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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卫含章听明白了。
  天地君亲师,她一旦成了皇室中人,卫家同她那就是君臣关系。
  那些浅薄的长辈身份可拿捏不了她。
  有情人相处,时间总是过的极快,眼看天色渐晚,卫含章戳了戳他的胳膊:“松手了,我该回去了。”
  萧君湛一顿,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后,不舍的松开手,嘱咐道:“明日记得早些过来。”
  “……好,”卫含章伏在他怀里,竟也舍不得离去,圈住他的脖颈,凑过去对着他唇角亲了一口方才起身,笑道:“我走了。”
  萧君湛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应声。
  “我真走啦?”见他还是不说话,卫含章转身就要走,结果才侧过身子却被他拉住手,轻轻捏了捏。
  “冉冉,”萧君湛轻声道:“今夜我去找你怎么样?”
  卫含章被这话唬的心头猛跳,当即拒绝道:“不行,你怎么总想着闯女郎闺房。”
  “那便罢了,”萧君湛遗憾的松开手,指尖轻捻,道:“你回去吧。”
  见他终于舍得放人,卫含章一句话都不敢再说,急匆匆的离去。
  她算看出来了,这人恐怕恨不得把她困在眼皮底下,时时看到才好。
  …………
  卫含章午膳过后就去了隔壁会情郎,回来时,天色已是傍晚。
  好在天气热起来后,江氏便叫她在自己院子里用饭,晚些回来也不打紧。
  她心情极好的回到听风阁,正要上楼,却看见江氏站在荷塘旁的柳树下,目光看着这边,心里顿时打了个突。
  “冉冉,你过来。”江氏面色有些疲惫,她挥退左右仆妇,柔声道:“可是从殿下那儿回来?”
  仆妇们都站的极远,荷塘周围空旷,傍晚的夏风吹到皮肤上有些微凉。
  “嗯…”虽同江氏交代过,但被抓包的卫含章还是有些不自在,她小声应答道:“阿娘来我院中可是有什么事?”
  “……是有一桩事,我得同你说了,才能安心。”江氏握住女儿的手,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忽而止住了。
  她目光停留在女儿红润到微微发肿的唇瓣上,眼里冒出惊疑之色,心下顿时慌成一片,好容易克制住自己,语气却还是不免带了些急促道:“冉冉,你同殿下日日相会,可有…有做出逾礼之事?”
  卫含章不解的抬眸,注意到她的视线后,顿时满面羞红,连忙低下头,呐呐不语。
  “冉冉!”见状,江氏心下猛跳,焦声道:“你如今年纪尚小,还未出阁,即便殿下许诺了你名分,也万万不可先行夫妻之礼……女郎家名声……”
  “没有,没有!”卫含章急急打断,脸上都要冒烟,小声辩驳:“我们不曾行夫妻之礼。”
  “那……”江氏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问了出口:“那你嘴是怎么回事?”
  “……”想了半天,完全编不出什么谎话来糊弄亲娘,卫含章抿了抿唇,索性红着脸坦白交代:“他非要亲我……我…我推不开。”
  “你说的是殿下?”江氏又惊又急,追问道:“殿下逼迫你?”
  “没有逼迫,他…他…”卫含章不知该如何解释,支支吾吾半晌,捂着滚烫的脸道:“哎呀,反正没有行夫妻之礼,娘……你别问了行不行!”
  女儿家面皮薄,脸红的堪比漫天红霞,这反应,叫过来人的江氏如何看不明白,她简直没眼看,心中更是一言难尽。
  身为过来人,她自然明白一对有情人在一起时的情难自禁。
  想到太子殿下如今已经二十有五,没有近过女色的男子,头一回动心喜欢个姑娘,竟然是位尚未及笄的幼女……
  那真是……有的忍了。
  望着面前一脸羞窘又甜蜜的女儿,江氏满心复杂。
  她都不知道是该心疼太子殿下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小娃娃,还是该担心自己女儿婚后……
  江氏怜爱的抚了抚女儿的鬓角,转移了话题,道出来意:“下午你六姐的婆母来了家里,你可知是她所为何事?”
  她以为女儿外出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特意过来告知,不成想却见女儿微微颔首,还反过来安抚她,道:“我已知晓,是陈国公世子托她上门提亲,阿娘不用担心,这件事伯谦会解决的。”
  江氏没问她是怎么人不在家也知道家中发生的事,不过略微一想也清楚,除了‘她的伯谦’告知,还能是什么。
  太子殿下如此关注女儿的事,作为母亲的江氏只会更放心,她连连点头,道:“这便好,下午娘拦也拦不住,想来也只有殿下能叫你祖母改主意了。”
  江氏只以为太子会遣人来卫府,专门提点柳氏一二,没想到卫含章却摇头道:“依我看,明日六姐的婆母就上门把礼品要回去了。”
  以卫含章对萧伯谦的了解,必定会从根源上解决此事。
  根源是谁?
  陈子戍啊。
  他敢动迎娶她的心思,萧伯谦就不可能对此做不知情的态度。
  …………………
  如卫含章所判断的一样,萧君湛一回宫,就召见了已在长吉殿门口等候半下午的陈子戍。
  宁海手中捧着一道圣旨,递给正躬身行礼的陈子戍。
  萧君湛道了声免礼,垂眸淡淡道:“爱卿打开看看。”
  “诺。”