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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昨晚睡得很舒服,静怡的睡相比百璃好太多了。她像一只乖巧的小浣熊,窝在陆离腋下。陆离抱着她睡时,她还会配合地让陆离的胳膊从她脖颈和枕头间的缝隙穿过——他记得以前和百璃睡时,那妹子总是压得他胳膊发麻。
这间房间是无窗的,陆离也不知现在已是几时。他动作轻微地拿出手机——昨晚和静怡窝在被窝里看恐怖片,忘记给手机充电了。他只能去拿床头静怡的手机,点亮屏幕,才发现呆头鹅手机的壁纸赫然就是二人的合照。陆离看着那壁纸出神了许久。
楚静怡迷迷糊糊地醒了:“唔……几点啦?”
“额……十点半了。”
话音刚落,呆头鹅倏然一下从陆离怀里挣脱出来,满脸焦急:“啊,完了,今天的公开课要迟到了!”动作有些太猛烈,那仅仅被抹胸包裹住的丰盈如果冻般微微颤动。陆离色心又起,复将她按倒在床上:“没关系,反正你也不会考木兰大学,迟到就迟到了。”
“可是……”她的挣扎逐渐微弱了,“会不会不太尊重老师了?”
“仅此一次啦。特殊情况。”陆离安慰她,“还有三天……静怡,冬令营只有最后三天了。”
楚静怡果然被陆离说动了,她软糯糯地应了声好。
二人昨晚虽说有许多亲密举动,但终究没有突破底线,陆离甚至连小姑娘下身的内内都没掀起。这对他来说也算是颇为不可思议之事。除却欲望,男女之间还有其他东西存在,这是一种很难言说的状态,他只是普通地抱住楚静怡,珍重地享受二人之间不断流逝的分分秒秒。
“陆离……”她忽然叫陆离的名字。
“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想叫你的名字。”
“哦。”
“陆离。”
“诶。”
“陆离。”
“诶。”
“嘿嘿……”她痴痴的笑了,啵地一声吻了吻陆离的脸蛋,“和你一起睡觉感觉好幸福啊,就像小时候被妈妈抱在怀里一样。”
“那我们要不要续房?”陆离突发奇想,“不去学校了,这两天我们约会吧。就在木兰,就在城市之间。就你和我。我们可以去一起吃雪糕,可以去坐摩天轮,可以一起去逛商场,一起吃火锅……”
楚静怡抱住他的脖子,有些发凉的脸蛋贴住陆离:“好~都听你的。”
这只是陆离一个突然的想法,它像个不速之客闯入陆离的大脑,将他那些冬令营的计划冲撞得七零八落。此时此刻,他不再考虑冬令营的事了,只想让和楚静怡最后三天的相处时光丝毫不浪费。
他给前台打了电话,续房到了大后天中午。
给手机充好电之后,能看到之前那位学姐给他发了消息,说他今天公开课迟到了。陆离简单回复了句抱歉。
他带着楚静怡去了木兰市著名的狮子山,拿着棍棒赶走了抢零食吃的猴子,又背着惊叫的静怡被猴子们撵得到处乱窜;他还在夜晚和楚静怡一起坐上了摩天轮,恰好遇到了摩天轮故障,二人仿佛对待人生末日般在摩天轮顶部示爱,虽然事后才知道那只是小小的故障,而且十分钟后就被修复好了。
哪怕手机铃声响个不停,陆离的目光也依然停留在身后巧笑倩兮的姑娘身上。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被女人套牢了,如果没有这么多情情爱爱,他可能会专心于事业,或许做其他更崇高的事情。放在上辈子,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翘掉冬令营就为了陪伴女人这种事的。
安百璃、楚静怡、邹雅梦、安百璃,或许……或许还有陈嘉宁,这些姑娘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仿佛一条条牢固的红绳将他束缚住。他隐约又想起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那是一颗桃花树,树边写着“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的谶言。桃花盛开、美轮美奂,只是奇怪的是,树干上挂着六根红线,随风飘荡,无依无靠。
他隐约有了些许明悟,原来,这也是代价的一部分。
催促他上课的电话铃响个不停,在嘈杂的铃声里,陆离和楚静怡的最后三日终于抵达了尽头。
冬令营,结束了。
第20章 最后通牒
“你不去和冬令营的老师们说声再见吗?”陈嘉宁和陆离并肩走在木兰大学的道路上,“哼,我听说他们有的营员还哭了,说舍不得老师。”
陆离微微耸肩:“才认识一周,哪里至于要哭出来。他们只是想着给老师留个好印象,到时候好方便过面试罢。那种都是虚情假意之人,反而像我这种不告而别的营员才是率真之人。”
他拖着的行李箱在路面的地砖上发出咕噜咕噜的转轮声,引得不少大学生侧目。
“臭不要脸。”陈嘉宁咯咯笑着,“你知道你的评分表上都是负数吗?明年你要是进了面试,可能反倒要被扣分。我看你到时候落榜找谁哭去……”
陆离正要答话,忽然见小老虎脸上的笑颜消失了:“有人来接你啦。”说着,小老虎想拍拍陆离的肩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踮脚显得尴尬,于是转手改成拍了拍陆离的腰杆。
只见前方拖着小行李箱的楚静怡笑盈盈的向他走来,看得出这几日她过得很舒心,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早上好~陆离,我已经收拾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