次有机会再试试。”
盛安宁想想也是,去找布条也挺麻烦,而且十发子弹,不用十分钟就让她全部嚯嚯完。
次次命中红心。
周时勋却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安。
盛安宁没察觉到周时勋脸上的小细节,主要他这个人,肤色黑,平时不爱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再加上这会儿还有些不够尽兴:“要是可以随便玩就好了,我能在这里玩一天。”
周时勋拧开水壶递给她:“以后有机会,我再带你来。”
盛安宁赶紧摇头:“那还是不要了,其实有些浪费,毕竟现在大环境不富裕的,我们也不能太奢侈不是?不过,周长锁啊,你今天也看见了,其实我挺厉害的。”
“我会骑马,会射击,还会一点散打,是我爸妈觉得女孩要多学点儿东西才能防身。所以你不用总是担心我,真遇见危险我也会想办法自救的。”
说完,伸胳膊紧紧抱着周时勋:“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周时勋眼尾余光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报靶员,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先松手,有人看着呢。”
盛安宁不仅不松手,还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颊,才嘿嘿乐着松手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周时勋微黑的脸上泛着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虽然在靶场意犹未尽,不过跟着周时勋在山谷里转悠一圈,难得这么清闲地牵手散步,盛安宁心情还是很好。
况且,这荒郊野外的,还能光明正大的沾点周时勋的便宜。
从山谷出来再到靶场门口时,宋修言已经在门口等着,不过脸色不是很好。
盛安宁都能看不出来,毕竟宋修言也是个善于遮掩情绪的,她还是第一次从宋修言脸上看着这种沉郁紧张的情绪。
周时勋显然也觉察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吗?”
宋修言咬了下后槽牙:“陆长风回来了。”
盛安宁忍不住惊呼:“陆长风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人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