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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灵异玄幻 > 南诏王妃 > 062刖夙
  快马飞奔,一抹蓝影闪动。
  石板路上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咏唱并不想刻意去逃避什么,她一手抓紧马鞍一手轻扬着鞭子,要赶去刖夙国参加暴君册封国妃的大典。
  昨夜在城内一家客栈留宿,今日一早就立刻起程,望望天边日头初升,要及时赶到刖夙国的王城——殇都应该没问题。
  马背上,她没有思考任何事情,只觉得身边景物在眼前飞快晃过,直到看到一座巍峨的城堡,城门高大威严,城楼上下都有手持长矛的侍卫严加把守,她才惊喜地现自己已经抵达殇都。
  “王宫在哪?”
  “王宫在哪?”
  她翻身下马向城里的百姓打听,路人好奇又热心地为她指点了一番,片刻之后,终于来到了人声鼎沸的王宫前面。
  温暖的阳光洒遍大地,万丈金光点点。
  凉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稍,眉眼与心头。
  长长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们挥舞着红绸彩带,奔上街头热舞狂欢。客栈里坐满了客人,仿佛要在这热闹之地与人畅谈,才能表现出与王同庆的热忱。酒肆里笑语喧哗,人们捧着酒坛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他们伟大的王与国妃的传奇。
  热闹的炮竹点燃,弯弯的号角吹响,鸣声久久回荡在殇都的上空。
  百姓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庆祝这盛大喜事。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王宫四周,百米之内完全被侍卫封锁,闲杂人等绝对不能靠近王宫半步。
  咏唱用力拉着马,被围困在人群之中,而马,却成了最碍事的家伙。她撇了撇嘴,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将马牵出了人群,自己一个翻身跨坐到马背上,这样居高临下,虽然相距百米,但刖夙王宫仍然清楚地展现眼底。
  豪华的宫门,高大威严,门旁的石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灵兽。那是他们民族的图腾,灵兽尖齿利爪背有翅膀,展翅而飞,给巍峨的王宫更添了几许气魄。
  旭日逐渐上升,金光洒在灵兽身上,那些图案更是活灵活现尽映人们眼底。
  缓缓地,缓缓地——
  朱漆的宫门被打开,出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
  门口出现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看不清五官,但一袭金色衣袍浑身散出王的威严。
  果然。
  “是大王!”
  “拜见大王,恭贺大王,祝大王洪福齐天。”
  远远地,彩绸停止了舞动,喧闹的锣鼓停止了敲打。人们一看到他们英勇无匹的君王,顿时跪了一地,响亮的呼声在空气中回荡。
  到处都是人,当咏唱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地感慨——刖夙的子民都如此热爱着自己的国家和大王,若他国要兴兵战起,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
  王宫的西面——
  两行排列整齐的侍卫,身着银衣,手执长矛,一路小跑着奔向宫门。
  在他们身后,是一辆尊贵无比的马车,金色的车顶,单看那车顶四周不断摇坠的珠玉,阳光下晶莹耀眼,叮呤作响,则可以揣测出马车之上的人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同一时间,宫门的另一侧。
  也是两行排列整齐的队伍,统一的步伐,不同的是侍卫们都身着统一的红黑相间的锦衣。
  锦衣之后不是华贵的马车,而是并列着五匹高头大马,马儿骠肥体壮,棕红色的毛皮在阳光下闪闪亮。
  咏唱使劲抬着下巴,眯着眼睛想看清楚点,无奈距离太远又有一群侍卫挡住了视线,她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和一名银衣男子分别从两边下来。
  一定是邪君和冷君,自己该怎么样才能过去呢?
  正想着,只觉得身下坐骑突然一动,蹄子往身后乱踢了几下。她还没回过神来,手中的缰绳便抖动起来。
  “马”只呼出一个字,这匹马竟然就扬起蹄子快跑了起来。
  糟糕!
  该死的马!
  这么多人在这,只要一个小心就会踩伤人。顾不得许多,她双手使劲拉紧缰绳,双腿夹得死紧半趴在马背上。
  人群出阵阵惊喊,迅地闪开。
  马却像失了心一样不顾侍卫的阻拦,径自冲进百米封锁线内。
  “啊闪开闪开!”咏唱张开小嘴大呼,双手死死拉住缰绳,试图阻止马的横冲直撞。
  要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闯祸,可就糟糕了,还是别人的地盘
  “大王小心!”全部的侍卫飞快地聚集到宫门之前,将三王纳入人墙之后。
  同时,数名侍卫飞身而起,矫健的身姿直扑高大的骏马。
  “嘶”骏马仰天嘶鸣,前蹄飞扬。
  “啊救命啊!”尖叫划破天际,直震耳膜。
  千钧一。
  一条黑色的身影闪电般地飞旋而去,落地时,双手已稳稳地接住被烈马抛下来的人儿。
  “呃,这该死的马,大约是跑多了路,看到这么多人就惊慌了可吓死我了。”咏唱紧闭双眼喃喃自语,待一双明媚水眸睁开之后,漆黑的眼珠子竟然忘记了移开视线。
  这个美貌如花的人是谁?
  他的手臂温暖有力,身上也有股若有若无的男人气息,可是这脸蛋?
  楚弈看看她,猜想咏唱公主根本没认出自己,便问:“姑娘没事吧?”
  修长挺拔的墨眉,俊美无比的脸蛋,狭长的丹凤眼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眉宇间的光华足够让无数粉黛暗然失色。
  “你是男人?”咏唱盯着他的下巴,听到了他的声音,也看清了属于男人的青渣。
  “呵呵,他当然是一个男人,而且绝对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身着银衣的冷君银冀手摇折扇,一派潇洒自若,淡淡地说道。
  楚弈皱起眉头,不喜欢这样的质疑。
  放下咏唱,他扬唇笑了笑,带着一抹捉弄,语音低沉地说道:“姑娘若有怀疑,在下可以身体力行让你验明正身。”
  大胆狂徒!
  咏唱的俏脸刹时气得生烟。
  她瞪了他几眼,吃惊地现这黑缎红绣的男子竟像是藏着一种妖媚,眼角眉梢,全是入骨的媚态,偏偏他还能妖媚得让你不觉得过于阴柔。
  天啦,比起她这张经过不懈努力后天修养而成的妩媚,这男人简直就是拥有一张天赐的魅惑众生的脸。
  难道他
  他就是邪君楚弈?那个在自己面前夸奖自己美貌无比的邪君?这家伙果然比易容时要漂亮得多。
  “姑娘是何人?”另一个沉稳的男声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寒气。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直闯王宫?身为主人的殇烈冷眉打量着她,凛冽的气息遍布全身。
  这就是暴君殇烈?看他五官俊伟不凡,眉宇间透着逼人英气,与想象中的暴君孑然不同。
  他真的就是在和亲之日策划阴谋的人吗?
  咏唱收起惊愕,眼波流转于三名气宇不凡的男子之间,然后展开一朵颠倒众生的笑花:“你们一定就是三诏之王了。小女子乃蒙舍国曲咏唱,今日殇王大喜,阁王有要事无法抽身,特派小女子前来代为道贺。”
  “曲咏唱?”
  “你就是咏唱公主?”三个男人仿佛被摆了一道,同时反应过来,眨眼间便恢复了该有的平静,尤其是楚弈,嘴角一直嗪着丝高深莫测的淡笑。
  咏唱公主!
  明媚的五官,当她站在那盈盈一笑时,气质出众如同美丽的星辰。
  她,一个绝对的美人。
  咏唱用力地点点头,轻掀的嘴角荡漾着盈盈笑意。
  当金钟的声音从高处的阁楼远远传来,侍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国妃册封大典开始!”
  咏唱坐在大殿的贵宾席上,对这位能成为刖夙国国妃的女子充满了好奇。听说她姓蓝,能成为国妃的女子该是什么样的女子呢?殇王一定是爱极了她吧,否则怎能将如此重要的身份安之于她?
  台阶那头,红绸飘动,罩在外层的金色薄纱如湖面升腾的雾气,随着她的莲步轻移,都在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美丽的幻影,美得让人无法移动视线。今天的主角殇王的国妃——蓝倪终于出现了。
  头纱珠帘轻忽曳兮如露珠滚动。
  蓝倪走到了石阶的尽头,伸出素手,递于殇王的手中。金鼎的光芒折射了她的眼。
  正是吉时。
  当金钟的声音从高处的阁楼远远传来,侍官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国妃册封大典开始!”
  蓝倪轻轻垂下眼睫,没有多看周围的人一眼,静静地随着殇烈一起祈香与朝拜。下面跪了一地的大臣,身边的侍卫与宫女们也匍匐在地上,大家都沉浸在这神圣的一刻之中。
  “好庄严神圣的仪式啊!”咏唱凝视着身披金纱的蓝倪,左看右看,一双明亮的大眼眨呀眨,动人的声音就忍不住轻叹出来。
  传言说暴君性格暴烈,杀人如麻,可是,她在看到殇王握住蓝倪小手的那一刻,就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羡慕。
  羡慕的不是身份,而是一种能被君王衷心给予的爱。在这样庄严神圣的仪式之下,被一国君主手牵着手,幸福的光芒似乎就从他们相握的手指中散出来。
  咏唱下意识的咬咬唇,心口的某个角落隐隐地痛了起来。
  不知道蒙舍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走了,会有什么反应?是愤怒?生气?还是忙得无暇顾及?
  要忘记一个人怎么这么难?
  如果爱了,是否还可以忘记?
  眼睛盯着殇王与身边女子的动作,咏唱脸色逐渐暗了下去,明明说好不想的,在看到眼前这一对新人之后,又忍不住满怀幽思。
  她一直相信,人的幸福都是自己追求来的,当你付出了努力,就会有回报,哪怕最终得到的不是自己需要的,那也是一种难得的经历。
  在失败中,人都在学会成长。
  成长了,才会得到更多的幸福。
  于是,她笑了,就只是那样笑着,笑得美丽而璀璨,仿若一颗在日光下逐渐生辉的明珠。
  凉意袭人,空气中交织着醉人的桂香。
  池塘边,粉色的花瓣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凋谢,水面上漂浮着几片黯然变色的荷瓣。
  咏唱独自漫步在后花园中,池塘边一个落寞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定睛一瞧,那身影似曾相识。
  “你就是刚刚册封的那位国妃娘娘?”她走上前去,动人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池塘边的女子回头,咏唱一喜,果然是她。
  “恩。你是?”蓝倪问。
  “呵呵,我是来自蒙舍国的曲咏唱,真的很开心能在这里碰到你呢。”咏唱笑容明朗,如春天里的阳光。
  蓝倪看了她好几眼,问道:“你就是与上次北招和亲的咏唱公主?”
  初八之夜,月色朦胧,杀机四伏。
  她们二人虽共同避险于柴堆之后,手拉手着却未曾真正看清楚过对方。这会两名女子自是相见不相识。
  咏唱闻这声音也有几分耳熟,长长的睫毛闪动了几下之后,凝眉问:“为何我觉得国妃的声音似曾相识?”
  “呵”蓝倪淡笑“我与公主曾有一面之缘的。”
  咏唱惊疑:“哦?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蓝倪淡淡地答道:“八月初八,茶溪镇附近的林子里。”
  咏唱突然明白过来,更加吃惊道:“你就是那夜与我一起躲避后又为救我挺身而出的那位姑娘?”
  蓝倪淡笑着点点头。
  咏唱美丽的唇角一扬,甚是欣喜,正欲上前抓住蓝倪的手好好认识一番,她却又突然垂下脸,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你竟然是刖夙国的国妃?”
  蓝倪维持着脸上的平静笑容,道:“公主,你是不是有何误会?为何突然口气变得如此生疏?”
  咏唱又变了变脸色,顷刻间驱除了冷淡,娇笑道:“哪有,刚刚我只是吃惊而已。”
  蓝倪看了看她,直言问:“公主您难道没有怀疑过,或许劫亲追杀之事是刖夙国所为?”
  咏唱动了动唇角,习惯性地展开一抹媚笑:“我怎么会那样认为呢,如果我真以为是殇王派人暗算我,那我今日又怎么敢来呢?”
  脸上笑着,心里却全然不是想得那么一回事。
  她如秋水般动人的眸子注视着蓝倪,脑海中也飞快地思量起来。
  蓝倪面容平静,定定看着咏唱:“但愿公主真的没有误会,其实初八之事,殇烈也是受害之人。刖夙国被人嫁祸,而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咏唱收了收唇角的笑意,认真地凝视着蓝倪好半晌,仿佛在估量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那晚,送她去北诏和亲的队伍几乎无一人幸免,连同左将军也为救护自己而丢掉了性命。她亲耳听到他们的对话,劫亲的阴谋不是殇烈策划又是谁?
  可是——
  面前这位国妃,看起来如此平静淡然,就冲当日她那股奋不顾身挺身而出救自己的勇气,自己也不该怀疑她才对
  可是,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呢?
  咏唱想着想着不禁皱起了两道形状完美的黛眉。
  蓝倪瞧出了她的迟疑,幽幽叹了口气:“公主可以相信我吗?”
  她清澈的眼波如清可见底的池水,满是坦然与纯净。
  面对一双这样的眼睛,咏唱无法不相信她。
  水眸一转。
  或许,事情真的有让人想不到的一面,就如自己嫁于邪君和亲,不就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吗?
  “国妃娘娘,我相信你。”
  咏唱朝她一笑,是的,她选择相信这位国妃娘娘的眼睛。
  “我做国妃身不由己,公主不妨直接叫我蓝倪就好。”
  “我做公主也身不由己,国妃也不妨直接叫我咏唱就好。”
  语音一落,二人相视一笑,信任在彼此的明眸中流淌,属于女人之间的友谊如涓涓的溪水,在她们的心间潺潺而动。
  一份不同于男女情爱,不同于亲情之恩却有同样异常珍贵的感情,像细雨瞬间滋润了她,也滋润了她
  荷塘旁边,两个风采各异的女人细声交谈,仿若相识已久的知音。
  眉梢眼角,一个暗藏忧伤,一个愁怀满面,她们不知不觉已交流到彼此最宝贵的心事。
  咏唱开心地笑起来:“呵呵,我也是,此次前来刖夙,绝对是正确的选择。不但解除了对初八之事的误会,还交到了你这样的知己。”
  蓝倪点头:“你明白就好。不过,你未经阁王同意,私自前来,不怕他怪罪于你?”
  一提到恶君阁昱,咏唱绝美的脸蛋立刻气得嫣红,明媚大眼中闪着火花:“哼,那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王八蛋我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也许他会怪罪于我没有得到他的许可私立离宫,不过,我会告诉他,我是光明正大来找我的夫君的。哼。”“夫君?”蓝倪睁大眼,不明白。
  咏唱眨眼一笑:“就是北诏邪君嘛,既然安排我嫁给楚弈,那还不是夫君啊?我倒要看看,阁昱这次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我。”
  蓝倪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咏唱,你的试探不要太过火了,阁王那样的男人恐怕经不起这般挑衅,到时候只怕吃亏的还是你。”
  无意识地绞了绞手指,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对殇烈的忤逆,结果差点害了那么多无关的人
  人总在慢慢地成长,固执与任性恐怕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咏唱闻言,似又想到了什么,便收住了笑容:“蓝,其实阁昱真的是个让人无法摸捉的家伙,偏偏我我就是忍不住想挑战一下我我明明知道该安安份份服从他的安排,可是我的心”
  蓝倪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总有一天,阁王会明白的,当一个人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珍贵。咏唱,其实你很幸福。”
  幸福吗?
  如果幸福,她就不会觉得心痛,如果幸福,她就不会想着要离开。
  如果可以忘记,她宁愿选择忘记。
  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拿它做什么?
  可是,她也会问自己,人生中还有什么事比“忘记”更困难。
  不幸的是,人们最大的悲哀,就是常常会想一些自己不该想起的人和不该想起的事。
  曾经那样地喜欢过一个人,当世界里再没有他,真的就可以将他遗忘吗?
  就可以快乐地生活在别人的身边,将他遗忘吗?
  咏唱摇摇头,眼露一股不该属于她脸上的哀伤:“蓝,我之所以答应去和亲,也有不得不为之的苦衷”
  眨眨眼睛,她看到了蓝倪满脸的疑问,于是又迅恢复成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子,语气轻快:“蓝,你有没有现邪君楚弈真是比女人还漂亮呢。”
  蓝倪微微张开小嘴,讶然道:“漂亮?我没见过邪君。”
  咏唱闪动着晶灿的眸子,笑道:“就是刚刚册封大典上站我旁边的男子啊,绝对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举手投足尊贵优雅,还挺会怜香惜玉,虽然虽然为人狂妄邪肆了点,不过比阁昱那恶君要有情调得多。”
  向来平静如水的蓝倪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如此说来,还真想让人一见。咏唱不如顺了缘分,跟了邪君也罢。”
  咏唱脸蛋一红,眼神复杂起来,咬牙似在恨谁:“我就知道,自己不如选择和亲可是偏偏我心里头老惦记着那混蛋!”
  蓝倪无奈,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
  说得清,谁又能保证做得到?
  咏唱盯着荷叶漂浮的水面,一动也不动,能和蓝倪谈一谈,心里舒服多了。她自认为做事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对于感情,可以选择放弃,还没有放弃的时候,她也会勇敢地将矛盾说出来。
  认识蓝倪这样的朋友——真好。
  今日,秋风送爽,空气里飘着荷香的余韵。
  两名特别的女子,在这片碧叶犹存的荷塘旁边,诉说了自己的一些秘密,建立了一份属于她们的珍贵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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