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见过周棘的父母。
更准确说,是自从他们大学恋爱后还没见过。
想当年他们还是纯洁同学情的时候,有一次去训练场之前陪周棘回来拿东西,那会见过他父母一次。
不过对于他这种总是脸盲的人来说,现在已经彻底没了印象。
“比黄金还真。”周棘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妈亲口提的。”
这么说着,他又想起昨天和李舒蔓女士在电话中的交流。
关于自己和骆其清重归于好这件事,他一直都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来告诉他爸妈。
但碍于回国这段时间总是在医院奔波,也没个空把事情陈述完整。
所以直道昨天李舒蔓女士提及了那个万年话题——相亲的时候。
总算是让他逮到了机会,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妈,我和骆其清复合了。”
李舒蔓在电话里沉默了足足五秒,然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提高音量问了句真的假的。
于是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概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安静,只不过也没搭理他,而是挪开话筒和她边上的周崇林说了些什么。
等把他晾了几分钟后,才终于又再次开口:
“后天把小骆带回家里吃个饭吧。”
这时候手背感觉到一阵冰凉,周棘蓦然回过神,才发现是骆其清的手碰到了自己。
他顺势把这人的手整个包裹起来,用自己的体温去给他暖手。
等走到门前,看着他家墙头伸出来的牵牛花,骆其清挣扎着问:“我们...要进去吗。”
结果他话音刚落,门就已经从里面被打开了。
!!!
来开门的是李舒蔓。
骆其清一时间想不出什么高大上形容词,只是觉得周棘的母亲保养得极好,完全不显老态,是优雅端庄那一类女性。
“其清来啦?赶快进来吧!”
李舒蔓忙把门给整个拉开,腾出路让他们进来。
“阿姨好。”骆其清拘谨地打了招呼,然后递上自己精挑细选的水果大礼包,死命压着心里紧张,疯狂催眠自己不要露怯。
只是吃个饭...顺便再见个家长而已!
没什么好紧张的!
“诶你好你好,哎人来就可以了怎么还带东西!”李舒蔓说着,然后转头嗔怪周棘,“回家吃个饭而已,怎么还让人家其清破费。”
“我说不用买啊,但他还是坚持要给你们带。”周棘接过骆其清手里的重物,说:“而且挑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好孩子,真是有心了。”
一进门,骆其清就被眼前的场面先给震撼到了。
整个新中式庭院里几乎被色彩明艳的花草给包围,中间偏右的位置还有小桥流水,看上去好不惬意。
“这些花都是我妈的宝贝。”周棘带他绕过鹅卵石路,走上短木桥,给他介绍,“你看,水池里还有锦鲤,原先好像还有几只王八,不过不知道后面上哪去了。”
“什么王八!是小青龟!”
已经走到屋里的李舒蔓听见这话立刻回头说:“我和你爸拿去公园放生了。”
“好吧。”周棘耸了耸肩。
“你们家院子好漂亮。”骆其清由衷感叹。
他父母留下的房子里也有一个小院子,但完全就是一块光秃秃水泥地,连棵草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栽花养鱼。
走到主屋前,周棘先从旁边鞋柜里拿了双拖鞋给他换,然后才终于把人领了进去。
“小骆来了啊。”这时候周崇林也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们:“什么时候回到的?”
“叔叔好。”骆其清再次乖巧问好,“我们才到不久。”
周崇林点点头,然后坐到客厅沙发上,就像闲聊一样问了点他的近况。
“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不用太拘束。”
这时候从厨房里传出李舒蔓的声音:“其清啊,你饿了没?还剩个菜没弄,你再稍等一下啊!”
骆其清忙回答说不着急。
而周棘还在旁边贴心提醒:“我妈难得下一次厨。”
说完,他就拉住了骆其清的手,尽管这举动可把骆其清本人给吓了一跳。
喂你爸还在这儿呢!
“那我先带他上楼转转。”
不过周崇林明显比他想象中要淡定得多,抖开报纸应了声:“去吧。”
这个小别墅一共有三层。
除了洗手间是每层楼的标配之外,二楼就只有三间客房和一间专门给李舒蔓练瑜伽的健身房。
而三楼就是周棘和他父母的卧室,书房在主卧边上,而骆其清还注意到有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那是杂物间。”周棘说。
到这里也就参观的差不多了,骆其清本来想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下去。
哪知道话还没说出口。
陡然间,他已经被周棘扯进了房间。
屋里没有开灯,外面太阳也已经打烊,所以里面漆黑一片,周棘护着他的后脑抵到了门板上。
黑暗环境下会让人除了视力外的所有感官都被自动放大。
楼上没有其他声响,要是仔细听,还能隐约听见楼下李舒蔓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你干嘛...”
骆其清下意识拿手抵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